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公子,这琴音有些古怪,仿佛能迫人心神,你莫要仔细去听,否则会心脉大乱的。”
难怪郁箫越听越觉得胸口闷闷的,闻言,郁箫瞬间惊醒,她连忙摇醒仍认真听着乐曲的红袭,然后望向上官陨。“看来上官公子一早就已经察觉到这琴音有所不对了。”上官陨似乎比贺勋还要早从那琴音中抽回神,郁箫冷冷轻笑道,心中却对上官陨的真正身份和他隐藏着的真正实力越来越好奇了。
但是,柳蝶衣的琴音似乎有种诱人的魔力,郁箫虽已知道那琴音有古怪,但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听。红袭没有武功,所以那琴音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可郁箫就不同了,再听下去的话,恐怕心脉真的会受损。
不过就在这时,上官陨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只玉箫,吸气、闭眼、静心,他唇畔微微吐气,手指一瞬间灵活异常,琴音便瞬间由优雅婉约转为清逸潇洒,渐渐的如潮水般四溢开去。
好深藏不露的家伙,竟然知道用箫声去干扰琴音,却不让在场众人听出分毫,真是厉害!郁箫默默想着,然她听到箫声洒脱飞扬于水榭之中,看似无章可依,无谱可据,甚至无迹可寻。但这一缕清音,却似化为疾飞无拘的冷风,将柳蝶衣的琴音彻底淹没。
好一曲琴箫合奏,当一曲曲终,整个莲湖只是静声悄然,竟无一人发出一丝声响。众人似乎都还是沉醉于刚才琴中有箫,箫中有琴的意境中,又似不敢打破由这琴箫和鸣营造出来的绝美气氛。
“好!好!好!”半晌沉默,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鼓掌赞曰,“蝶衣小姐的琴技真是高超!”只不过另外的箫声,众人却不知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莲居之中,虽被众人称赞,但柳蝶衣的脸色却是不佳,因为只有她清楚,刚才那骤然出现的箫声已经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蝶衣陋技,有污各位耳目,还望各位见谅。”不过,柳蝶衣仍是莺莺笑道,声音穿透着如此喧哗的水榭,可见其内力有多深了。
一阵喧闹的议论之中,柳蝶衣将目光静静掠向距离水亭最近的一张桌子,然后渐渐露出一丝阴冷。“在场诸位前辈,一曲曲终,蝶衣再次谢过诸位。水榭之上配有美酒佳肴,诸位可先品尝片刻,待一会后自会有侍从带诸位前去比武场,进行下午的比试。”收回眸芒,柳蝶衣轻声笑道,接着便倾了倾身,道,“那么,蝶衣就先告退了。”
柳蝶衣走后,水榭之上的武林人士便开始饮酒吃肉,或是互相寒暄几句,时而还会发出阵阵叫好声。其实,在郁箫的眼里,水榭之中的大多都是江湖大老粗,其中能有几个懂音律的,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柳蝶衣在琴音里动过怎样的手脚。
不过,柳蝶衣此时的离去,想来多半是由于上官陨造成的吧,恐怕她也没有料到,今日在这水榭之上,竟还有如此的高手存在。“看来,是有人打扰了这位柳小姐的雅兴,佳人生气了。”轻声一笑,郁箫突然玩笑地说。
闻言,上官陨只是笑道:“在下只是觉得柳小姐琴技超群,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之同奏罢了。”
“情不自禁?”这上官陨说话还真是不知脸红,连情不自禁这种词都用的出来。郁箫心中默默想着,却又突然对柳蝶衣的举动表示不解,“不过,这柳小姐为何要在琴音里做手脚呢?难道是想扰乱在场武林人士的心神,好让藏剑山庄在稍后的比武大会上胜出?”
郁箫喃喃不解,撇头正要看向上官陨时,上官陨却突然站起身,脸色骤然变得黯淡,他沉声说:“箫公子,实在抱歉,在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说罢,他就转身快步离开了水榭。
“上官公子……”郁箫连句慢走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上官陨已经走出了好几丈,然后快速淹没在人群之中,“他怎么搞的?”不说一声就走,这上官陨不是最重视表面工作的吗?怎么会如此失礼,郁箫暗暗想着,突然凑近贺勋,小声说,“要不你偷偷跟上去瞧瞧?”
贺勋冲着郁箫傻傻一笑,说:“算了吧媳妇,就凭我的武功,虽说交手的时候不一定会输,但若是跟踪,我轻功不如那上官陨,早晚会被发现的,那岂不是更糟。”
贺勋说的有理,那上官陨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郁箫默默想着,就在这时,红袭突然一指身后,有些兴奋地说:“公子你看,有好多人往那个方向去了,我们要不也过去瞧瞧?”
回神,郁箫一望,猜测道:“那里应该就是比武场了。”那些先过去的武林人士,大多都是武林各大门派的人,他们不似江湖上的一些散侠,对于美酒佳肴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那武林盟主的位子,所以自然要先去比武场熟悉熟悉环境了。
“现在时辰尚早,我可不想去人挤人。”人家要熟悉环境,郁箫可不用。她这次上山其实目的就只有两个,一是监视上官陨,二是随便找个机会将地图还给藏剑山庄的人。但如今,上官陨已经走了,而这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又给郁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最终,这两件事都被耽搁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几个穿着有些南疆风格的男子突然低声议论起什么事来,倒是将郁箫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这柳庄主怎么会突然抱恙的呢?”其中一个男子许是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地问道。
另一个长相有些贼眉鼠眼的男子打了个酒嗝,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藏剑山庄前夜遭贼了,镇庄之宝镇王图被人盗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藏剑山庄前夜遭贼了,镇庄之宝镇王图被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