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嘭哐声后,巧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睛微睁,浑身都是血,柴小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凤袍上、脸上也都溅满了血渍,手里攥着血淋淋的青瓷花杯,节奏越来越慢的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够了!”
李怡望着窗外的天空,闭了闭眼,冷道,“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什么吗?”转而凝向她,眼底拂过一丝厌恶,“像个泼妇!”
青瓷花杯从她手心里“哐——”的一声,滚落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眼泪喝着血渍,逐渐模糊了她的笑。
“来人呐——”
李怡向殿外一喝,立刻进来了几名带刀侍卫,往处一跪,恭敬道,“皇上!”
李怡望向他们,眸色一深,厉道,“好好看着娘娘!临盆之前,不许娘娘走出房门半步!违令者,斩!”
“是!”
众侍卫应声而退。
李怡轻飘飘的往处睇了一眼,冷道,“你最好是足月临盆,否则,朕一定亲手剥了你的皮,喂狗!”
一转身,决绝的,扬长而去。
柴小妖一笑,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男人的心,何其易变,她是抓不住的,当他的爱的时候,她是爱妃、全部,可当他不爱的时候,她就成了泼妇、草芥!
“囚禁起来了?”
大将军府里,司徒安阳浓眉紧蹙,一双诧异惊愕的眸,凝着面前的苏九儿,“那是什么意思?失宠了吗?”
“失宠?”苏九儿浓浓的鼻音里带出一丝苦涩的冷哼,背过司徒安阳灼热的视线,冷道,“若只是失宠也罢了,可姐姐几次去求,都挨了骂,听皇上的意思,是要一直囚禁她,若不能足月生下皇子,甚至,还有可能会杀了她!”
“什么囚禁?什么足月生下皇子?我统统都不明白!”
司徒安阳急的就像疯了一般,扯住苏九儿的双肩,摇晃着她,凛道,“你说清楚!皇上最近不是一直很宠她吗?不是还要立她为皇后吗?怎么会突然间就要囚禁她,就要杀了她呢?”
“你最近被皇上安排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任务耍的团团转,哪里知道后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苏九儿气冲冲的对着他,恼道,“都是因为弄丢了什么蓝田玉佩,宫里的人都讳莫如深,可我想,她准是遭了谁的算计,而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巧儿,她和玲儿是同一天被邹太医送进甘露殿的,她们后面,一定有个大人物!”
“你是说李妃?”
司徒安阳一低眉,皱道。
“也不一定是李妃,后宫里,人人都有可能。”
苏九儿敛眉,深思熟虑一番,往侧坐一落,顿道,“她失了势,那个大人物一定会加紧筹谋去害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快想个办法救她出来!”
“豁”的站起身,渴望的瞅着司徒安阳道,“你的那个任务先放一放,晚上,咱们就去闯宫劫甘露殿!”
“你疯了?”
司徒安阳吃惊的望着她,一张万古不变的脸上显出一丝苍白,喝道,“你知道禁卫军、御林军和神策军加起来一共有多少人么?闯宫劫殿?只怕到时候,人没救出来,我们都得被抓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么?”
苏九儿说着说着,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良久的,泣不成声。
“你知道这几年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么?我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小妾的妹妹!全府上下,只有她不曾嫌弃我,为了我的婚事,她求皇上加封我的姐姐,提拔我的父亲,如今她出了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随波逐流呢?”
司徒安阳坐在位置上,埋着头,良久的,一言不发。
忽的,风中光影攒动,一股异样的香味刺激了他的鼻腔,他猛地抬起头来,向门外一喝,“仇默——”
一道紫金光一闪而过,仇默一身劲装,头上束着马尾,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俩可是好大的胆子!不过……”
他卖着关子一笑,抬步落上了桌前的椅子,“我也正有此意,好在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声落,仇默的视线往门外一睇,一袭紫红纱影搀着一袭白衣,缓缓的逆光而来。
“凌一剑?”
司徒安阳浓眉一拧,目光凝着来人一惧,手指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的佩刀,凛道,“你又来做什么?”
“咳咳。”凌一剑一袭苏绣白衣,半弯着身子,俊逸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手上的白帕子一直掩着嘴轻咳,良久,才抬起头来,对上司徒安阳,眼皮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缓道,“我……进宫去救她。”
“就凭你?”
苏九儿冷眼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