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
太子爷板起面孔,甚是不满的打断上邪烈的客气,这里只有兄弟,没有太子王爷,不奢求兄弟间有多亲密,那些尊位听起来磕耳朵。
“想是时间太久,闭锁太深,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每一个人了,容烈一段时间,会好的!”上邪烈俊脸扬笑,解释着。
“啧啧啧,难怪咱们五皇子这般挂心,真是个尤物,本王好生羡慕五皇子啊,为父皇寻回国宝,改日定被重用,身边又有如此俊的小倌服侍,嘿嘿,老五,好命啊!”
“行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如何治你!”
“我怎么了,话还不让说了!”
“听听你说的那是什么屁话,不想好生吃饭就给我滚蛋,你武王府的吃食也不赖!”
“哼,凭什么赶紧我走,我吃母后赏的饭,可没吃你太子府的,哼!”上邪武将太子与上邪烈逐一狠瞪,甩袖而去,太子斥骂被弃之身后。
“可恶的东西,他就没一天招人待见过,夜蓝用人之际,烈回来的正是时候,上邪武,父皇别想指望上!”
“太子言中了,烈思过七年,似与人世隔绝,朝堂对于烈太过遥远!”
“无需担心,今晚我会找机会与父皇提及,烈暂且跟在我身边,假以时日,定能独挡一面,成为父皇得力干将,宫中人多口杂,不中听的话,烈千万别往心里去,扰了好心境,不值。”
上邪烈点头应下,被其挡在身后的雪枫似笑非笑。
看着自己男人的脸,想像过夜蓝帝的相貌,此时得见,差之甚远,唯一相似之处便是那刀削斧砍般高挺的鼻梁。黑眸炯炯却深暗不明,嘴角挂着亲切浅笑,正听着身旁美妇娇言柔语,黑龙兖袍尤显此人威严深沉。
既为家宴,繁文缛节就此免过,美妇举止高雅缓缓起身,满目欣喜,似哭似笑朝上邪烈伸出手来,“我的儿,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上邪烈微有迟疑,举步上前,步履沉缓,待皇后手抚俊面,其全身上下似万千蚁虫啃咬,雪枫浑身冷然,眸似寒箭刺向皇后玉手!
“烈儿长大了,烈儿已经长大了,好,好啊,……”皇后捂嘴低泣,紧拉上邪烈的手不肯放开,席间更是亲自布菜,尽挑些记忆中上邪烈喜欢的吃食布于盘中。盘中美味越堆越高,上邪烈所动不过两三而已。
深遂黑眸自雪枫入殿便将其收入眼中,月芽白飘逸轻袍,白玉发箍束起乌丝,额头红痣尤显玉面细腻白嫩,好个玲珑俊逸人物,举手投足带出无尽洒脱飘逸。雪枫何止入了夜蓝帝眸,上邪辰与上邪武时时眼神瞟来,而那默不作声,吃的津津有味之人,丝毫不为所动,敢来就不怕被看,有本事就看透她。
“家宴外客尊姓大名?万一本王一时失口叫他……哈哈,那可就伤了兄弟情份了。”
上邪武摆明挑衅惹来皇后挑眉瞪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母后,您就没看见这里还有外人在?”
“臭小子,变着法的说母后老了是吧,皇上,您听听,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夜蓝帝开怀大笑,看而不语。
到是皇后把话头扯到了雪枫身上,“难得一见的俊人儿,本宫怎会看不到,既是烈亲自带来的,本宫也要好生款待。”
皇后说皇后的,雪枫吃雪枫的,嘴角偶有汤渍,执起棉帕轻轻拭去,那份淡雅清闲,视众人无物,视整座瑞祥殿无物,上邪烈心中大赞,不愧他的女人,从不会亏待自己。
龙颜微变,上邪烈恭声适时而来,能寻回国宝,枫当领头功,若不是枫懂天象卦位,他上邪烈纵然心再诚、再真,亦会被困死山野密林中。
“枫?”夜蓝帝终开金口,雪枫放下手中玉瓷汤匙,举目看来。
“皇上唤枫何事?”神情平淡,目光似水,俊姿毫无做作谄媚,闹一气他们刚才的一言一语俊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光顾着吃了?
“父皇莫怪,枫向来如此,与他无关之事不入耳不入心,如同世外之人!”
“哈哈哈,淡逸清幽,神姿非凡啊!”夜蓝帝夸赞着,“枫今年多大?不知师从何人?”
