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郁府的生活过得既平静又安逸,但因为剑伤还没有完全康复,郁箫便只能整日待在屋子里,只有在极少的傍晚时分可以去花园走走,不过也是要红袭和蓝秀在身旁伺候着才行。
如今平静的日子,一晃就是半个月。
这天傍晚,郁箫食欲不佳,只简简单单吃了点晚膳,便想着去花园散散步。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七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高挂在枝头,天气闷热极了,一点都有没有凉快的迹象。郁箫只向外看了一眼,便再没有出门的心情了。
那边,收拾完桌上的餐具,红袭端茶来到郁箫身边。她将茶递给郁箫,本是打算去干点别的事的,但因为心里藏着事情,红袭犹犹豫豫的琢磨了很久,最终还是俯下身,轻声在郁箫耳边说:“小姐,皇上他……他……又来了,你还是不见吗?”
红袭特地说的很小声,但是闻言,郁箫喝着茶的手还是明显的一顿。“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又在府里?”郁箫一边喃喃着,一边向窗外望去,最后只是平静的叹口气,对红袭说,“我不想见他,你帮我回绝了吧。”
又是不见,这都已经半个月了,皇上倒是很勤快,日日都来郁府报道,但偏偏小姐却始终不肯出去见他一面。明明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此时却这样僵持着,到让身旁的红袭有些担心了。“可是小姐,你都已经闭门不见半个月了,红袭只怕……”
郁箫知道红袭的担忧,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去见贺勋,难道这样也有错吗?“他如果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就应该知道我不见他的原因,你就这样帮我回绝他吧。还有,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反正我也不会去见他。”半个月来,贺勋虽然日日都来郁府,但只要郁箫不想见他,他倒是从不勉强,想必他也一定了解郁箫此时的心情,知道不能勉强她面对。
既然郁箫都这么讲了,红袭只好听命行事。“是,小姐。”
红袭转身走出房门,待她离开之后,郁箫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望了望天,对一旁的蓝秀说:“蓝秀,你先别打扫了,陪我去花园走走吧。”刚才因为天气炎热而没有心情,但此时却因为红袭的话而不想待在屋子里,郁箫突然觉得,原来她也是一个矛盾的人。
听到郁箫的话,蓝秀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扶着郁箫朝花园走去。
然而,她们没有走出多远,就被前方的一阵吵闹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听那吵闹的声音里,好像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声音,蓝秀扶着郁箫缓缓靠近,这时郁箫才发现,原来是郁府的管家正在凉亭里教训一个婢女。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可以在府里随便乱打人?”郁箫缓缓走上前,对那管家严声呵斥道。
闻言,管家十分冤枉地说:“回七小姐的话,奴才没有乱打人。这……这女的她是一个疯子,才来府里没几天,就整天装疯卖傻,胡说八道的。奴才现在正准备把她赶出府里呢,可她不肯,还咬伤了奴才,所以奴才才找了几个下人想要吓唬吓唬她的。”
就在管家向郁箫解释的同时,被两个下人抓着的手臂疯女听到了郁箫的声音,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瞪得非常大,并死死的盯着郁箫,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同时大声喊道:“是你……是你……啊……”话未落,疯女便似发了狂一般的扑向郁箫,一边扑,嘴里一边还喊着,“冒牌货,你这个冒牌货,快把我爹还给我,还给我……”
见状,管家连忙护住郁箫。“七小姐小心,这女的她真的是一个疯子。”
这一回,郁箫倒是有些相信管家的话了,她皱皱眉,退后几步问:“她都在说些什么?”
“回七小姐的话,这女疯子从一进府里就不停的说自己是府里的小姐,是老爷的女儿,说是被人陷害了,莫名其妙跑到这个女人的身上,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过依奴才来看,这女的八成是想当小姐想疯了,七小姐别理她就是了。”
话落,管家连忙冲旁边的下人喊道:“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免得惊扰了七小姐。”几个下人闻言,立刻扑上前抓住那疯女,纠缠了好一会,才将疯女制住,“七小姐,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管家殷勤一笑,接着便带着疯女走下了凉亭。
但是,尽管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抓住,但那疯女还是不停的在喊着她的疯言疯语:“我不走,我是小姐,你这个冒牌货,你一定会有报应的,爹,我才是真正的郁……”然而后面的话,因为实在太远了,郁箫就有些听不太清楚了。
疯女很快就被带走了,郁箫这才转过身询问蓝秀:“蓝秀,你有没有被吓到?”见蓝秀微微摇头,郁箫便又将目光掠向刚才疯女被带走的方向,嘴上同时莫叹一声地说,“那也是个可怜的人,年纪轻轻的就疯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宣告结束,但郁箫好像也没心情再去花园,于是便在凉亭里小坐一会。
但是,郁箫前脚才刚一坐下,蓝夫人后脚就到,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直接一巴掌打在郁箫的脸上。“郁箫,你竟然敢骗我!”蓝夫人大声说道,看她的样子,似乎非常气愤。
完全没有料到蓝夫人会有这样的举动,郁箫震惊的站起身,伸手捂住自己被打疼的右脸,冷言呵斥道:“蓝夫人,我敬你是我爹的妾室,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郁箫,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我帮了你,可你却欺骗了我!”蓝夫人气急败坏的喊道,此时的她,想必是知道郁德正不在府里,所以才会卸下伪装,用自己的真ing情来面对郁箫。
然而闻言,郁箫却是一头雾水。“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