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元妃的话,深感好笑和气愤,遂黛玉冷冷道:“娘娘说的真是好,也是二太太打得到是好的如意算盘,老太太也是想的开心,这样一来,即随了二太太的心愿,娶了自家的外甥女儿,得了薛家的嫁妆银子,以后的花销也有了地方,若是有了什么急用,薛家果然是个好的钱庄。而且又如了老太太的意,让我成了贾家的媳妇,得了我的爵位名望,宝玉成了郡马,又成了皇后娘娘的远方妹夫,皇上也会对其高看一眼,以后仕途一定顺利的。
这样真是好,宝玉又享齐人之福,又可当官为宦,太太虽然不待见我,看中我的倒也是权利银子,以后既有宝姑娘,自己的贴心人当家理财。又有我这个郡主。面子上也是好看的。
对于我暗中拿起婆婆的款来,为所欲为,过个三年五载,再找个过错,撵我出去,我的一切也就是宝二爷的了,毕竟的家中事情官府也不好插手,到时候我林黛玉就是有苦也说不出的。真是好算盘的。不过,娘娘千岁,你可知道,这朗朗乾坤,并不是你们一个富丽就能够之手遮天的。”
黛玉这话一出口,大家俱是一震,王夫人更是恼火,不悦的道:“大姑娘这话是如何说起,我哪里对不起大姑娘了,娘娘赐婚也是荣耀的事情。且不说我们府里对你有养育之恩,就是想娶你,也是看你孤苦伶仃的可怜,怕你以后进了夫家被人欺负,怎么到换来大姑娘这样的话语,看起来这好人真是不能做的。”
贾母也震惊于黛玉说的话,急忙道:“林丫头,快不要这样说话,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玉儿受委屈的,你可是我嫡亲亲的外孙女。你的母亲本就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林丫头,你就放心的嫁给宝玉,以后一切事情都有我来给你做主。”
黛玉微微一笑,道:“外祖母既然说出了这话,那黛玉倒要放肆了,索性就请外祖母将那二十万两的嫁妆银子先还了黛玉,这样的话,黛玉才相信外祖母是真心疼黛玉的。”听了黛玉的话,贾母大窘,沉吟了半晌,只得道:“玉儿知道,修建这园子花钱就像流水一样,没奈何只得先借了玉儿的银子一用,你放心,总归是你要嫁进来,我们这样的家庭,怎能在乎有无嫁妆呢。”
黛玉微微笑道:“外祖母不在乎,黛玉却是在乎,不然等到将来黛玉成了亲,让别人笑话,林家的女孩儿竟是空身子入夫家的门,岂不是辱了我林氏祖宗的名声,我看外祖母还是将银子给我的好……实在拿不出,打个借条也就是了,也算是有凭有据的,外祖母若是听从了这些,也算是疼爱黛玉的了,也不枉黛玉有了这些至亲的骨肉。”
听黛玉这样说,元妃心中有些不高兴,也生气自己的祖母母亲对别人家的算计,尤其是要自己赐婚,又对人家女孩子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让黛玉心平气和的接受这婚姻,就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黛玉现在的身份是郡主,自己对她也要礼遇三分的。若是闹僵了可是不好,自己在宫里不但借不上力,弄得不好倒是要把皇后娘娘得罪了。若是成全了宝玉的心愿,并且让黛玉满意,自己和皇后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以后也会有很多的好处的,自己也不用如履薄冰的了。
想到此处,元妃向着贾母王夫人笑道:“林妹妹说的倒也有理,老祖宗和母亲就将林妹妹的银两还给她,也好让妹妹安心的待嫁出嫁,”王夫人急忙道:“不满娘娘说,这可是不能的了,那些银子钱都已经花得干干净净的了,哪里还能拿出二十万两的银子呢。”
元妃看了看黛玉,道:“林妹妹,你看如何?”黛玉道:“写个借条也是个凭据不是吗?”元妃点头道:“果然是林妹妹,好吧,母亲就写个借条给妹妹,然后在宣布喜事吧。”说完看向王夫人。王夫人没有办法,只得答应。早有探春端来笔墨,王夫人写了欠林黛玉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条,想着宝玉黛玉成亲以后,自己再拿出婆婆的身份来,要回这张借条。
黛玉接过借条,看了看,收了起来。元妃很是高兴,道:“好了,妹妹的嫁妆银子也到手了,就不用担心了,本宫也好宣读赐婚旨意了。宝妹妹年龄大些,成亲以后还要在这府里管家,而且居于林妹妹之下,也是委屈的,就先宣读宝妹妹的。”
说完将书案上的旨意递给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喊道:“贾宝玉薛宝钗接旨。”宝玉宝钗贾府众人都跪了下去,倒是黛玉一边凉凉的站着。元春知道黛玉的郡主身份,倒也不好说什么。
