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床柱,由着目光追着皓雅在房间中蹦来跳去的做这做那,宝爷依然似一株树般懒得动一动。
皓雅是在刻意回避吗?宝爷微抿了抿唇角。
攀到桌边,提过水壶和茶杯,皓雅将水递到唇边,只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你当这是来仪客栈?茶总是热的?”很自然的开口,宝爷的语气中有一丝嘲讽。
将那杯子捏在手里,皱眉吞下了第二口茶水,皓雅才放下杯子,撑起身走到了床边:“喂,这几天让你在床上躺着,就不知道感谢一下我吗?你占的可是我的床啊。害我只能睡地板。”
“你也可以一起上来睡。”
“哼,你休想占我的便宜。”将滑下香肩的衣服扯好,一屁股就坐在了宝爷的腿边,皓雅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有个看似是皇宫派出的人暗杀源凰姑娘,被凌府的机关杀了。玉尘姑娘也被一批粗陋的大汉给伤着了。”
“皇宫?”宝爷眨眨眼,摇摇头:“皇宫不可能派出傻瓜去凌府玩刺杀。”
“哟,你又知道啦?”
“皇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凌王府机关那叫一个厉害,想死的才会去呢。”白了白眼,宝爷望着那水墨荷花的罗帐,突然看向皓雅。
莫名的,皓雅被看得双颊一红。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皓雅垂头道:“那人也许正是皇宫派出的。”
“为何?”
“只是觉得。”皓雅凶了一声,又马上抑郁起来:“啊啊,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居然有三方不同的人马来欺负金主啊。嗷嗷!”
“三拨?那么,偷袭我的人,是为什么?”无力的抬起胳膊摊一摊,宝爷很是认命的睨着皓雅:“也不知道多日不见我的踪迹,凌王爷会不会想我。”
“需要我去见见他吗?”皓雅突然非常非常认真的问。
“不准!”宝爷想也没有想的回嘴。
于是两个人瞪着两对儿大眼珠相互的看着。一个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如此痛快的拒绝;另一个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不爽。
“偷袭你的……”皓雅以背对着宝爷,望天,迟缓的呢喃。
“等我可以动了,就把你带去见见凌王爷,看你怎么与他交待。”宝爷盯着她的背,唇角浮出一丝淡得无法觉察的坏笑。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出去呀。”皓雅放缓了语速,她正在努力的努力的想找些话题引开现在危险得要死的对话——
“啊!对了!”
“怎么了?”宝爷被皓雅惊喜的吼叫吓得心跳脱线。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皓雅突然转身,向着宝爷身边蹭了蹭。
“说说看。”宝爷觉得现在像只无辜小白兔的皓雅更可爱些,便大度的点点头。
“是关于,那天你查看的围猎场的……”皓雅又凑了凑,支起半个身体凑在宝爷耳边,距离近得令宝爷能嗅到她身上脂粉的香气与体温。不过,听到与围猎场有关,宝爷便收了收心神,认真听皓雅讲。
“自从你闯进围猎场后,曾为皇家修建过围猎场的工匠们就莫名其妙的死去,几乎每天都有,算起来已经有五六个了。市井里传言,有人惊动了围猎场里的邪物。”
说到最后一句时,皓雅的语气中多了丝咬牙切齿的怨恨。
“那个‘有人’是指我吧,那么大规模死去的工匠是怎么回事呢?市井传言,跟谁有关呢?”
皓雅看了一眼宝爷,内心中做了一番挣扎,才道:“总归是些传言,但是所指的恐怕都是与此事无关的。”
“偷袭我的,刺杀源凰姑娘的,刺伤了玉尘姑娘的,你认为是哪一拨。”
皓雅抬头,与宝爷的视线相撞,在那清澈平静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惊惶不安的表情,似乎有些什么事已无法瞒过宝爷了……
与此同时的凌府中,凌寒殇将书卷丢在了桌上。
“死几个人,我不管,我只要知道这些参与围猎场修建的工匠之死是谁干的。”
“市井传言——”景凌迟疑了一下,才道:“圣教!”
“圣教?”凌寒殇突然抬头,眸子里冷冷的瞪着景凌,在景凌那平静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直达她脑海的深处。
“唯存于世的江湖有名的邪教,规模大到连他们的教主都无法完全把握。由于他们的总部设计得机关重重,又没有对朝廷构成实质的威胁,故而除在二十年前修筑围猎场时被皇上防范过而闹起大风波外,皆是低调的存在着。如今除了混江湖的自诩名门正派的还会对它有所觊觎,朝廷方面早已放弃了。”
“圣教?”与围猎场有关,又是与围猎场有关!凌寒殇并不是没听过圣教,但是再是听说也没有遇到过,没有遇到的机会她是懒得了解的。
“需要深入的查吗?”
“朝廷怎么说。”
“已经以圣教为突破口,加紧查处了。”
“就凭那帮吃闲饭的家伙要查吗?就算不是,估计也会赖在圣教的头上。”凌寒殇叹息一声,转念又道:“反正与本王无关,不须理会。他们爱做什么就任他们去做吧。”
“哎!凌美人,话可不能这么讲啊。”凌寒殇的话音刚落,不待景凌应声,一个嚣张乖戾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景凌和凌寒殇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房梁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