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陨并没有否认,他只是平静地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知道贺公子手里有镇王图,但我并不想要,我拿镇王图不过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稍后我自然会物归原主。”
“什么证明一件事,想要镇王图你就直说。”贺勋大笑起来,忽而鄙睨地看向上官陨,他仅仅是思考了很短的时间,便说,“上官陨,三天,三天之后我会把镇王图带来,但到时候我必须要见到郁儿,还要把她带走。”
闻言,上官陨只是沉声笑道:“我等着。”
说罢,贺勋似乎极其厌恶这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前厅。
而直到贺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墨轩居,婢女方才将郁箫的穴道解开。穴道一解开,郁箫就很激动的冲到前厅,然后站在上官陨的面前,表情十分愤怒地喊道:“上官陨,你说的可真好听,什么不要镇王图,你现在还不是想要得到镇王图!”
蓦地,上官陨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来。“郁姑娘,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已经说了,我要镇王图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而后我自然会物归原主。”
“别假惺惺了,要就是要,什么证明一件事,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突兀地,郁箫觉得自己好傻,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就被上官陨所制造的假象给蒙蔽了。他根本就没有变,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上官陨,他还是一心想要得到镇王图的虚伪之人。
“看来,你对我的成见真的很深。”然而,上官陨却没有跟郁箫争辩,蓦地,他只是望着天空,轻叹一声,道,“我要贺勋拿镇王图来换你,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你比较重要,还是这个天下比较重要。”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比较?贺勋是谁,为什么会跟这个天下联系在一起?蓦地,郁箫愣了愣,很是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快了。”然而,上官陨却给了郁箫一个不着边际的回答。
“什么快了?你说清楚一点。”
闻言,上官陨却只是淡淡笑着。“郁姑娘,难道你真的就不好奇贺勋的真实身份吗?我相信你也一定看的出来,贺勋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所展现出来的气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或许有一日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
这些郁箫自然都看的出来,而她也很清楚贺勋的身份不简单,其实应该说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但是,郁箫现在似乎更好奇的并不是贺勋的身份,而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是很好奇,但相较于贺勋,我现在更好奇你的身份,上官陨,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上官陨静静的笑道。
可是,郁箫却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你不会伤害我?”
“因为这是一种天性。”又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答案。
郁箫听的很是迷糊,她皱眉道:“天性!?什么天性?我不明白。”
然而上官陨只是静静笑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上官陨静静的说着,然突兀地,郁箫发觉,在这个贺氏王朝里,似乎所有人的身上都背负着各种各样的秘密。贺勋有他身份的秘密,上官陨同样也有,就连郁箫自己,又何尝不是隐藏着穿越的秘密,隐藏着她根本就不是郁箫的秘密。
罢了,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说,郁箫也就不再追问,反正她自己的秘密也没有告诉过别人,又怎么能希望别人对她掏心掏肺呢。“那我问你,如果贺勋真的拿来了镇王图,你会放我走吗?”但是,这个问题却是郁箫想要知道的。
闻言,上官陨却突然语气坚定地说:“他是不会拿镇王图来换你的。”
“你就这么肯定?”郁箫不明白他这是哪来的自信。
微微颔首,上官陨微笑着,平静地说:“我拿这个墨轩居跟你赌,如何?”
郁箫并不想赌什么,她只是好奇上官陨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确定。毕竟贺勋是怎么样的人,他的思想就连郁箫都无法看透,那上官陨是如何看穿的呢。“如果你一早就已经确定贺勋不会拿镇王图来换我,那你现在想要确认的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转过身,上官陨只是默默地说:“我说过,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在你和整个天下,亦或者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他会如何选择。然后希望你在看到结果以后,不要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说罢,上官陨便缓缓走向内室,只留下郁箫一个人独自站在前厅,“快了,最多今晚,谜底很快就会揭晓的。”
郁箫虽然不明白上官陨话里的意思,但有一点却是郁箫可以想明白的,那就是上官陨曾经说到过的那个时机似乎已经到了。三天,贺勋真的会拿镇王图来换自己吗?其实郁箫也不敢确定,因为在这两个月里,她对贺勋的相信似乎也在渐渐瓦解。
但是,没有等到三天,因为上官陨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当天夜里,整个墨轩居出奇的寂静,只有天边那皎洁的月光装饰着这冬日蔚暗的夜空,也装饰着朴实的大地。今晚的夜,就像那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温暖的房间里,郁箫仰着头躺在床上,她有些失眠,于是便迷迷糊糊的闭眼浅睡着。
但是,就在郁箫意识模糊、半梦半醒间,她突然被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给惊醒。“走水了,走水了!”猛地睁开睡眼,郁箫就听到屋外有人急急喊道,“走水了,不好了,前厅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