“烈,你也尝尝这汤,味不错!”话落,手中汤匙再起,雪枫继续埋首桌上美味中,九五之尊的话真似风抚耳边,过了。
龙眸聚拢,嘴角微扬,却毫无怒色,眼中流淌的深暗之物让人分辨不清,皇后急打圆场,却未分散夜蓝帝灼灼眼神,到是门外突来的洪厚笑声,引众人目光迎了出去,雪枫手微顿,声音有些熟。
人未到,声先至,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怪不得声音听起来磕耳朵,竟是当年被师傅送五子扇的死老鬼司徒非凡。
雪枫嘴角扯动,邪魅浅笑被上邪辰看个正着。
轻扬手,汤匙当啷落入盘中,斜斜着身子看向来人。十年不见,再见亦然恨的咬牙切齿,当年欺她年幼气力弱,死老鬼招招绝杀,若不是师傅及时来救,她定吃大亏,此仇不报,她就不是千叶雪枫,家宴如何,瑞祥殿怎样,报仇可不分地方。
与皇帝陛下同桌进餐,别说扔了汤匙,就算闹个动静都要受罚,然,皇上没发话,哪个敢越规矩多言责罚雪枫,看来今晚家宴皇帝陛下的心情甚好,看向雪枫时,脸上总挂着淡淡微笑。
宫灯辉煌,映照司徒非凡高大身影阔步而来,满脸喜色,朝上位之人弯腰行礼。
死老鬼高兴个屁,雪枫心中暗骂,仙姿俊颜模糊了男女之别,邪魅浅笑溢出玩世不恭。这般人物怎能不勾人心神,锁人魂魄。
“国师深居简出已有两月吧,今日来的正是时候,与国师看座!”
“谢圣主赐座,圣主不怪非凡扰了雅兴?”
“咦,国师可不是外人!”
“哈哈哈,普天之下独我主待臣公这般亲近啊!臣特来道喜,我主双喜临门啊!”
呸呸呸,不要脸的死老鬼,头顶悬灯,他也能瞎话满嘴跑。
雪枫端起茶碗,细啜一口,舌根轻转,茶汤醇厚甘鲜,压压肚中恶心之感。
“何谓双喜,国师快快说来!”贤皇后追问。
司徒非凡环视众人,幽然高深的表情因对上一双戏虐精眸,被瞬间冻结,好个俊人,好……司徒非凡眼神紧扣雪枫额头妖艳红痣。
人心之念,以目传之,司徒非凡那双三角葫芦眼紧紧松松,雪枫迎之,精眸光彩流动反锁司徒非凡眼神。
“国师,国师!”
“是!”司徒非凡猛然闪神,狠眨眼,恭身面圣。
雪枫手托茶碗,淡雅茶香悠然而至,仇人见面无需客套,更用不着提醒,她额头的晶砂红痣,普天下她只见过自己的。
皇后关切问道,“国师可是日日练药劳累过度?”
“回皇后,正是,臣又为陛下练制了一幅宝药,待臣亲试无恙再奉于我主!”
得如此贤能国师哪个皇上不拍着大腿,咧着大嘴,乐哈哈。
“请陛下恕罪,臣一时恍忽只因脑中奇方闪过,故而急默背于心。臣所说双喜,其一自然是皇子归朝,我主如虎添翼,我夜蓝国运昌盛;其二,哈……我主体健、血足,得上天眷宠,即将喜得龙子!”
“国师可是说朕又要儿子了?”
“正是,臣恭喜陛下了!”
龙颜大悦,自举酒杯灌入腹肠。
“太好了,今日果真双喜呢,宫中可好久没听到小皇子哭啼声了,皇上太喜啊,臣妾给皇上道喜了!”
“哈哈,好,好,皇后道的喜朕收下了,后宫交由皇后把持,朕心甚安,日后又要辛苦皇后了!”
“瞧您说的,臣妾为皇上心甘情愿。国师可知是哪宫小主孕上龙子,本宫可得提前吩咐下去,定要金贵起来,对了,国师曾说陛下龙气太过霸势,呵,瞧我心急的,国师莫怪,本宫是被上两次的事吓着了,一听哪宫孕上龙子,整颗心啊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恨不得接进凤殿亲自照顾、叮嘱呢!”
“娘娘贤德实乃夜蓝福气,陛下福气啊!臣看卦中所演,应该在西宫中位,具体是哪位主子还得有劳娘娘查实,此次断然不会出现贵人滑胎之事,此龙子虽不及太子、王爷威德,却难得大福之人,这是老天借此子将福气长寿转赐于陛下!”
雪枫微拢眼神,似笑非笑看向司徒非凡,真是满嘴喷粪,是福是祸可不是哪个人说了算的,生个儿子就能保平安助长寿?他姥姥,师傅都不敢轻易算天,司徒非凡就是个狗屁,就算有猜天的本事,老天爷也不会瞎了眼赐个福娃给夜蓝帝。
夜蓝帝可美的不轻,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皇后给倒多少,他全数灌多少。
“国师为何总是盯着我看?”雪枫清脆话语,似高山清泉,好听之余,透出丝丝冷意。
直白的话引来众人观望,司徒非凡哼笑,盯看那是因为面熟,当年福源镇遇刁童,额头亦有颗红晶石般的血痣,不知当年刁童长大后会是何番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