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箫话落,黑影并未回答,只是一个转身,便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郁箫身后。
“究竟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因为屋内没有光线,黑暗之中,郁箫难免有些害怕起来。
“谁……说……”然而,一个话字还未出口,郁箫就被黑影突然凑上来的唇给完全封住。
“唔……”一时间,那突然而至的亲吻让郁箫全身一颤,只觉得有一道烈焰从嘴贯穿至四肢,所有的本能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唤醒。“救……”黑暗中,郁箫一面推着面前之人,一面想要呼喊救命,但她一张嘴,便觉得对方的舌头灵活的进入了自己的口中,“唔……”
郁箫即便用尽全力,却始终无法推开那人,见反抗无路,她只得默默承受。但渐渐的,郁箫却发觉这样的亲吻竟是那么的熟悉,而眼前之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的围绕在她的鼻尖,一时间竟让郁箫有些沉沦。
最终,当这一吻结束,郁箫快速推开面前之人,然后伸手抹了抹嘴唇,生气地喊道:“贺勋,你干什么呀?想吓死我吗?还有,谁允许你这样亲我的?”
郁箫生气的喊完这席话,见贺勋丝毫没有反应,她又道:“贺勋,你说话呀,干嘛不说话?”
“别说话。”贺勋伸出一指,点上郁箫的唇,他不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专注的望着她。
黑暗之中,郁箫只觉得那一双紫眸正炙热的凝视着自己,紧接着,那一吻便又要附上来。
一月有余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郁箫原本是想躲开的,但是,当她望着贺勋的脸时,脚下的步子却是一步也无法移动。她任由他轻轻的吻上自己的唇,柔软的触觉,炙热的情感,不禁令郁箫想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日日夜夜。
然而,就当贺勋的手缓缓伸进郁箫敞开的衣兜里时,郁箫才猛地惊醒过来。她用尽全力推开贺勋,然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结巴地说:“等……等一下……你别过来。”
贺勋倒是十分满足的一笑,郁箫见之,脸颊越发涨红,她不敢去看贺勋,于是撇开眼,却心有不解地喃喃问道:“对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应该……”
明明才几日没见,但贺勋却忽然发觉,这种深切的思念,竟令他寝食难安,尤其是在今晚,他实在是太想拥着郁箫入眠,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跑来了卿尘居。“你还敢说我,这大半个月以来,无论我什么时候过来,你都不肯见我,我想你,我想你了,郁儿。”
“可是,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不是应该……”深吸口气,郁箫勉强控制着情绪。
“我说了,我想你,我想见你,我只要见你,谁也阻止不了。”贺勋在极近的距离,鼻尖挨着郁箫的,哑着嗓音说道。
贺勋搂着郁箫,随意地问道:“对了郁儿,你刚才跑去哪里了?我在卿尘居等了你很久,就差没有出去找你了。”
闻言,郁箫猛地弹出贺勋的怀抱,尴尬一笑,说道:“我……我就……就出去转转。”
出去转转?转到这个时辰才回来?贺勋似乎有些怀疑,他沉声问道:“那你跟谁在一起?”
跟谁?郁箫咽了咽口水,未免贺勋看出破绽,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我一个人啊。”
“真的就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但是,贺勋似乎仍然不太相信,他继续追问道。
难道是贺勋察觉到了什么?郁箫脸色微变,她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闻言,贺勋只是沉沉一笑,他搂紧郁箫,摇首笑道:“不是,我当然相信你。”
其实,自从自己小产以来,郁箫便极少和贺勋亲近,至于亲热,更是一次也没有。她知道贺勋一定忍的很辛苦,自己又何尝不怀念贺勋的怀抱,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令郁箫失去理智,今晚是贺勋的洞房花烛夜,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郁箫退出贺勋的怀抱,平静地说道:“贺勋,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他们找不到你。”
但是,贺勋却像个孩子一般,突然撒起娇来。“我不想回去,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睡在这里?皇帝大婚不住皇后那里,这要是被西夏国的送亲大使知道了,那还了得!
郁箫听之,忽地瞪大起眼睛,连忙说道:“贺勋,你别闹了,今晚你不应该在这里的,趁没人发现,你还是赶紧回去……”然而,郁箫的话还没说完,贺勋却已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床榻旁,接着抱着郁箫躺了下来,“你……你做什么?”郁箫挣脱了几下,不解地问他。
“郁儿,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就一会,等你睡着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贺勋说得好可怜,郁箫不忍心再赶他走,只好沉声叹口气,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其实,自小产到现在,郁箫的身子早已完全康复,但尽管如此,她却仍是十分抗拒与贺勋亲热,原因是这样的身体接触会令她胡思乱想。但是今夜,贺勋虽然只是拥着郁箫入眠,但这却是她这一个月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晚,就连贺勋是何时离开的,郁箫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窗外的空气仍是那么的清新,那斑驳的阳光透过窗外刚生出的嫩绿枝丫,洋洋洒洒的投射进这略显昏暗的内室,也将郁箫从睡梦中悄悄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