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在温泉里,好象,好象是自己的屋子里,身上的衣服已然穿好。
这时,门帘一响,进来一个女子,林婴目瞪口呆,是青荷。
“林大夫,您醒了?”青荷笑靥如花。
“这……你……”
看林婴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青荷轻言细语地解释:“林大夫前一段时间大约是太过劳累,在温泉里睡着了。李公子令我和青蘋把您送回来,还说,以后,就让我们跟着林大夫。哦,对了,李公子说温泉您得再接着泡够九天,下个月再九天,连着泡九个月,应该就能好彻底了。”
林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闻到身上的药味,有些疑问地问:“我身上的药也是昨晚上擦的?”
青荷点点头:“嗯,这是上好的除疤生肌的药膏。”说着,指了指窗下几案上一个大白玉盒子。
林婴也是医生啊,闻到那个味道,她就知道配料的珍贵,都是在山中时她想找而一直没有找到的。
想了想,她微笑着对青荷道:“谢谢你,青荷。”
原本春风满面的青荷看着她,忽然眼圈红了。林婴不觉有些惊疑:自己没说什么呀?
青荷觉得自己的失态,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林大夫,看到你笑,青荷觉得真好!”
林婴更加糊涂,不由得摸了一把脸,却是满手的柔滑。她震惊地看着青荷,青荷已然恢复从容,努了努嘴,笑着说:“林大夫,您的面纱我给您挂起来了。”
林婴有些窘迫,却也觉得青荷的伶俐甚是贴心。想到没有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还是平日的那个样子,出去行医比较方便。”她有些讷讷地解释道。
青荷抿嘴一笑,快手快脚地服侍林婴梳头,净面,林婴除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倒没有什么不习惯。不免有些感慨:看来古人说得真对,由简入奢易呀!
她同时又有些犯愁:这要习惯了,如果有一天青荷她们走了,由奢入俭难可让她怎么适应?
想到这都是李晋的安排,她问道:“青荷,李公子是做什么的?他是不是和皇族有些关系?”
正在梳头的青荷动作一顿,有些含含糊糊地回答:“应该是,李公子应该和晋王有点关系!”
“晋王?”
“嗯,晋王是我们老夏皇的嫡子。”
“哦!”
林婴了然,难怪,难怪,和皇子有关系,可上达天听,那太守当然得恭敬,出了错当然要害怕。
日子过得慢悠悠的,林婴这几天亦十分惬意,李晋并没有出现,只是派罗侍卫来了几次,并告诉林婴,不用忙着去太医院,太医正据说不在,得过几天回来。最让林婴高兴的是,罗侍卫给她带来几本医经,说是特意让她解闷的。
罗侍卫看上去和青荷她们很熟的样子,每次来总得叽叽咕咕半天,再教虎子几招,方才匆匆离去。
青荷、青蘋也不闲着,带着英子,每日里**摘蕊,看书的闲暇,林婴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她们坐在秋日金色的阳光下,哼着婉转的小曲,心里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让她有恍惚之感,岁月静好,简直不象是真的!
一天吃过晚饭,青荷端出茶来,给每人斟上一杯。
“啊,好香!”英子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林婴亦有同感:“真的好香,青荷,这是什么茶?”
青荷笑道:“是加了桂花香露的雾凇茶!”
“桂花香露?”
英子在一旁活泼地道:“青荷姐姐,是不是就是我们前几天做的那个?”
青荷含笑颔首。
林婴赞道:“真是好露!芬芳馥郁,回味悠长,青荷,青蘋,你们的手可真巧!”
青荷和青蘋互相看了一眼,青荷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睛,青蘋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说道:“其实,我们做的不算好的,以前我们的香露,靖王爷最喜欢……”
“青蘋!”青荷轻声唤了一声,青蘋噤了声,没来由地红了眼圈。
林婴见她们说了一半,不解其意,想不到居然还有做的更好的,还有靖王爷,是谁?不禁十分好奇。
英子与她有同感,催道:“青蘋姐姐,做得更好的那人是谁啊?”
青荷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青蘋,想了想方道:“没什么,只是我们从前曾服侍过的主人,我们之所以会做香露,都是那位主人教的。”
“哦!”原来是想起了故主,林婴默然。
“后来,你们没有一直跟着她吗?”
“没有,小姐……小姐后来去了很远的地方,当时我和青蘋都不在身边。”声音里有了凄恻之意。
林婴有些歉然:“不好意思,让你们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青荷摇头:“不,林大夫,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和青蘋跟着您,心里很安定。”
林婴又问:“刚才,青蘋提到靖王爷?”
青荷笑了:“靖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从前最爱我们家做的香露。自我们小姐走了以后,他居然再也不吃香露。”
林婴听了有些好笑:皇上,应该岁数不小吧!当今皇上的弟弟,那也得是个满脸胡须的老头子吧!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因为就要去太医院,林婴不免有些忐忑,自己虽然看过很多病人,可是太医院毕竟是天下名医汇集之处,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如何治病,会不会贻笑大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