小太监宣读道:“娘娘有旨,赐婚贾宝玉薛宝钗。薛宝钗性格温柔,贤淑有礼,本宫喜爱,和贾宝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特赐婚薛宝钗为贾宝玉二房侧室,婚后要劝导夫婿上进,光宗耀祖,协助公婆管理家务,必要夫妻和顺,妻妾融洽,不得争风吃醋惹人笑话。宝玉也要努力上进,早日立业成家。钦此。”
事到如今,薛宝钗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磕头谢恩,委委屈屈的接了元妃的旨意,成了宝玉的二房侧室。心中虽然不平,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中不禁暗恨黛玉:不过就是一个郡主的身份,就压自己一头,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自己管理府中之事,到时候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不过宝钗很奇怪黛玉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风平浪静。林黛玉郡主做的也太过窝囊了些。宝钗正想着,只听贾母和王夫人对薛姨妈说道:“好了,以后我们成了亲家了,我们也是亲上加亲呢,以后可是要更加的好了。”薛姨妈笑道:“承蒙娘娘看得起,也是宝丫头的福分了。”
这时候元妃看向黛玉,笑道:“林妹妹,该你接旨了。”黛玉微微笑道:“不知道黛玉接的什么旨意?”元妃一愣,道:“当然是赐婚旨意。”黛玉笑道:“娘娘错了我乃是堂堂的郡主,我的亲事是要皇上皇后做主的,娘娘不过就是贤德妃,恐怕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娘娘久居深宫,难道连这点子规矩也不明白吗?”
元妃一愣道:“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当不住你自己愿意。若是妹妹嫌姐姐的旨意不够分量,明日里就进宫,我们姐妹两个一起和皇后说,请皇后下谕旨,你看如何?”黛玉道:“娘娘的话倒是好笑的,怎么就见得我愿意。再者我的婚姻大事,不但是娘娘你做不得主,就是当今的皇上都无权过问,一切都要我自己愿意,只有我同意了才可以的。娘娘金玉之身,在这府里也呆不多长时间,还是赶紧的叙叙亲情的好,不要惹祸上身才是。”
黛玉的话让元妃觉得很没有面子,不觉得怒火上升,道:“林妹妹,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本宫赐婚是你的荣耀,你怎能如此说话,也太没有规矩了。”黛玉没有一丝的惧怕,昂然道:“娘娘,你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容易的,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也是你十几年来谨小慎微谦虚可人换来的,不要为了自己的面子又失去了。娘娘,告诉你,我的混世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元妃是真的生气了,怒道:“林黛玉,你过于的大胆了,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不给你点子教训是不行的,来人呀,给我掌嘴。”元妃一声令下,就有两个女官走上前来。正要打黛玉的时候,只见低头站在黛玉身后的一个嬷嬷上前,低喝道:“你这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两个女官一看,吓得急忙跪下道:“见过长姑姑。”这时候元妃才看清楚上前的人,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拿住了身份,道:“张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张嬷嬷道:“元妃娘娘,你可是有些过了。潇湘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又是皇上的义妹,你不过就是一个妃子,不说好好的替皇上皇后疼林姑娘,竟然伙同家人逼迫林姑娘,娘娘可想到后果没有。”
元妃道:“不管怎么说,于公我是娘娘,她只不过是个外姓的郡主,于私,我是她的姐姐,有道是长姐如母,我的话她也是要听的,我哪里有错?嬷嬷是宫里的三品长姑姑,这些个礼仪也该知道的,难不成还要我教给你们吗?”
