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春宵花开,飘忽不定的纱幔难掩一室的春光,起伏的合欢被下发出男人满足的低吼和女人欲死的长吟。
“王爷……”女人微喘着叫了一声,满含留恋了依赖。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千夜。”男人宠溺的低笑,将臂弯里的人又圈紧了一圈,柔嫩的肌肤紧贴着男人滚烫的身体,对于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想不走火都难。
靖王的喉结滚动了一番,眼中是迅速燃烧起来和欲望,倾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把自己酸软的身子置于安全之地。
强健有力的他再次压来,倾城只觉得十分无力,象征性地推了推,半是撒娇半不满地蹙起眉头。靖王拉起她的手,安抚性地轻吻着她的指尖,然后,再一次地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凌厉冷酷的目光扫向老鸨,千绝向来笑意盈盈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严肃的表情,老鸨不安地笑了笑,低垂下头。
转身去了后院,几个清幽雅丽的女子放下手中事务,如欢快小鸟一般扑过来,近在咫尺的时候却发现她脸色冷得吓人,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公子怎么了?”一个身着鹅黄纱衣的少女失落地问道。
回答她的是其他几个女子同样失落的表情,真如同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一般楚楚可怜。其实,如果她们失了宠,倒是修成正果了,至少可以离开这个精美的牢笼。
一记响亮的耳光把院中的少女们吓了一跳,低沉温润的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倾城是什么时候破身的?”
“一,一年前,那时候您不在京城,咱们惹不起靖王。”她解释着。
一室的沉静,她双手负在身后,似在沉索,片刻之后她缓缓说道:“以后不要再让她去打探消息了,回头你问问她,愿不愿意离开这里。”
“您不相信倾城?”妈妈焦急地问道,一记凌厉的眼神丢来,吓得她险些将出口的话给吞回去。“我也是为她好,天下第一美人又怎样?再美,留在这里,终究是一个低贱的妓子。再说了,我也不想让她为难。”
“公子!”一声声娇软的呼唤把她跨出门的脚步拉了回来,她回过头报以温柔的微笑,和一句改天再来看你们,再无留恋地离去。
入夜,伸手不见五指,黑色的人影在夜空飘动,如风一般不留痕迹,尾随着孤身只影的宫装妇人。
醉情宫?黑衣人微愣,潜意识里有一种想要退缩的冲动,夜间的醉情宫阴气更盛,幽烟荒草之间,甚至看到了有东西在飘忽不动。
揉了揉发凉的身体,他阻止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主上不是说过嘛,有没有鬼不知道,装神弄鬼的人是有的,只是,这大晚上的她来这里干什么?连个宫女都不带。
每一步走得极为小心,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来到思园门外显然也被那吊着的白骨吓了一跳,只见她拍拍胸脯,低着头走了进去。
“你?”屋内的声音显然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我,千凌,给你父王报仇的时候到了。”她急切地说,却换来男子凉凉地嘲笑。
“你笑什么?杀了她,对咱们都有好处。”
男子闷笑了两声,暗笑她的固执和自不量力,但还是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了她:“我期待你的佳音,这可是我新制的毒,小心点,可别沾染到你的皮肤上。”
“谁?”男子突然厉喝一声,一只猫从房上跃了下来,嘴里叼着一只老鼠,喵呜了一声,爬到角落里去吃它的夜宵。
这一厢,泡在水中的千绝听完萧斩风的回报,唇边的弧度越勾越大,也越来越冷。
终于按耐不住了么?蠢女人!
“吩咐下去,饮食方面注意一点。”漫不经心地拨着水,邪美的脸扭曲了起来,秀气的手握着那握不住的液气,恨意昭然,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们尝尝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一刀给你们个痛快,怎解我心头之恨?
一掌拍下,激起数丈高的巨浪,哗地一声掀翻了整个屋顶。
“她又发火了。”苏红儿遥望着巨浪激溅的地方,除了无奈就是痛心,“仙衣姐姐,她是不是太可怜了?”
杨仙衣点点头,是啊,太可怜了,“也许,等体内的毒解了,她就会变得开心一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要受那样的折磨,一晃就是十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没发疯已经算是万幸了。
“今天晚上又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她的身体好香呢。”苏红儿笑得有些流氓,房子破了,她当然要去睡抚月阁,那个地方她们是不可以进去的,就算是再亲近,她们也得尊守她的规矩。
“你要是实在太*****就委屈一下,陪你睡吧。”杨仙衣笑得更流氓,惹得苏红儿一脸嫌恶:“千绝说这种话听着舒服,你说这种话怎么这么恶心?”
“如果世上的女人都是慕容千绝,那男人们该断子绝孙了。”杨仙衣学着千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苏红儿的下巴,轻笑着离去。完全不顾身后之人一边跳脚一边啐她,恨不得把下巴擦破一层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