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袭,想来太后应该不是故意的,这话切莫再说。”
微微颔首,红袭明白郁箫的意思,于是沉声说:“红袭明白,只是红袭替小姐不值。”
“没什么不值的,既然进了宫,就得面对这一切。再说了,那萧嫔既是萧王爷推荐进宫的,封号为萧也很正常,你就莫要再去深究了。”郁箫淡淡一笑,接着从窗户向外望去,琢磨着时辰,对红袭说,“算算时辰,皇上应该已经下朝了,我们去福宁殿转转。”
来到福宁殿时,贺勋身旁的宫人正守在殿外,见到郁箫前来,连忙快步上前。
“箫妃娘娘,皇上正在和萧王爷议事,容奴才进殿通报一声,您稍等片刻。”
一听贺勋正在议事,郁箫连忙拦住那宫人,淡淡地说:“不必了,皇上既然在和萧王爷议事,那我就不进去了,你也别说我来过,免得皇上分心。”说罢,郁箫轻声一笑,转身对红袭说,“红袭,我们去福宁殿后面的花园走走。”
福宁殿后方有一座小花园,平日里鲜少有人在此,是贺勋闲暇之时喜欢待着的地方。
然而今日,当郁箫和红袭来到小花园时,却突然听到一清脆之声从远处响起。
“姐姐,姐姐留步。”
郁箫闻声望去,先是看到一众宫女行至跟前,纷纷弯膝行礼。“参见箫妃娘娘。”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眼前,郁箫先是愣了愣,旋即淡淡地说:“都起身吧。”
而后她抬眸向前看去,淡金的阳光里,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孔映入她的眼帘。
先看那衣衫,水红色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郁箫默默地望着前面这个女子,灿若玉质般精致的脸庞,黛眉淡艳,头上梳着一个翻覆的发式,乍看之下,竟有种清新脱俗的高雅气质。
只是她是谁呢?看穿着难道是新册封的妃子?可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就在郁箫一头雾水之时,女子再次灿然一笑,盈盈地说:“见过姐姐,姐姐千岁。”
闻言,郁箫又是一愣,许久才回过神,喃喃问说:“姐姐?你是在叫我吗?”
女子颔首一笑。“是啊姐姐,姐姐难道不记得了吗?我们在清夕宫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
清夕宫?郁箫努力回想那日见到的七个女子,其中似乎确实有这号人物,只是当时没有太注意。“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太后娘娘找来的七个女子中的其中一个。”郁箫默默说着,又观察片刻,道,“看你的打扮,想来册封的三人之中必定有你了,不知封的是什么位分?”
郁箫话落,女子身旁的宫人轻声回答道:“回萧妃娘娘,我家主子封的是嫔。”
“这么说,你就是那位萧嫔了?”知道位分后,郁箫再次打量萧嫔,心中莫名想要发笑。
郁箫说话向来不温不火,但在萧嫔听来却不是滋味。“姐姐莫要这么说,真是折煞妹妹了。”
闻言,郁箫只是淡笑道:“这封号可是太后亲封的,怎么会是折煞呢,你可别这么说。”
其实初听到封号时,萧嫔自己也是一惊,就怕郁箫会因此而迁怒于自己。但看郁箫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很在意这个封号,她旋即便松了口气,连忙弯膝谢道:“谢姐姐。”
扶着萧嫔起身,就在她俩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郁箫的心里突然晕起一抹很奇异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刺,有点痛,但又不是很痛,只是有一阵酥麻。然她再看向萧嫔的脸孔,只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她就是想不起来。
沉默半晌,郁箫最终还是敌不过心中的好奇,出声狐疑地问道:“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
闻言,萧嫔立刻说:“姐姐也觉得眼熟吗?妹妹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和姐姐似曾相识。”
郁箫心里觉得的熟悉,是因为当她凝视住萧嫔的脸时,会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萧嫔所说的似曾相识却只是为了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一般的寒暄客道,与郁箫心里所想的完全不同。
她撇开眼,叹口气说:“看来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
“姐姐那是什么意思?”萧嫔凑近头,一脸迷茫地盯着郁箫。
被萧嫔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郁箫退后两步,又问:“听说你是萧王爷极力推荐进宫的?”
话题一转,萧嫔也收回脑袋,微微颔首,灿然笑道:“是的,我自幼就生活在萧王府里。”
“那你想必也一定认识萧腾烽吧?”忽地,郁箫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提到他。
一听郁箫提及萧腾烽,萧嫔立刻点点头说:“自然认得啊,我们儿时常常一起嬉戏。”
跟萧腾烽一起玩?郁箫情不自禁的露出同情的目光。“一起嬉戏?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闻言,萧嫔满眼的不解,她问道:“姐姐何出此言?”
其实郁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于是旋即一笑,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罢,郁箫突然觉得脚下有点酸,于是伸手轻轻捶了几下。
看到郁箫的小动作,萧嫔连忙说:“姐姐这是累了吗?不如我们去前面的凉亭小憩片刻。”
“其实不……”郁箫本想说不,但话还未出口,她就已经被萧嫔拉着走向凉亭。
一进到凉亭,萧嫔便很殷勤的扶着郁箫坐下。“姐姐请坐,快去沏两杯茶来。”
没有办法,郁箫只有硬着头皮坐下,然她看着萧嫔对自己既殷勤又献媚的,最终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诚实的对她说:“那个……其实你不用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我虽然比你早进宫,但我其实听不太习惯人家叫我姐姐,你还是叫我郁箫吧。”
但闻言,萧嫔却反应的十分剧烈。“那怎么可以,姐姐就是姐姐,妹妹怎么敢逾越呢。”
这有什么不敢逾越的,不就是叫个名字,郁箫很是无奈。“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