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过去了,婉儿慢慢地好起来。依然,没有任何人来看她,也没有任何消息。
每天宋嫂按时给婉儿送来三餐,盥洗的热水,可是,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婉儿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她问过宋嫂,这几天是否有人来看她。
五大三粗的宋嫂对此避开了眼睛,开始时慌乱地说没有,后来叹着气悄悄告诉婉儿,青荷和青蘋在她那天被关进来时就来过,要给她送吃的和用的,不巧碰到五皇子,愣是不让进来。
婉儿明白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赵瑞一定要和她过不去?
她有什么理由要给皇后、赵玥下毒呢?如果是为了争宠,说给莫兰下毒还说得过去,她没有必要如此。这件事太显而易见,别人都不相信时她所为,只有赵瑞相信。
可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他们用的又是什么毒药呢?
蓝花钩吻?
婉儿摇摇头:不可能,自己对蓝花钩吻的药性非常熟悉,服用不会让人中毒,更不会让人昏迷不醒。
可是,为什么症状会如此相似呢?
“咣啷”一声响,打断了婉儿的思绪。只见外面来了一队军士,领头的是满脸铁青的赵瑞。
“宋嫂,把人犯安阳的牢房门打开。”
婉儿紧皱眉头:人犯?她什么时候成了人犯!这是怎么回事?
赵瑞大步踏进牢房,冷冷地看着婉儿,婉儿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
“五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瑞冷哼一声:“干什么?安阳,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母后、三哥和莫兰到现在都没有醒,太医正已经确定,他们都是中了蓝花钩吻的毒。”
婉儿吃了一惊:“他们还没有醒?”
“没有,安阳,你真狠心毒辣啊!如果母后他们醒不过来,四条人命,你怎么下得去手?”
婉儿愤怒地高声道:“根本就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瑞“嗤”了一声:“天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还特意让三哥把那种东西带给莫兰!”
婉儿一怔,断然道:“我根本没有说过让三殿下把九花玉露酿带给莫兰,要带也会让太子殿下带,为什么要假手他人呢?这是假证词,我要见太子殿下!”
赵瑞根本就听不进去,他激烈地说:“大哥怎么会见你,你这个恶毒不贞的女人!”
婉儿愣住了,“不贞的女人”,她没有听错吧?
赵瑞满脸不屑地说:“听听大哥是怎么说的吧,安阳,夏国安阳公主,包藏祸心,心地险恶,现下令褫夺其公主身份,贬为庶民,监于宗人府大牢内,听候发落。”
念完,赵瑞又道:“也就是大哥,心怀慈悲,坚持要等太医给母后他们解毒后,再发落你。否则,按律,你早就应该……”
婉儿脸色苍白,因为太过震惊,她觉得阵阵晕眩,可是,她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想了想,她沉静地说:“可不可以拿纸笔给我,我要给太子殿下写封信,告诉他那些古代文字的意义。”
“你不要想用这种方式再打动大哥,你既然能给母后他们下毒,为什么就没有可能在密码上捣鬼呢?那些文字啊、花纹啊,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三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不可以让青荷和青蘋她们来一下?”
赵瑞不耐烦地摇摇手:“现在不行,她们两个现在也被软禁起来,谁知道你们串通起来要做什么!”
看着婉儿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心中有了一丝恻然,改口道:“也许过几天吧,如果母后她们醒了的话。”
然后,大步离去。
又是“咣啷”一声,杂沓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牢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婉儿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榻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他们居然还没有醒?即使是蓝花钩吻中毒,如果没有死,两三天的工夫,毒性也会慢慢消失!
还有什么“不贞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还有什么“不贞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婉儿想起什么,急忙起身,轻轻挽起袖子,露出藕白的手臂。
没有,怎么没有?婉儿心里一沉,原本臂上猩红的守宫砂,没了!
怎么会没有,来宗人府的头一天晚上,明明还在!
婉儿心里乱作一团,看来,这就是“不贞的女人”的由来了,可是,为什么?
黑暗中,婉儿一动不动地坐着。
这时,宋嫂走过来:“公主,有人来看你。”
“哦?”婉儿讶然,这种时候,谁来看她呢?也许是青荷她们?还是沈为?她心中不觉产生一丝希望。
门开了,人还未进来,就飘进来一阵脂粉香味:“唉呦,这里怎么这么黑呀!”
是乐镜!
婉儿脑海里急速地转着,她来干什么?
“姐姐。”
“妹妹,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怎么听说是你给母后她们下的毒呢?你为什么要毒害我的夫君呢?他哪里犯着你了呢?”乐镜一进来,就连珠炮似的说。
说着,红了眼圈:“乐镜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熟识的人,乐镜诚心待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乐镜呢!”
婉儿诚恳地道:“妹妹,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我都是远离故土的人,我没有理由害你,你要相信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