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在上面干嘛,快下来呀。”其实,郁箫爬的也不是太高,但这傻公子却偏偏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亭子里一刻不停地嚷着,“媳妇,你是要住在上面吗?快下来,我们回家。”
因为白纱被扯掉,再加上他们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同样的,也有不少男子因为郁箫的清颜玉容久久不能移目,纷纷猜测这会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能长的如此静怡清俊。
“红袭,你在哪里?”可是,郁箫才管不了这些,她哭丧着脸,只是想要红袭快点回来。
“小姐!”终于,就在郁箫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红袭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小姐,你……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其实,红袭老远就看到有个人抱着柱子,好像猴子一样的挂着,但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她家小姐。
一看到红袭,郁箫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喊道:“红袭,快,把他赶走,我快招架不住了。”
闻言,红袭忙推开白衣公子,插腰道:“喂,你干嘛欺负我家小姐?”
白衣公子摇头说:“我没有,她是我媳妇,我怎么会欺负她呢!”
“啊?媳妇?”这回,换成红袭傻眼了,跟在郁箫身边十几年,红袭咋不知道郁箫嫁人了呢,“小姐,他……他怎么说你是他的……”回身,红袭疑惑的望向郁箫,只见郁箫用手戳戳脑袋,嘴里嫌弃的吐出两个字,“傻的。”
原来是个傻瓜!红袭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拉住白衣公子,并对郁箫说:“小姐,红袭掩护你,你赶紧下来,我们赶紧回府。”郁箫点点头,这才放开她的柱子,跳了下来,又顺势重重推倒白衣公子,趁他起身之际,拉起红袭拔腿就跑,“快跑!”
身后,白衣公子好不容易爬起身,大声喊着:“媳妇,你要去哪里呀?”
“回家。”头也不回,郁箫这辈子就数这次跑的最快了。
“可是我们家在那边。”终于,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媳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虽然好不容易摆脱了傻公子,但郁箫游玩的兴致也已荡然无存,狼狈的溜回郁府,郁箫一踏到院子,就仰天长叹道:“天哪,这个贺氏王朝我是真的快待不下去了。”她不过就是出府转转,这样都能让她遇到傻瓜,郁箫觉得自己简直太不幸了。
身后,红袭幽幽地说:“红袭就说嘛,小姐还是乖乖待在府里的好,是小姐硬要出去的。这下可好,弄的一身狼狈,最糟糕的还是小姐的容貌被那些男的看去的,这要是以后传出去,小姐还怎么嫁人呀。”
闻言,郁箫的脸一垮,憋屈地说:“那我怎么知道会遇上这种傻瓜的。”连面都没见过,就能拽着她喊媳妇,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出府了,反正那些男的也就看了我一眼,应该不会记得我的长相的?”
见小姐一脸吃闷亏的表情,红袭在身后偷偷笑着。“这个红袭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小姐要是想出府其实还是可以的,但是最好要等老爷回来以后,免得被其他房的人抓到把柄。”
红袭说的很对,郁箫想了想,微微颔首道:“说的也是,反正我也被那疯子吓怕了,暂时应该也不会想出府了。”
之后的日子,为了避免郁箫在郁德正回府后的家宴上露出什么马脚,在红袭的强烈要求了,郁箫开始熟记府里各房、各人的外貌长相,以及他们之间的裙带关系。虽然在没有看到脸的情况下就要记住所有人是有些困难,但所幸的是,十几天下来,郁箫还算是完成了任务。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溜走,郁老爷回府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日,红袭去了前院领布料,郁箫没事做,便在院中发呆。然而没过多久,她就看到红袭抱着两匹布料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然后气喘吁吁地对她说:“小姐,小姐……”
“红袭,你没事吧?”郁箫忙起身,接过那两匹布料,接着轻笑道,“红袭,不就是去前院拿个布料嘛,你怎么好像被人打劫了似的,跑那么快做什么?”
红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很久之后才说:“小姐,我这不是赶回来通知你嘛,老爷回来了。”
闻言,郁箫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爹回来了?”
红袭重重颔首。“对,听说老爷刚回到府里。”话落,红袭见郁箫并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甚至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她不解道,“小姐,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难道你就不怕凌夫人和三小姐去老爷面前告状?”
郁箫淡淡一笑,耸耸肩说:“我为什么要担心?我这位爹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回来之后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想等他忙完了,再去听凌夫人和郁笛发牢骚,最起码都要明天了吧,所以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说罢,郁箫抱起那两匹布料,走向小库房。
果然,郁箫的话后来证实是对的,因为郁德正才在府里待了半个时辰,就被皇上召进了嚣皇城,等到他再次回到府里,都是隔天下午的事了。
不过,郁德正这一去边关就是两个多月,回府后的洗尘宴自然是不能少的。果不其然,次日中午,郁箫就收到了上房的邀请,要她今晚务必准时出席郁府家宴。
浓蒙凝重的云层里洒下点点微弱的星光,和着红袭手中灯笼的红光,将周围光秃秃的树桠映照得分外萧瑟。郁箫不认得路,便跟着红袭,一路上穿过数条游廊、假山溪流、月洞门,在见识了郁府的“庭院深深”之后,也终于来到了郁府的主宅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