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暗黄,头发凌乱,衣服皱的不成样。文渊就这样狼狈不堪的出现在陆时康的眼前。
“文渊?”陆时康颤抖的双唇抖出两个字,老泪流的比什么时候都要多。
“爹!孩儿不孝!”文渊跪在地上猛磕着头,砰!砰!
爹,我大错特错了。再次回来,娘已经不在,爹好似老了很多,背驼了,头发全白了,眼睛似乎也看不清了,才多长时间?这个家就完全变了。
“文渊!”陆时康要扶起文渊,不料他昏倒在地。
“快把少爷扶回房!”
疲惫不堪的身体,伤心欲绝的心,怎能再支撑?
第二天清晨,青瓷和红妆就赶到了,正好大夫刚被请来去看文渊。
青瓷抢先给少爷把了脉,阻止大夫继续进去看病。说道“老爷!少爷的情况我清楚,不用大夫看了,你们赶紧去准备一些鸡汤一类的补品。少爷是赶了7天7夜的路,身心力竭才会昏倒,他现在只是在睡觉。”
对青瓷,陆时康是相信的,就是他说,文渊并没有死,是文渊找神医医好了如兰。
想着他赶了7天7夜的路,陆时康心里泛酸,这孩子这么孝顺,为什么他没事却不愿回来?
失而复得的心情,如干涸的河流,突然被灌满了水。清清悠悠的在心间流淌。
如兰!你走了,却把孩子送回我身边,你是怕我孤单,是不是?难道我陆时康终究不能家庭团圆?
文渊离开后,陆时康把如兰当做唯一的妻子,除了三姨娘,其他几个姨娘都被送到乡下,三姨娘一直亲自照顾着如兰,真的把如兰当做了亲妹妹。
如兰病好后,也央求老爷留三姨娘下来陪她。陆时康对她的要求是百分之百的同意。
如兰再失去两个孩子后,得到了陆时康全部的疼爱与关心。对她来说,也是有福的。
文渊昏睡三天,醒过来,迷糊中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娘?”
“文渊!我是红妆!”红妆喜的掉下类珠子。
赶紧吩咐下人把粥端过来。
“红姐姐?你也来了?我怎么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文渊想抬起胳膊都没力气。
“你太累了,又没有吃什么东西,当然是这样,待会多吃些东西,很快就好了!”听到他的喊声,红妆心中有些许的失落。还是打起精神要好好照顾他,经过这事情,她是彻底明白她对文渊是什么感觉了。文渊心痛她也心痛,文渊难受她也难受,文渊开心她也开心,这不就是爱吗。
“谢谢你红姐姐!”文渊感激的一笑。他很意外红妆会这么照顾自已,看她神情,应该都不曾休息过。“红姐姐!你去休息吧,我自已可以吃”力气已经慢慢在恢复。不像刚醒时的那样无力。
“没关系,我内功深。”红妆想亲手喂他吃。
“红姐姐!女人熬夜不休息会有黑眼圈,还会长皱纹,更严重的是会长斑!”文渊知道女人最在意什么,
“真的?”红妆脸色发白,她已经熬夜好几天了,现在肯定……
“快去睡觉,起来用冰敷在眼上,一会儿就好。以后按时睡觉,就不会长皱纹了。”
“那我去休息了,梅子,你来喂少爷喝粥!”红妆吩咐好之后,才放心离开,自已现在的样子是否很难看?出了文渊的房门,红妆手绣袋里取出小镜子仔细照了起来。眼睛下面是有一些黑色,皮肤也干巴巴的,不再是水润润的白。天啦!赶紧去睡觉!
红妆火烧似的用轻功飞回了自已的房间。
青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溜烟的影子,这么快?她去干什么?
“少爷!你醒了?”青瓷见到文渊时,他已经在喝粥了。
“恩,我现在看娘!”文渊大口喝完三碗粥,觉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我和你一起去。刚刚红姑娘好象很急,她要去哪里?”青瓷有些疑问的道。
“女人家的事情不要管,我们去吧。”
文渊穿戴好,怀着沉痛的心去了冰窖。从冰窖出来,文渊红红的双眼,带着煞气。眉宇间冷硬的气息充斥着全身。
“再去调查一遍,如果结局还是一样,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这就去”
文渊不想相信,陆文才居然对娘下手,难道他早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报复在娘的身上?
