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勋凑上前,说:“郁儿,我没有非要你对我好,对我笑,我只是想要看着你,看你好。”
贺勋一上前,郁箫就猛地退后两步,她似乎刻意的要跟贺勋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他靠近。“那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你不用再担心了,也不用再来了。”说罢,郁箫觉得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所以便转身要走。
但是,手腕再一次被贺勋牢牢的抓住,贺勋甚至有点恳求地说:“郁儿,别走。”
郁箫也不想走,但是她真的过不了心里那关。“放开。”蓦地,郁箫挣扎地说。
但贺勋却顺势将郁箫搂入怀里,贴着她的脖颈,坚决地说:“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不会再放开,忽地,郁箫失声笑道:“贺勋,你何必呢,就算你现在拦住我,我也不会笑脸对你。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我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一个人,我可以允许你把我当成傻瓜,欺骗我一次,两次,但是第三次,很抱歉,我真的做不到不去想它。”
话落,贺勋的手顿了顿,然后渐渐松开,郁箫退出他的怀抱,继续说:“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讨厌欺骗,我不管你有怎样的苦衷,人与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吗?换个角度,如果将来是我骗了你,一次又一次,那时候你会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我呢?别告诉我你会原谅我,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说罢,郁箫将心一横,转身向远处跑去。
回到屋子,红袭正等在那里,她见郁箫回来,有些期待的上前。“小姐,你回来啦。”
但郁箫却没有理会红袭,直接绕过她,走进屋里。但是,就在踏进屋子的瞬间,郁箫突然停住脚步,她望向前方,突然冷冷地说:“红袭,这是唯一的一次,下一次如果你再这么自作聪明,你就不必再留在我身边了。”
“小姐……”原来小姐知道是她故意告诉皇上小姐的行踪的,红袭忙垂眸,“小姐对不起,红袭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擅自作主了。”
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红袭在为郁箫铺好床铺后,便灰溜溜的跑去面壁思过去了。没过多久,蓝秀也被郁箫打发着去休息了,直到这一刻,屋子里才只剩下郁箫一个人。
一室静谧,今夜的嚣城,星辰似乎格外得透彻,星星点点的繁星,把整个天空布置地绚烂通明。但即便星辰璀璨,却还是难掩郁箫心里的寂寞。莫叹一声,她将身子靠在窗边,抬眸,默默欣赏着这片宁静且美好的夜色。
直到很晚郁箫才有了些困意,她迷迷糊糊的爬上床,这一觉总算睡的还算安稳。
然而,次日清晨,郁箫却是在红袭的惊呼声里醒来的。“小姐小姐,外面落雪了。”
闻言,郁箫从梦里睁开双眼,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郁箫的脑袋显然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所以也没有多想红袭的话,反而还接起话来。“落雪?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红袭不知道,许是昨夜开始的吧。”红袭看郁箫一脸茫然,偷偷一笑的接话道。
过了好一会,郁箫才总算清醒过来。她起床洗漱,突兀间,郁箫的脑中灵光一现,她转过身问红袭:“等等,你刚才说的是落雪吗?可是现在不是七月嘛,落雪,七月怎么可能下雪!”一瞬间,郁箫才发现红袭刚才说的话里满是破绽,而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但红袭还是嘴硬地说:“小姐你瞧,红袭没有骗你,是真的下雪了。”说罢,她推开门。
顺着红袭开门的方向,郁箫只觉得眼前骤然被一片白色的雾气所覆盖。
雪,是真的雪,满院子的雪,纷纷扬扬,白皑皑的铺满了一地,甚是纯净美好。
“七月怎么可能会下雪的……这不可能啊……”只一瞬间,郁箫还真的以为现在是冬天了,但她的潜意识里又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明明才是七月,是贺氏王朝最热的夏天,那这些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因为那满世界的白雪,郁箫的心里堆满了震撼,她缓缓走出屋子,走向院子,这个时候,她突然看见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面,有一个身影与那绿色形成了一道很独特的角度。
“是你……”竟然会是贺勋,郁箫的心里怦然一颤,但面上却仍然十分平静,“这些雪都是你弄出来的?”郁箫向四周一望,不解的问,“现在是七月,你哪里弄来的雪?”
闻言,贺勋踏着白雪,微笑着缓缓走向郁箫。他挺拔的身影在风中、雪中、阳光的沐浴下,仿佛被度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层,显得格外令人心醉。这样的男人,他真是上天恩赐的杰作,郁箫的心突然有些迷醉了,对贺勋的恨似乎也融化在了这片白色的雪里。
“这雪是我让人从很远的雪山上快马加鞭运来的,然后再用宫里的冰窖冰着,所以才能保持的这么好。”来到郁箫面前,贺勋轻声解释道,而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郁儿,我知道你喜欢雪,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贺勋的话让郁箫从震撼里回过神来,她撇开眼,说道:“七月雪,看来你有很大的冤情嘛。”
重重颔首,贺勋露出他一贯的笑容。“是啊,我是有很大的冤情,而且是非常大。”
“非常大!到底是你冤还是我冤啊。”郁箫白了贺勋一眼,她说不过他,便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