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怡怒不可遏,上前,一个巴掌把叶子打倒在地上,唇角呼呼的往外溢血,骂道,“好个狠毒的贱人!”
叶子稍有些血晕,爬了几下才勉强撑起上半身,一双狭长的眸,死死的凝住了仇默的笑脸,咬道,“妹妹……姐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贿赂甘露殿的宫女,合着伙的来污蔑我?难道……就为姐姐夺了皇上的宠爱,让你刚封了才人就失宠了么?”
一顿,挤出一丝冷笑道,“若是如此,姐姐这一巴掌,也挨得不冤!”
仇默唇边的笑一凝,看着地上的叶子,五指往手心的肉里掐着,狠道,“姐姐还真是丧心病狂,事到如今,还不忘反咬一口!也罢,既然姐姐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妹妹也只能把你所做的那些丑事,都一一告诉皇上了!”
她究竟知道什么?
叶子心里咯噔一下,是自己不堪的往事,还是关于柴小妖被害的事?
“皇上……”
仇默向李怡欠了欠身,由腰间掏出了一叠纸卷,递上去,说道。
“据臣妾所知,叶娘娘原名邹蓝叶,本是江南娼妓,十五年前,于西湖畔邂逅了长安才子,两人情投意合,之后,邹蓝叶嫁入了才子家中,可是这女人不知廉耻,竟然勾引自己的公公,还生下了一子,才子不堪忍受,随即休弃了她。”
望向叶子,一顿,继续道,“没想到,她竟辗转宫中,恩将仇报,陷害了心思单纯的晁娘娘,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试图以皇长子的性命,来换取皇上的宠爱,臣妾以为,李娘娘纵使有过失,也尚不及这毒妇的万分之一!”
“呵呵……”
叶子笑起来,苍白容颜带着张狂,笑声中满是清冷,“对!不仅如此,我还勾引了皇上,杀了乐儿,杀了那个废物!那又怎么样?”
她站起身来,对着仇默,一副死而无憾的样子,逼近的冷道,“本宫这一生,也总算是值了!你呢?”
仇默一怔,心里竟起了一丝微澜,就在她迟疑的这一刹那间,不知何时,马元贽窜了出来,一刀捅入了叶子的胸腔,猛地一抽,顿时,喷涌如注的鲜血淹没了她的身躯,她努力的做着最后一个口型,仰面倒在了地上。
“叶子……”
仇默奔上前,揪住她的前襟,使劲晃了几下,可叶子已经断了气,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只有嘴角,还残留着最后一个口型,仇默闭了闭眼,忍痛将她的嘴轻抚着合上,回头,怒瞪向马元贽,低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李怡也瞅着倒在血泊中的叶子,浓眉一凝,眸色越来越深,不偏不倚的斜睇上马元贽,投去同样质疑的眼神。
马元贽的双目睁得大大的,盯着断了气的叶子,手里的刀“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后退两步,心中既喜且骇,一抬头,正对上李怡,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皇上明鉴……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老奴实在是怕她发起疯来,再伤了皇上啊……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老奴就是拼上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您伤了一丝一毫啊……”
仇默离开地上的尸体,缓缓的站起身来,不由得冷哼一声,一双狭长冷冽的眸,居高临下死死的凝着马元贽的脸,浓浓的鼻音带出一丝寒,“马公公说的可真动人!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能伤了皇上?倒是您这一刀下去,她的那些同伙,恐怕再也查不出来了!”
马元贽一怔,咬了咬牙,谦卑的低道,“娘娘息怒……老奴实在不知,她一个弃妇,还能有什么同伙!”
斜瞟了一眼高处的李怡,哭道,“若是娘娘怀疑老奴,大可抓了老奴顶罪,只要能让皇上和娘娘高兴了,老奴死不足惜!”
仇默闻声,凤眉一挑,气的火冒三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都敢当着李怡的面,理直气壮的行凶了!还有王法么!
“豁”的冲上去,提溜着马元贽的前襟,把他扯了起来,幽寒的眸生冷的迫近他的脸,狠厉道,“好啊!既然马公公对皇上和本宫如此忠心,那本宫也不妨成全了马公公,赐您五马分尸,让您流芳百世!”
说罢,就要揪着他出去。
马元贽一边半推半就,一边朝李怡哭,“皇上……老奴以后就不能伺候您了……您要多多保重自个儿的身体……您的腿,阴天下雨要记得敷药……切勿再与朝堂上的那帮大臣们动怒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