或许就不该医治好娘的疯病,也许能逃得一劫。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这种人留在世上迟早是个祸害。如果真是他,我定要他的命!
文渊暗暗立下誓言,这次不会再放过他。
梅子总算在兰亭阁外找到了少爷“少爷!老爷到处在找你!”
文渊闻言,回声道“老爷在哪里?”
“在怡然院!”梅子答道。
“我马上去,你先回去禀告。”文渊守了半天,不敢往里跨一步,说是胆小,或是懦弱也好,真的不愿意去承受那种思念那种回忆的痛苦。我真的才明白原来自已是那么在意这个家,这个娘。想从前自已刻意提醒自已不过是文渊的替身,她对我好,只是把我当文渊。
我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我身体的娘,我孝敬她是因为我喜欢有娘的感觉,喜欢被人疼爱,哪怕是别人的替身,我也愿意。
前生今世我都那么想得到爸爸妈妈的疼爱,可是老天总是跟我做对,让我永远都没有被爱的位置。
我以为出来了,让他们当我死了,就不会和这个家有牵扯,知道他们平安也就够了。我以为我自由,从此天高任鸟飞。
但是……现在娘没有了,我自已都不明白,我会这样难受,心痛。
文渊,娘,你们都离开了,是惩罚我的自私吗?
娘!如果我报不了仇,我这辈子都是陆文渊,为你而活!我永远是你的骄傲。我绝对会把陆文才踩在脚底,让他对您忏悔,让许直为他的所为付出代价。
“爹!”
“文渊!去看过你娘了?”
“恩,爹,孩儿不孝,没有在娘身边。”文渊悲痛的跪在爹的身前。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不知道爹和你娘多么伤心吗?”陆时康实在是不明白啊,如此孝顺懂事的儿子为何宁愿在漂泊,也不回家。
“爹!我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只要我一日不死,他不会放手。这个家也就不会安宁。”文渊泣声说。
“你……这个傻孩子,那为什么文才都已经走了,你还不回来?”陆时康心急的问道。
“爹!我今日就明说了,”文渊起身,慎重的说道。
“什么?”陆时康疑惑道。
“如果他日和文才兵戎相见,我希望爹不要插手。”文渊偏冷又坚定的眼
神,震动了陆时康。
“你认为这次你娘的事情和他有关?文渊!他才十岁!”陆时康惊讶又沉痛的说道。
“爹!我就是为了不想让您看到这个场面,才坚持不回家。可是我的忍让得来的是什么?”文渊冷眉伤心道。
“你有证据说是文才做的?”陆时康连退几步,摇晃的跌坐在椅上。
“爹,你还记得可心吗?那个聪明可爱的姐姐?我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我相信您也知道,只不过您不在乎。因为您有太多的女儿,有她无她无所谓?我娘心地善良,不与人结怨,也从未为难过哪个姨娘,或哪个姐姐妹妹,包括文才!您以为我娘是怎么疯的?你以为她是怎么死的?刺激过度疯的?是被歹徒误杀?哈哈!”文渊连连逼近,态度癫狂,一刹那他以为坐在对面的是陆文才。
陆时康浑身一震,心间波涛狂涌,堵的胸口刺痛难忍。无神的双眼垂了下去。
“爹!无论我和文才还剩下谁,您都还有儿子,另外我想说,您多花些时间,看看姐姐和妹妹们,其实女儿一点都不比儿子差!”文渊硬下心肠,迟早他会看到兄弟相残,不如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爹有今天的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他有能力也必须承受以后的一切。“少爷,你那么说,老爷能受得住吗?毕竟你和陆文才都是他儿子,而且他也已被赶出去。”青瓷怕老爷会对少爷有意见,也怕老爷会阻止。
“青瓷不要小看做生意的人,他们的心理素质比你想象的好很多。这个仇谁挡都不行!”文渊恨恨的看向远处,人善被人期,好人一定要忍耐?好人就一定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人难道不能报仇?
“少爷!那眼下怎么办?那许直是个尚书,是官,我们斗不过的。”青瓷担忧的说。
“我也要当官!”文渊早已有主意,
“少爷是想科考?”青瓷眼睛一亮,凭少爷的文采,状元郎还不是手到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