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俨把她扶起来,温言抚慰她:“爱妃,这宫中也就只有爱妃和我一条心,再者,这次诛灭杨氏一族,爱妃帮着朕出了个好主意,也算立下一大功呢。”
玉儿谦道:“圣上过奖了,玉儿没有什么见识,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杨氏一族罪有应得,您神机妙算,行动才这么顺利。上朝累了吧,臣妾给您揉一揉。”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给李俨揉着肩膀。
李俨微微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杨氏一族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虽然首恶伏诛,这两天还是有人为他们鸣不平。”
“那也难不倒圣上啊。”
“嗯,倒是不难,一律拖出朝堂,重打五十大板,如果他们再不看清形势,下场和杨家一样。”
玉儿心中一动,赶紧跟上:“我伯父肯定是支持圣上的啦!”
李俨微微皱起了眉头,摇摇头说:“你伯父的态度很奇怪啊,按说他与杨伯寿是政敌,杨贼被诛,他应该支持朕,可是,你伯父他没有什么表示。”语气中微有不豫。
玉儿冲口而出:“会不会是因为婉儿姐姐和倬王爷的事……”她急忙顿住,假装害怕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李俨脸色阴沉下来,玉儿急忙跪下,好像语无伦次地说:“圣上,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这种事,只是伯父一直喜欢倬王爷……不是,不是……伯父……”
李俨挥手让她起来,打断她:“你说,你伯父喜欢李倬,是怎么回事?”
玉儿娇怯不胜地抬头看了看李俨:“玉儿当年在伯父家中,听伯父话里话外赞赏倬王爷沉稳大气,有治国之才,可……可君临天下。”
这话一下子说到李俨的痛处,他“啪”的一声拍在沉香案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卢雪魁,简直太大胆了,难怪在殿上常常一言不发,哼,原来……哼……原来……”他拧紧眉头,又恶狠狠地沉吟道:“李倬,那只是朕砧板上的鱼而已。”
玉儿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焦急的神色:“圣上,都是玉儿不好,说出这些以前的事来,不但连累伯父,还要累得陛下怀疑自己的手足。”
李俨搂住她:“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朕还分辨不清何人可以信赖;至于手足之谊,哼哼……”他冷笑一声,“如果是脓包,那还是早点挤破的好!”
玉儿睁大了如烟如雾的眼睛,担心地说:“那太后那里,圣上怎么说呢!”
李俨迟疑了一下,对于太后,那个把他养大的女人,他还是抱有感情的。可是,这些感情和江山基业相比,孰轻孰重,那不是一目了然吗!他安慰自己,反正他以后会善待太后,也算报答了她的养育之恩吧!
玉儿在一旁察颜观色,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知道李俨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暗暗盘算,看来师兄交给自己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为今之计,看来只要再吹一点风就行了!对于李俨,她知道用什么武器最有用。这个武器她在卢府心悦亭用过一次,那一次,只差一点点就把卢婉儿置于死地;而这一次的目标,是李倬和卢雪魁。于是,她媚笑着,有意地在李俨面前弯下腰,看到李俨火辣辣的眼睛落在自己的高耸的胸部,她假装羞涩地把衣襟往上拉了拉,一双媚眼却若有若无地落在李俨身上。果然,李俨的欲火被勾了上来,他一把搂住她,撕掉她的衣服,和她一起滚进红绡帐内……
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大殿内充满了**的气氛……
然而,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李俨谋划着如何尽快铲除李倬的时候,地处夏、楚边境的处州守备将领方同举兵造反,方同原为杨伯寿手下旧将,因感念杨伯寿的知遇之恩,平日里与杨伯寿过往甚密。李俨除去杨氏后,他原来一直在观望朝廷的态度,但是从都城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李俨对杨氏**毫不手软,甚至对那些因为杀戮太过而表示不平的大臣,也一律受到镇压。他的心凉了,索性张起大旗,造反了。
与处州相近的清州、坪洲,本就同气连枝,那两个守备将军吴潜、孙恂亦是杨伯寿手下旧将,三个州的兵力虽不多,却因地处夏、楚边境,俱是精兵,一时间,声势很大。
李俨得到消息,紧急召集群臣,商讨对策。同心阁大学士卢雪魁建议,速调晋王李倬和宋州都督谭锟前去平叛。一则因为谭锟是夏国数得着的大将,虽是杨伯寿旧将,却为人忠正耿直,对朝廷忠贞不二,并未结党;二则让谭锟去,也有招抚那几个将领的意思,以前总算是有同袍之谊,他的话也更有说服力,如此可尽快结束内乱,尽量杜绝外敌的觊觎之心。
其实,卢雪魁的建议无疑是老成谋国之策,而对李俨来说,他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卢雪魁想让李倬立功,再趁机执掌军事大权的一个策略。尽管大臣们纷纷赞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另派了他的两个亲信去领兵平叛。私下里,他另派心腹给谭锟送了一封信,信中对他大加拉拢,许诺高官厚禄,信的最后让他立刻把晋王李倬拿下,秘密押往京城。
那人悄悄地去见谭锟,谭锟看了信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仔细地收好信,客气地招待了来人,安排好下榻之处。随后,他快马来到宋州城西一个幽雅的小院,到了门口,谭锟对门口的守卫说:“通报王爷,谭锟来访。”
一会儿,罗焕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抱拳:“将军,您来了,王爷在后堂等您。”领着谭锟穿过正堂旁边的月洞门,来到后堂,只见晋王李倬身着白色便装,意态闲雅,正在案前看奏报。
看到谭锟进来,李倬搁下奏报,站起身来,谭锟急忙上前拱手:“王爷,末将有要事相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