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是让我将他们当成兄弟?”
锦睿挠头,非常不理解自家姐姐到底啥意思,只知道姐姐前后矛盾的很。
白锦苏就看还在地上爬的小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任由小愈在地上爬而不管吗?也许,别人会说我心狠,但我的目的其实是要他记住,土是什么味道,地是什么样子,不在地里亲自摸过,爬过,他永远不知道土地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
“嗯,那我以后天天来地里,我要看着药材长出来!”
锦睿还是抱起了地上的小愈,因为基本上他的裤子已经全是土,小脸上也沾了泥,活像个泥娃娃。
“锦睿,你要记住,只有自己种才有吃不完的菜!”
凡事亲力亲为,他懂,锦睿慎重点头,恍然间又觉得白锦苏的话高深无比,蕴含着大道理。
“这是柴胡种子,这种药材,山里很普遍,有清热解毒,消炎的作用,娃娃的发烧,或者得了风寒都可以用!”
白锦苏随手从口袋里抓了一些,给锦睿,让他帮忙撒。
眼见着一亩地还没种完了,已经下午了,白锦苏有点着急了,照着自家这速度下来,十几日看能不能种满八亩地。
趁着回家吃晌午的空,白锦苏找钱文忠合计,不行,下午就开始招工,让大家帮忙种药,两人一拍即合,钱文忠写了几分招工启事,贴在村头。
这一下来,全村的妇孺终觉轻松了不少,三三两两都来报名。
过了晌午,在白锦苏家地里忙碌的已经有二十几个,而且还有越来越多之势,因着养了一个冬天,大家干劲十足。
九亩地,没用两天就将药材全部种上,白锦苏开心不已,王氏白升山见着乡亲们有活计,也跟着高兴。
又开了个家庭会议分了工,白升山王氏负责管理,锦睿,方圆负责灌水,李晟,楚绥远,锦遇负责看地。
最后白锦苏通知大家,以后家里所有的地,都是钱文忠说了算,能便宜租给乡亲们种的就便宜租,再就是方圆几个孩子,也要跟着钱文忠识字的事。
“五个孩子,我怕我教不来!”
钱文忠有点推辞,是心里的尊卑观念在作祟。
锦睿,锦遇是东家的弟弟,自然就是少爷,可是这三个孩子,只是东家买回来的下人,大楚国开国进二百年,他从未听说过有少爷和下人一起读书识字的,尤其在等级森严的名门望族里少爷跟下人说话都要谨慎。
“我看方圆,李晟,绥远都是聪明的,先生也不用担心教不好,好不好的,也要他们自己努力!”
白锦苏话落,这事也就定了下来,钱文忠虽然不满,但是他对锦睿倒是寄予厚望的,勉强算是答应了。
后来,租地的人一多,他一人忙不过来时候,倒觉得白锦苏聪明懂得未雨绸缪。
钱文忠和白锦苏开始讨论哪些地出租,几个孩子听得认真,王氏也跟着抢,但凡她觉得好的,都让白锦苏不准出租。
“锦苏,我们也像李胜利家顾些长年,那四十亩地,我和你爹两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好地抢到手,白锦苏钱文忠将出租的做了合计,王氏这会儿着急了,抢着要地的时候没觉得多,这静下心来一算计,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要了四十亩的好地。
见她后知后觉,白升山,锦睿在一旁看笑话。
白锦苏也跟着笑,顺便落井下石,说些风凉话,比如:“没事,你和爹这么年轻,种四十亩地那就是小菜一碟,娘你千万不能再有这种想法——钱先生,我娘要下的地,你千万不能租给任何人!”
王氏气的跺脚,她怎么生这么一个敢跟她开玩笑的女儿。
“钱先生,你看——”王氏只得求着钱文忠。
不料,本来起身离开的白锦苏,就这么突然转了过来,认真无比的对着钱文忠说道:“钱先生,那些地都给我娘留着,我是认真的!”
那些好地,留着,等药材苗长大了,用来移栽再好不过,若是现下真租给村里人,到时候又要要回来,那她跟出尔反尔的李胜利还有什么区别!
她家在白家村再如何立足。
所以,她娘的贪心其实是她故意纵出来的,要不然,她刚才那么大呼小叫这块地好,那块地好,做什么!
“白—锦—苏!”
一向好脾气的王氏,大声的吆喝着,白锦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抱着小愈回屋洗澡澡。
“他娘,你别恼,还不是有我帮着你!”
白升山见着王氏难得一见的愤怒,小声的安慰着,其实,女儿早告诉他,留下那些地的用途,他跟儿子都觉得女儿说得对。
至于顾长年,就算了,要是顾了长年,那些人为非作歹,自己管不过来,跟村里人就隔了一层,这样与以后也是不利的。
租地时候,男人们回来了一次,村里也有人问王氏留下的好地的,钱文忠都以王氏要自己种为由拒绝了,又过了十日,地租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三月中旬,白锦苏上城打工的时间也到了。
白锦苏叫来宁音交代了一番,又觉着家里孩子多,小愈留在家由着王氏看着,也挺好,准备独自一人上城。
这天,白锦苏正准备小愈夏天的衣裳,花嫂子却找上了门。
“锦苏,听说你租地,你可不可以也给我租一亩!”
“花嫂子,你家里那么多羊,你忙得过来吗?”见着花嫂子神情哀戚,吓得白锦苏连忙起来问。
借住过花嫂子家之后,白锦苏就没见过花嫂子,也没去过,她觉着要是再让她看见那个花明,指不定会激起她的暴脾气,找他干架。
“家里的羊,都被花明那个遭瘟的给卖光了,那蛮婆子还说,还说,花明要跟着她到苍狼国去,以后,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花嫂子说着话,喉咙一阵哽咽。
“嫂子,我将娘亲留下的一亩好地租给你,你别哭!”白锦苏试着安慰,可她终究是个外人,不好掺和花嫂子的家务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