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雪魁说:“是,皇上,是为那秦王子萧正奇来府上求亲一事,为臣深感不妥,故此,希望皇上不要恩准此事。”
夏皇说:“哦?卢卿说说,为什么不妥。”
卢雪魁侃侃而谈:“秦近几年不断开疆裂土,军力不断增强,而且,其宿敌唐狄败退后,没有了后顾之忧,恐对他国有觊觎之心。这种形势下,我国只有与其它国家联起手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况,我观察那萧正奇,心计深沉,野心勃勃,绝对不是个满足现状的人。与他联姻,恐会对我国与他国的联盟造成嫌隙。唇亡齿寒,各个击破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夏皇点点头,长叹一声:“唇亡齿寒,对呀,卢卿,你与寡人想到一起去了!可惜,这宫中不是人人都这么想啊!”
沉默了一下,夏皇接着说:“这几十年,我国承平日久,看上去虽然国力强盛,处处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其实,内里积弊丛生,更有那些只顾家族利益,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的人尸位素餐,压制有才能的人,寡人一想起来,就痛彻心肺啊!”
说着,夏皇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皇后急忙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轻言细语:“皇上,别急,别急。”
卢雪魁说:“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惭愧。”
夏皇摆摆手:“卢卿,我之前已与周皇书信往来,定下和亲一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宴会那天,我看到婉儿和赵珏站在一起,看上去,他们很合适。”
卢雪魁恍然大悟:“皇上如此替臣考虑,臣感激不尽。”
夏皇看着他,深沉地说:“卢卿,寡人的日子可能不多了。”他这么一说,旁边的皇后眼圈红了。
卢雪魁大惊:“皇上春秋正盛,安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
夏皇淡淡一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有一件事,请卢卿尽全力去做。”他看牢卢雪魁,一字一句地说,“我去了以后,卢卿在朝中会受委屈,无论如何,务必保护好李倬。”
卢雪魁跪下,庄容说:“臣受皇上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请皇上放心,哪怕臣粉身碎骨,为保护好晋王,亦万死不辞。”
天已经有些黑了,婉儿放下书,唤道:“青荷,兴儿是不是回来了?”
青荷皱起了眉头:“很奇怪啊,还没有,小姐,我刚刚回来。”她有些担忧地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婉儿心里也有些担心:“再去看看。”
青荷依言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青荷满脸紧张地回来了:“小姐,不好了。”
婉儿疑问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青荷说:“兴儿受伤了。”
婉儿一惊:“哦?他现在哪里?”
青荷道:“在他自己的房中。据他说,他跟着玉小姐的小轿,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时,突然被四个蒙面人围住。那几个人功夫都不弱,兴儿一番苦斗,还是中了几剑,眼看就要不支,又来了几个黑衣人,和那几个蒙面人游斗在一起,兴儿才趁乱逃脱。幸亏不是要害部位,他绕了几个圈子,才回到府上。”
婉儿放下心来,点头道:“那两拨人人露出什么线索没有?”
青荷猛地想起来:“噢,兴儿说,与他们打斗时,头一拨人的口音,似乎是秦人。第二拨人,因为没有说话,所以不清楚。而且,第二拨人只是与他们缠斗,好让兴儿有机会逃跑。”
婉儿脸色凝重地抬起头:“秦人?”
又是秦人!
那么,真有可能是秦王子萧正奇的人了?他的人为什么会对兴儿下手呢?难道是发现兴儿跟踪玉儿吗?如果是,如果是保护玉儿,那么是不是说明玉儿去集庆街那个小院,就是去见萧正奇呢?玉儿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的侧妃,她悄悄地去见秦国王子,又是为了什么呢?而且,看起来玉儿早就认识萧正奇,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萧正奇前几天不是刚来府上向父亲和母亲求亲吗?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二拨人,又会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也会在集庆街出现?难道他们也在监视那个小院吗?
疑团一个接着一个地涌了出来,婉儿觉得有些头疼,她隐隐觉得,她在接近一个秘密。
这时,听到有人在院中和青蘋说话,婉儿问:“青蘋,谁呀?”
当归掀帘进来:“小姐,是我。老爷和夫人请你马上过去。”
青荷脸色微变,婉儿却镇静地含笑道:“好,我马上过去。”
青荷忧色满面,小声说:“小姐,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婉儿安慰她:“无妨,你和青蘋看家,等我回来。”
当她走进夫人房中,意外地发现父亲满脸严肃,母亲眼里尚有盈盈之意。她给父母亲行过礼,沉静地说:“父亲和母亲唤婉儿有事?”
卢尚书看了看夫人,夫人开口道:“婉儿,兴儿出事了,你知道吗?”
婉儿神色不变:“母亲,我知道了。而且,兴儿是我派他出去跟踪玉儿的。”
“哦?你派出去的?为什么呢?”卢雪魁和夫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一方面惊讶于婉儿并没有隐瞒,另一方面惊讶于婉儿的镇定。
“因为婉儿有理由相信玉儿和秦人有联系。”
卢雪魁和夫人更加震惊,他追问道:“婉儿,玉儿在来之前一直都在家乡和你叔父他们在一起,来京后又一直深居简出,怎么会和秦人有联系呢?这不是小事,要有确实的证据,你是怎么确定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