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天下为聘,然而这一刻,郁箫却突然好讨厌看到贺勋的脸,还有他那一脸期待的神情。然再垂眸看向那传国玉玺,郁箫的心突然变得好痛,像是有一把刀,狠狠的,精准的刺进了她的心窝里。“拿走。”沉默半晌,郁箫只静静吐出两个字,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闻言,贺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几声冷笑,郁箫突然甩开贺勋的手,退后两步,冷漠地说:“我叫你把它拿走。”
“郁儿……”为什么郁箫会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贺勋上前一步,很是不解。
但郁箫只是又退了一步,冷笑道:“贺勋,我本来心情很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它呢!”
摇着头,贺勋感到非常不解。“我……我不明白,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不明白,郁箫冷笑着,情绪越发激动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贺勋,你既然什么都不明白,又为何还要把传国玉玺摆在我面前?你……你把这东西给我,是要我往哪里放呢,难不成是要我收在枕边,日日欣赏吗?”
郁箫大声的喊出自己的心里话,心同时颤抖着。“贺勋,我喜欢你,只是想纯粹的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因为我看上你的权力势力,你……你干嘛非要给我这传国玉玺!”
闻言,贺勋仍然半懂未懂。“可是郁儿,这不是我答应你的事吗?”
“是,你是说过要以这个天下为聘礼,迎娶我过门,可我有说过要收吗?我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荣耀,就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我们心意相通,我还是会全心待你。可你现在却把这传国玉玺摆在我面前,我……我……你到底想让别人怎么看我,难道我郁箫就是这么贪慕虚荣的女人吗?”
一股脑的说完自己心里的话,郁箫深吸口气,突然冷静下来。然她看着贺勋,眼中只剩下冷漠,她直直的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郁儿……”贺勋想要上前,却被郁箫制止,“出去,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我求你了。”
郁箫都已经用到求这个字了,贺勋深怕再激怒她,尽管他很不甘愿,但还是转身离开。
“等等,把你的东西拿走,这个传国玉玺被你们视为珍宝,但我一点也不稀罕,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喊住贺勋,郁箫极度嫌弃的将传国玉玺扔给贺勋,同时留下一句话,“短时间内不要来烦我,我不想看到你。”
贺勋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郁箫的话,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把时间留给郁箫。
贺勋走后,红袭幽幽的出现在门口,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表情。“小姐……”
但是,没等红袭开口,郁箫就直接冷漠抛给红袭一句话:“红袭,你去把蓝秀叫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不需要你伺候了,留蓝秀一个就够了。”说罢,她便转身,默默走向里屋。
闻言,红袭连忙上前喊道,“小姐……我……”
但郁箫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背对着说:“相同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一年多的相处,郁箫的脾气红袭自然十分清楚,她只好沉声领命。“是,红袭遵命。”
而后,红袭便灰溜溜的退出了屋子,没过多久,蓝秀端着茶轻步走进屋子。
将茶放到郁箫面前,郁箫见是蓝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蓝秀默默摇头,然她挤挤眼眉,忽地伸手,轻轻拍了拍郁箫的肩膀。“蓝秀,还是你好,你不会说话,最起码我耳根可以清醒一些。你放心,我会没事的,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再次回眸,郁箫与蓝秀相视一眼,她淡淡笑容地说。
……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过得非常平静,一晃眼,时间已入九月。
这日清晨,天气微凉,屋外已起风,许久没有伺候郁箫的红袭端着洗脸水小声走进屋里。
“小姐早安。小姐,蓝秀她今晨偶染风寒,怕传染给小姐,所以不敢过来服侍,今晨就让红袭伺候您梳洗吧。”许是大半个月没有伺候郁箫,再加上上一次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红袭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拘谨,说话也很生涩。
其实听脚步声郁箫便知来的是红袭,所以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淡淡笑道:“好,麻烦了。”
看郁箫没有拒绝,还对自己微笑,红袭心想,看来小姐早前的气大概已经消了吧,于是在伺候完郁箫梳洗后,红袭犹犹豫豫的还是将怀里的一封信放到她面前,并小声地、断断续续地说:“小姐,这……这是皇上今早派人送来的信件,说……说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您过目。”
其实,当蓝秀没有出现,而来的是红袭的时候,郁箫便多少有些明白。平静的看了眼红袭,郁箫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意外,她只是平静的接过信,深吸口气,缓缓打开。“月牙湖……”泛黄的纸上,只写着月牙湖三个字,但那笔迹,确实是贺勋没错。
月牙湖,那是郁箫和贺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所以郁箫始终记忆犹新,也不愿去破坏她心里的那片净土。至于贺勋消失了半个月,却偏偏选在今日在月牙湖相见,不知是否别有用意,郁箫也不得而知。
去?还是不去呢?整整一个早晨,郁箫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其实,郁箫的理智告诉她,她是不应该去的,因为就算去了,她也不知道该跟贺勋说些什么。但是最终,郁箫还是敌不过心中的那股冲动,和那仅存的一些幻想,独自一人缓缓朝着月牙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