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之中,有两名是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且她们的容貌、穿着的服饰都极其相似,应该是双生姐妹花,而另一个人则是与这对姐妹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穿着也是极为华丽。
只见这三人来到舞台之后,奏乐声旋即响起,三人即在舞台上翩然起舞,同时融入表演。
这三人的演出显然与之前的众人杂耍不同,虽然也同样有音乐相伴,但不同的是,此三人的舞蹈里似乎更融合了一个民间故事。随着乐曲的起起伏伏,三人的表情也是变化丰富,时而开心,时而伤悲,情到浓时,更是几番悲壮,看得人揪心匆匆,不能移目。
此次庆贵戏班为了这祈福仪式,可谓是大花心思,特意找来这对双生姐妹花演出。
讲述的故事也就是一对容貌极其相似的姐妹,却因各自不同的命运,走上相反的道路。但最终因为妹妹妒忌姐姐,便将姐姐杀害,以代替成为姐姐,可是好景不长,最终妹妹仍是机关算尽,在姐姐的坟前自尽身亡。
庆贵戏班的这个故事来源于民间的传说,虽说题材有些成旧,但不得不说,这对姐妹花的演出实在是精彩绝伦。演出结束后,台下的一众官员纷纷发出感叹,就连贺勋也甚为夸赞。
而这所有人之中,恐怕只有一人,自始自终都是板着一张脸,根本笑不出声。
那人便是当今太后——雪氏。
其实,郁箫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真假姐妹的故事,不过也是想给雪太后一点暗示。她想要让雪太后知道,这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只有有人做了亏心事,势必会被其他人知道,就算雪太后防的再严,做的再细,事情也终有败露的那一日。
果不其然,整场演出下来,雪太后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眉头更是早已蹙成三道横杠。
郁箫默默观察,在演出结束之后,她轻声喊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郁箫喊了好几声,雪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她脸色极差,沉声问道:“箫妃,有何事吗?”
郁箫淡淡笑着,走上前,垂眸说道:“臣妾只是想问问太后娘娘,您觉得刚才的演出如何?”
“很……很不错。”雪太后沉声道,“对了箫妃,你先前说这节目是庆贵戏班自编自演的?”
闻言,郁箫微微颔首,为了不让太后查到自己身上,她沉声道:“回太后娘娘,是的,这节目是由庆贵戏班的班主自己想出来的,不过他有问过臣妾的意见,而臣妾觉得与其去看那些已经看过的表演,这对双生姐妹花的演出或许会是一个亮点,所以臣妾斗胆,就选了这个。”
郁箫话落,雪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贺勋见之,笑问道:“怎么?难道母后不喜欢吗?”
“怎么会呢,哀家……哀家很喜欢这个节目。”雪太后的脸上分明就写着‘不喜欢’三个字,但她仍是硬着头,苦笑道,“箫妃,这次祈福仪式你策划的很好,哀家着实喜欢,这酒就当是哀家赏赐给你的,你以后定也要如此尽心尽力的为皇上效力,听明白了没?”
“臣妾仅遵太后娘娘教诲,谢太后娘娘赏赐。”接过李福手中的酒杯,郁箫一饮而尽。
而后,雪太后便揉着太阳穴,对贺勋说:“皇帝啊,哀家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闻言,贺勋也不阻止,只起身,恭敬地说道:“恭送母后,母后慢走。”
雪太后离去以后,祈福仪式仍旧继续进行。
后来,郁箫见此次祈福仪式举行的如此成功,便又让庆贵戏班临时多加了几个节目,好让在场的官员及其家属们看个尽兴。而这嚣皇城也已有多日没有如此热闹过了,贺勋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便陪着众人一起欣赏演出,场面十分融洽。
直到亥时时分,这场祈福仪式才算真正宣告结束,众人散场,脸上却都写着意犹未尽。
忙活着整整一日,郁箫回到卿尘居时,人是早已疲惫不堪,浑身腰酸背痛,手脚无力。
红袭跟着郁箫走进内室,她见郁箫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便连忙走上前,对郁箫说:“小姐,今晚的祈福仪式简直就是太成功了,也不枉费小姐连日来的辛苦,红袭这去给你准备沐浴更衣的东西,让小姐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
闻言,郁箫扭扭脖子,微微颔首道:“也好,累了好多天,我也是时候该放松一下啦。”
“那红袭现在就去准备,小姐你先躺一会吧。”说罢,红袭便快步走出内室,张罗去了。
郁箫看着红袭离开内室,便赶紧将门合上,然后就打算将身上那厚重的朝服给脱下来。
但是,朝服只脱到一半,郁箫就突然间觉得胸口开始莫名作痛,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
开始时,郁箫还不以为然,觉得只是小痛,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觉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因为胸口的疼痛已经超过了郁箫可以忍受的范围,而且还有越来越痛的趋势,使得她再也无法忽略。
“等等……怎么……怎么回事?”胸口越来越痛,郁箫最终还是放弃了脱衣,她伸手按住胸口,眉头深锁,额前也隐隐冒出汗珠,“唔……”然就在这时,郁箫只觉得有股热流突兀间涌上喉咙,她控制不了自己,便一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郁箫越发觉得不对劲,她赶紧伸手摸向嘴角,收回手时才发现,她竟然吐血了。
“我……我怎么会吐血的?”看着从自己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沾满了双手,郁箫震惊不已,“红……红……啊……”郁箫喊着红袭,并踉跄的想要向外走去,但没走出几步,她便觉得眼前一黑,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彻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