听了元妃的话,张嬷嬷气个倒仰,道:“娘娘果然,回到府里就大气起来,可是这潇湘郡主确实不是你能动的了的。”元妃越发的生气,觉得这是给她丢了面子,在自己的家里岂能这样的没脸。就强硬道:“今日里这赐婚旨意我已经写好了,必定是要宣读的,来呀,宣读赐婚旨意。”
小太监刚拿起旨意来,只觉得一阵清风般的,手中的旨意就没有了,再定睛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黛玉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貌丑陋的男子。不是云鹏又是哪个。元妃一见心中惊异,奇怪怎么会是这个人,就道:“云鹏护卫,你不在宫中护卫皇上,到此作甚?擅闯内宅,小心本宫治你的罪。”
云鹏冷笑道:“元妃,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越权行事,皇上恩典,让你们省亲互叙亲情,你竟敢拿起权势压人,助纣为虐,难道你就不为你以后的前途所想吗?贾元春,我告诉你,林黛玉不是你能动得了的,潇湘郡主也不是你们这些个人能够欺负得了的。元妃娘娘,不要忘了,你,只是皇上的一个玩物,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免得摔的过重。那个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听了云鹏的话,元妃是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大怒,向着外面的侍卫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进来护驾。”听到元妃的喊叫,外面进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元妃道:“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人给我拿下。”两个侍卫冲上前来。
云鹏低喝一声,道:“放肆。”那两个人一抬头,急忙跪下道:“见过大人。”云鹏寒道:“我在此处护卫潇湘郡主,这里面都是女眷,你们都给我下去。”两个侍卫胆怯的看了元妃一眼,云鹏不悦的“嗯”了一声,两个侍卫急忙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元妃有些失措,道:“云鹏,你要做什么?”云鹏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潇湘郡主不是你能伤害得了的。”一边的王夫人实在看不过去,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满脸的刀疤,没有一点的人模样,竟然在这里吓人,看你这样护着那林丫头,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干净。哼,可真是皇上的好护卫,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过就是一个狐媚子罢了……”
王夫人还要说什么,只听啪的一声,王夫人的脸上早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是不轻,王夫人立马就晕了过去,而且面颊立刻就肿了起来,满嘴都是血。只见云鹏拍了拍手,轻哼道:“哼,真是不经打。”在看向黛玉,道:“郡主”
黛玉一笑道:“钟公子,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云鹏道:“恶人之言不听也罢。”黛玉点点头。云鹏心中很是满意,这个林黛玉不再像以前的黛玉了,现在可是开朗多了,不负自己半年多来的心血。
黛玉来到元妃的身边,道:“娘娘,为什么一定要闹到这样的程度,我的婚事不是你们能做得了主的。”说完,从朱雀捧着的锦盒里面取出来一物,元妃一见,急忙跪下,黛玉轻轻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特下旨,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婚姻自主,钦赐”
听了这道圣旨,包括元妃贾母在内,都有些傻眼。呆愣愣的看向黛玉。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给黛玉建造的潇湘郡主府已经完工,也已经收拾好了。明日里就是良辰吉日,明日里黛玉就要搬到郡主府去了。现在就在这里辞行了。”说完,微微一礼,往外就走。
贾母颤声道:“玉儿,难道你就不念骨肉亲情吗?”黛玉淡然道:“这样的骨肉亲情不要也罢。”说完就往外走。这个时候围在王夫人身边的宝玉探春站起来,早有李纨扶起了王夫人。宝玉哭道:“林妹妹,你舍得我吗?你就不念我们之间的情谊吗?”
黛玉道:“什么情意,你也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只是对女孩子能好一些,却是靠着祖宗余荫过活的无用的人罢了。宝玉,你不是林家女婿的人选,你不配。”宝玉急道:“林妹妹,你们林家有什么条件,我一定照着去做,我做的不好,我一定改。”
黛玉笑道:“宝玉,你是达不到那个条件的,就不要费心去想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探春道:“林姐姐,你怎么这样的无情无意,二哥哥真心真意的对你,我们的家是哪里比不上你。”
宝玉哭道:“林妹妹不要走,林妹妹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林妹妹,留下来好不好,我们天天在一起玩,林妹妹不要去哪里,也带了我一起去,你不住在这里,我自己住在这里有什么趣味,林妹妹,带我一起走。”
黛玉身子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道:“三姑娘,如今你心愿得偿,也不用说些别的了,只祝你以后遂心如意就是了。二哥哥,我们也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盛宴之下必有离散,这也是古之常理,二哥哥只要对宝姑娘好些就是了,宝姑娘是个贤妻良母,一定能好好地帮着二哥哥的。宝姑娘也是二太太的满意的媳妇,以后贵府里只有人丁兴旺,蒸蒸日上的。”
宝玉还是不甘心,一心的要留住黛玉。贾母急忙将宝玉搂在怀里,低声哄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放心,以后一定让你称心如意的,以后一定让你娶了你林妹妹。”听了贾母的劝慰,宝玉才好了一些,只是说道:“若是林妹妹不来家里,我也不在这个家呆了,我出家当和尚去。”
听到宝玉的痴话,黛玉心中暗叹,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往前走,宝钗道:“林妹妹。”黛玉道:“宝姑娘以后好自为之,虽然身份尴尬,不过依照宝姑娘的圆滑处世之道,也没有大的妨碍。二哥哥虽然多情了些,对姐妹们倒是好的,宝姑娘倒也是可以放心的了。”宝钗一愣,倒也无话可说。黛玉看向李纨凤姐,微微一笑,又对邢夫人迎春惜春道:“黛玉告辞了。”
黛玉就往外,在经过王夫人身边时,谁也没有想到,王夫人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簪子,喊道:“你这个狐媚子,竟然迷住了宝玉的心,我毁了你……”一边喊着,一边向黛玉冲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