这两天她跟亚馨打电话,两人也都忘记了提及这件事。
“我之前准备离开,所以交代她把这通信记录给你。”乔蓦平静地道。
“为什么?”应彦廷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细致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什么为什么?”乔蓦微微拧起眉。
“你既然不在意我,又何须管我是否能够查到傅思澈?”应彦廷深深凝视她,低沉嗓音在此刻十分的沙哑。
乔蓦感觉到应彦廷幽深的目光似乎是在试图看穿她。
她索性对上应彦廷那深不可测的黑眸,直直地望着他的俊颜,平静而清晰地吐出,“我也想找到伤害我姐姐的凶手。”
“但对你来说,傅思澈是你的朋友,你宁愿我去查他,也不愿意自己把任何有关他行踪的消息透露给我……毕竟,你并不相信傅思澈就是伤害你姐姐的那个人。”应彦廷黑眸眯成了一条线,促狭地瞪着乔蓦。
这一刻乔蓦看着应彦廷,没有回答。
而下一秒,应彦廷双手扶住了乔蓦的双肩,从薄薄的唇瓣里逸出,“告诉我……为什么?”
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吗?
应彦廷的心在呐喊着,这句话就差没有从喉咙里发出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别的她帮他的理由,毕竟,她那样厌恶他。
然而,乔蓦却慢慢地拿开了应彦廷扶在她双肩上的手,淡淡地回答,“因为我怕你对付亚馨,毕竟她是我在S市最好的朋友,你对付了我的父母,对付了我的前男友,我不想你再对付我的好友……而且,我清楚,一旦我离开了,你肯定会找上亚馨追查我的行踪,我想要亚馨身上有件能够让你放过她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应彦廷的手已经被乔蓦从肩膀上拿了下来。
然后,没有等应彦廷再说什么,她转身,冷淡走出了书房。
“逃避,不是你的风格。”
从书房出来,应彦廷早已经跟在乔蓦的身后,站在厅里许久。
听到应彦廷的声音,乔蓦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她准备继续往他住所没有隔起来的卧房走去,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步伐。
应彦廷索性走到了乔蓦的身边。
“你如果心里没鬼,又何必逃得这么快?”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说话。”乔蓦冷漠地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虽然答应放你离开,但你这样的态度,会使我改变我的想法。”
乔蓦回头望着他,“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签了协议!”
应彦廷低笑,“你很清楚,协议保障的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的……我如果反悔,这协议不过只是废纸。”
“你难道……真的要我更厌恶你?”乔蓦没有表情,淡淡地问他。
“我岂会是这样想。”应彦廷收起笑脸,眸光专注,“我只是希望在临别之前,我们能够好好说次话。”
乔蓦别开眼,逃避应彦廷深邃的黑眸。
“我保证,等我离开之后,我会彻底忘掉你这个人。”乔蓦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愤怒。
“你忘得掉吗?我反而能够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你一直都是这样自负的吗?”
“我不自负,我只是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说出口。”应彦廷低柔地道。
“大概你是正确的,要忘记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有时候也很难。”
“何必没句话把‘厌恶’二字放在嘴边?”应彦廷送了乔蓦四个字,带着温柔的笑意,坚定地吐出,“你这是‘欲盖弥彰’。”
乔蓦与应彦廷屏息相对,他眼中的坚持顽固如石。
乔蓦像是疲乏了跟他的对峙,声音软了下来,无可奈何地问,“好,你说临别前不过是想跟我好好说次话……你想跟我说什么?”
应彦廷深深凝望着乔蓦,“临别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应彦廷岿然不动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此刻所有的隐藏。
乔蓦别开眼不去看应彦廷的眉眼。
他的目光太专注,有她会产生误会的东西,她曾经为此着迷过,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你最好学会以诚待人,因为如果你以后依然这样跟人相处的话,那些所有你没有用过真心对待的朋友,终将都会离你而去。”
“你是在关心我?”应彦廷英俊的脸庞,乍然露出隐隐的笑。
乔蓦骤然转过头看了应彦廷一眼,“我只是说不来诅咒的话。”乔蓦的眸光闪烁,然后,她转身欲走。
应彦廷突然拉住了乔蓦的手。
再一次的,乔蓦无法离开。
而乔蓦努力挣扎,却还是挣扎不开他,乔蓦于是回头冷冷地瞪着他,却看到应彦廷眼底始终坚持的眼神。
僵持不下,应彦廷突然使力,乔蓦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
乔蓦挣脱不开应彦廷,但随即,一个湿湿热热的吻,就重重地落在了乔蓦的唇瓣上。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乔蓦所有的动弹和反抗都无济于事,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控制着。
“放开我……”乔蓦挣扎,低声哭泣。
但应彦廷的双臂如同铁铸,牢牢地锁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身心也锁在自己的身边。
他狂迟的舌早已经窜入她的口中,饥渴的吸吮,霸道地索取她的软化……
乔蓦用力拍打着应彦廷的脊背。
她根本没有想到,看他孤寂坐在书房里,她不过是好意……却不想遭了贼。
“不要!”
终于,乔蓦趁着喘息的空档,推开了应彦廷,狼狈后退。
“你还想要羞辱我吗?”
乔蓦脸色苍白地指控他,莫名的,眼泪滑落下来。
避免被应彦廷看到她委屈的样子,转身,她跑出了房间。
应彦廷面无表情,但深沉的双眸,浮现的是浓重的阴影。
乔蓦穿过偌大的应宅大厅里,来到了东边应御臣的住所。
敲门的时候,乔蓦挥掉了颊上所有的泪水。
应御臣出来开门,惊讶于乔蓦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想被应御臣知道自己刚刚的狼狈,乔蓦努力稳住呼吸,平稳地道,“姐夫,我想现在就离开。”
应御臣有些惊讶,“怎么……”应御臣以为乔蓦昨天就已经决定今早离开。
“我只是突然觉得留在这里夜长梦多。”
应御臣皱起眉,“但是你……”他打量着乔蓦此刻身着睡衣的样子,而且她什么都没有带。
“我想现在就走。”乔蓦的情绪有略微的失控。
应御臣终于发现乔蓦的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看到应彦廷住所的房门是开着的,应御臣大约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他随即抚慰乔蓦,“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有可以欺负你的……你先进来,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带你走。”
“好。”
应御臣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并拿了一件西装外套罩在乔蓦的身上,便带着乔蓦离开了住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