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赞道:“好东西,公主,我这就去请大哥过来。”风风火火地奔大殿而去。
没两分钟,就回来了:“公主,大哥现在正议事,然后就过来。”
两个人在偏殿中,等来等去,赵珏却迟迟没有从大殿过来。赵玥和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看日已过午,大殿门口依然有很多大臣在排队。
赵玥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今天京城博古斋的老板从楚国回来,带来了很多稀奇玩意儿,我还想过去看看呢!这可怎么办呢?”
婉儿知道他喜欢古董成痴,于是说:“不如这样,三殿下,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把情况和太子说说。有什么事情,再派人去你府上找你。”
赵玥大喜,站起身,长长一揖:“多谢公主玉成。公主,我可以带一瓶玉露酿走吧?”
婉儿微笑着颔首,赵玥喜孜孜地携玉露酿离去。
赵玥走后,婉儿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前,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太过于劳累,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地,她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浓重的白色雾气,笼罩在四周,她环顾周围,什么也看不到。前方,影影绰绰地,好象有城池的影子,好象还有人,她惊喜地往前跑去,越到近前,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京城吗?为什么没有人?刚才明明看到人影的?她气喘吁吁地寻找着:“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带来了清淡悠远的香气,那熟悉的香气,她就站在那里,她挪不动脚步,心里小小的声音在雀跃:“那是倬哥哥!”
她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身影走近,可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在她身边停留,而是直接走了过去,好象没有看到她。她的鼻端萦绕着那熟悉的香气,她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服:“倬哥哥!”……
赵珏遣走了最后一批朝臣,已是群鸟归巢时分,他急急忙忙来到偏殿,意外地看到婉儿伏在大案上,已沉沉入睡。赵珏心里颤了一下,解下身上的披风,轻手轻脚地走到婉儿身边,正准备给婉儿披上,意外地,听到婉儿梦中的呢喃,不由得愣住了……
良久,手微微颤抖着,他轻轻地把披风给婉儿披上,俊美的脸上写满纠结的痛苦之色。他默默地端详着依然沉睡的婉儿,小脸上满是惊惶与脆弱,与平日里的沉稳淡定,大相径庭。
这个女子,到底背负着什么,从万里之外的夏国来到陌生的周国?人前,她从容、慧黠、勇敢又体贴周到;而她的忧伤、脆弱和泪水,被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留给了自己。
这一年的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面对青灯、古佛、黄经、古卷,漫漫长夜,还有不友好的环境……他有些不愿意再想下去。
转身刚欲走,就听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有人飞奔而来,紧接着,就听门口的钱公公小声呵斥:“是谁?什么事这么毛糙?小心惊了太子殿下!”
有侍卫道:“是皇后宫中的刘公公,皇后娘娘突然昏迷不醒,让太子殿下快去看看。”
这时,婉儿也醒了过来,懵懂中看到太子站在身边,先吃了一惊,待听到外面侍卫的话,立刻,睡意全无。
“殿下,赶紧过去看看吧!”她顾不上问赵珏为什么在这里,催促道。
赵珏神色复杂地看了婉儿一眼,只见她眼神清亮,睡梦中的脆弱一扫而光,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神采。他其实更喜欢看到她真实的一面。
“好,我们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偏殿。
皇后宫中早已人满为患,得到消息的后妃们都来了。太医院院长带着几个高年资太医正忙乱地望、闻、切。见到太子进来,赶紧跪下。
赵珏让他们起身,沉声问:“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太医院院长有些战战兢兢地说:“皇后娘娘气息不稳,脉象细数无力,面上有青紫之色,倒像是中毒的症状。”
赵珏一惊:“中毒?中的什么毒?”
“这个……微臣现在还不好下断语,但绝非铅、汞、砒霜之类,看脉象,倒像是草木之类的毒物所致。不知娘娘今天吃过什么东西?”
这时,赵瑞大步走了进来:“大哥,母后怎么样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血丝。
赵珏大略把太医说的话说了一遍,赵瑞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地面,却是看也没看太子身边的婉儿一眼。
皇后宫中的当值宫女早已跪在一旁,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娘娘今儿就进了些御膳房送来的粥和小菜,奴婢们都试过的。后来,安阳公主房里的青荷送来了一盏九花玉露酿,娘娘见香气扑鼻,很是喜欢,于是在午睡前饮下。后来,娘娘就一直未醒……”越到后来,声音越小。
房中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婉儿身上,赵珏只觉得心里一沉。
意外地,赵瑞并没有首先发难,他只是皱起眉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婉儿。
婉儿也皱起眉头,听宫女所言,皇后中毒,只可能是因为喝了她送过去的玉露酿,可是,这玉露酿是她和青荷亲手所做,亲手封在容器内,怎么会出问题呢?
赵珏问:“母后可有性命之忧?”
“现下还看不出来,总要过了明早,方可下断言。”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一阵嘈杂,一个太监急急跑了进来:“三皇子妃求见。”
大家均是一愣,只见乐镜满脸惊惶之色地闯了进来:“太子殿下,殿下,不好了,乐镜闯下大祸了。”
“快去看看莫兰姐姐,她,她……”脚一软,扑倒在地,竟然昏晕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