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顺着郁箫的目光,贺勋也抬头望去,确实,屋顶是有一些低。“你的意思是……”
见到贺勋似乎也已明白过来,郁箫便赶紧喊道:“快,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旋转的东西。”
话落,两人便继续在屋内翻找起来,片刻之后,只听到贺勋喊道:“郁儿,是这个吗?”
闻声,郁箫赶到贺勋身边,接着蹲地一看,她颔首道:“没错,就是这个东西。”
贺勋找到的乃是一个类似于现代轴轮的东西,上面还有两根很粗的铁链,直接通往屋顶。如果郁箫估计的没错,这间屋子里的确没有什么密室,但它的屋顶却是经人改造过的。换句话也是说,这间屋子的屋顶是比其他屋子都要矮一截的,因为在那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暗格。
眼看他们即将找到太后,郁箫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扭动轴轮,但是……“好……好重。”
闻言,贺勋早已心急的要命,他出声喊道,并让郁箫退到一旁去。“郁儿,让我来吧。”
“你小心一点。”郁箫说罢,退到一旁,然后见看到贺勋使劲全力,努力的去转动轴轮。
终于,在贺勋的努力之下,轴轮开始一点一点的移动,然后两人就只听到‘嘎嘎嘎’的声音,从屋顶的方向传出。而且,随着轴轮越转越快,铁链也快速收缩,‘嘎嘎嘎’的声音也就越发的响,灰尘也越落越多。
终于,原本合实的屋顶开始出现一丝缝隙,紧接着,一块巨大的木板缓缓的从上落下。
‘砰’当木板最终重重落到地面,忽地,昏暗的天空里闪出一道青紫的闪电,白晃晃的光蓦地划入屋内,将躺在木板之上,那苍白的容颜完全照射在郁箫和贺勋的眼前。
“真的是母后!是母后!”见到木板上躺着的浑身是伤的女人,贺勋简直激动的大叫起来。
郁箫见状,连忙蹲下,并对贺勋说:“贺勋,我按着这里,你快点去救你母后。”
与郁箫换手后,贺勋便连忙朝太后扑了过去,然后抱起太后喊道:“母后,母后你醒醒啊!”
“母后,你快醒来啊,你可千万别吓勋儿。”然而,不管贺勋如何的呼喊,雪太后始终紧闭着双眸,脸上一丝血气也没有,整个人更是瘦到如一层薄纸,仿佛风一吹便会瞬间散去。
郁箫默默观察,对贺勋喊道:“贺勋,看来太后娘娘是中毒昏迷了,你赶紧带她去看太医。”
闻言,贺勋连忙抱起雪太后,并沉声说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带母后去找太医。”
“等一下。”但是,正当贺勋转身要走,郁箫却突然喊住他,“别让人看见了,免得起疑。”
郁箫适时的提醒,让贺勋猛地回过神来,他微微颔首,并对郁箫说:“郁儿,谢谢你。”
说罢,贺勋便抱着雪太后快步离开锦绣宫,而直到这一刻,郁箫才缓缓松开手,木板重新升回屋顶,她则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便将头靠在一旁的墙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看着墨黑的天空被那闪电划开,天色越来越暗,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笼上一层朦胧的阴影,郁箫在心底暗暗说道,“幕后之人,不管将来你会不会将我的秘密说出来,我都不会再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郁箫,不怕你。”
冬寒依然料峭的夜里,月光沉默的自窗格间筛下,似一汪苍白的死水。
郁箫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墙边,自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默默凝望着东方露出的那一丝微白。
她看着黑夜逝去,新的一日悄然到来,这才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缓慢的走出锦绣宫。
郁箫一路莫无表情的走着,待她回到卿尘居时,人早已疲惫不堪,便晃晃悠悠的回到内室,刚想躺下休息,就突兀间听到红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你终于回来啦。”
看红袭的样子,定是整晚没睡,郁箫无力地说:“红袭,不是让你先睡,你怎么还在这里?”
红袭快步走进内室,帮着郁箫脱去外衫,而后才幽幽地说:“红袭担心小姐,不敢睡觉。”
闻言,郁箫淡淡笑容,转过身对红袭说:“那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快赶紧去睡吧。”
红袭退下之后,郁箫只觉得周身顿感疲劳,她晃悠悠的爬上了床,闭上眼,舒服的入睡。
假太后被擒,真太后被找到,仿佛有关真假太后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告一段落,成为历史。
但是,郁箫始终相信,在这个晨光初露的时分,在这座恢宏的嚣城里,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虽然贺勋什么都没向她提过,但郁箫却很清楚,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他们所要面对的,恐怕才是真正的挑战。
那晚,贺勋抱着真正的太后回到清夕宫后,便立刻召集太医院的五大院判,连夜为雪太后会诊。不过,此次会诊进行的十分神秘,对外更是只称雪太后风寒加重、突感恶疾,所以除了五位会诊的太医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原来此太后早已非彼太后。
此次会诊足足持续了三日,三日后,太医们才离开清夕宫,而这时,王喜也来到卿尘居。
一见到王喜出现,郁箫便心里有数,她上前,淡笑道:“王喜公公,今日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喜恭敬的弯下腰,答道:“回禀箫妃娘娘,是皇上让奴才过来跟娘娘说一声,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郁箫却心里明白,“那我便放心了,有劳公公。”
王喜告退之后,时间又快速过去三日,在这三日里,贺勋除了早朝之外,始终留守在清夕宫,不眠不休的照顾雪太后,可谓大孝至极。而在这三日里,郁箫亦足不出户,并没有去打扰贺勋和雪太后,三日后,卿尘居迎来了清夕宫的掌房——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