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大陈现在这个规定公然反抗的人也不少,就比如说摄政王、都说摄政王洁身自好,从不要女子近身。再比如说那个太子少傅莫寻卿,还有荆南王苏月异。他们三个都是没有进行这个规定的人。”霍昀望了一眼苏倾皇,又道,“还有太子殿下您,也是……据说您十四岁破身之夜的那天,都硬是被皇上绑在床上要女人服侍您,结果……那天您叫的杀猪一般的响,要死要活的都不要那女子近您的身。”
汗……要是不要死要活的,那苏倾皇假扮的男子之身不就露馅了吗!
想到这,苏倾皇又冒了一头的冷汗……
不过,过了一会苏倾皇又反应了过来,疑惑的问道,“这么说,霍山王殿下您还未娶正妻哪?”
霍昀若有所思的望了苏倾皇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不要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呢!等着本太子哪天心情好了,就一人赏给你们父子两个一位绝色佳人。”苏倾皇故作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笑着说道。
霍昀摇了摇头,满脸笑意的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就像见缝插针的穿了进来,“哟,太子殿下又送人美女呢,要不要送本王一个?”
又是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一听到这个声音,一向冷静自控的她就怒火三丈直扑脑门。
连忙恹恹的躺在榻上,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苏倾皇如此反常的动作,霍昀有些惊诧的看了苏倾皇一眼。
“哟?昀哥哥在这里呢……”慕昭信一身银丝雪衣出现在帐子里面,俊美的容貌光华流转,映的原本阴暗无比的屋子顺势蓬荜生辉。
霍昀微微的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仍然带着一种不亲近也不疏离的淡淡微笑。
慕昭信低下头望了一眼苏倾皇,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殿下,微臣有事找您,事关重大,昭信请求单独面谈……”走到一处山麓脚下,微风剪剪,苏倾皇回过身子,抬眸看着那姿容绝美的男子问道,“有什么事?”
慕昭信不答话,站在苏倾皇的身侧,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远方,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内心深处,却暗潮汹涌……
“到底有什么事?没有事的话,恕本太子不奉陪了……”苏倾皇见站在外面吹了好长时间的风,而眼前这个人却迟迟不说话,开始不耐烦起来。慕昭信深深的叹了好大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的缓缓的说道,“皇儿,后天祭天之时,你千万不要拿着那裔皮宣纸在皇陵前念澹台言给你的祝词。”
“为什么?”条件反射般的,苏倾皇反问他道。
“因为……这裔皮宣纸其实……就是用人皮做的,而且是用了姿容绝美、未被破身的处子之身的童女的肌肤所制成的。上面浸满了冤魂的鲜血,是怨气的凝结品,本来是西土的术士在雇主做诅咒他人之用的纸。若是太子殿下拿着这张纸在皇陵面前的话,必然会发生什么异端。”慕昭信慢慢的解释道。
“会有什么异端?”苏倾皇打破沙锅问到底,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会引来各种的不洁净之气,整个皇陵都会受到诅咒。要知道……那个东西带着符咒,严禁放在皇陵前的!”慕昭信眼神专注的望着苏倾皇,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会告诉我?我才不会相信你会有这么好的心……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苏倾皇眼神闪烁不定的望着慕昭信,语气不善的对质道。
“因为……”慕昭信忽然抬眸望着苏倾皇焦急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
这句话,立刻让苏倾皇的原本平淡的心情霎时间变得汹涌澎湃起来!你不是他?那个他是谁……
苏倾皇却装傻充愣的说道,“啊?什么……摄政王您在说什么呢?”
慕昭信很明白苏倾皇很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便又是一个轻笑,“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苏倾皇……因为——真正的苏倾皇根本不会功夫,真正的苏倾皇根本不认识字,他平日里写的奏折什么,都会经过我这里。那些字很明显是出自莫寻卿的笔迹……”
原来是这样,苏倾皇根本不认识字,怪不得在她念出“舞低杨柳楼新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的时候,朝儿会以那种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她。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苏倾皇怎么可能会随意的背出一句如此风雅的词呢?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她是真正的苏倾皇了,那慕昭信没有当众揭穿她,而现在却把她单独的招出来做什么呢?
难道是想拿这个来威胁她不成?
即便是被他拆穿了,她也没有话去反驳的,正好此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她大可以杀人灭口!
眼中的冷光骤然一闪,苏倾皇迅速的从袖子中抄起一把精致、锋利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把他横在慕昭信的脖颈上!
那刀锋冒着寒光,锋利的尖上已经有滴滴的小血珠凝在上面……
“殿下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吗?”慕昭信云淡风轻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慌张,说出这句话时,那情绪丝毫没有波动。
“摄政王这是要当众揭穿我了吗?”苏倾皇眸中的冷光闪烁不明,语气极为冷淡的嗤笑道。
这一来二去,苏倾皇这话说的很明白,现在你的脖子上架着的是我的刀,倘若你真的要去揭穿我的话,那刀锋必会穿破你的喉咙。
“殿下,若昭信真的想揭穿你,还会特意的找您出来吗?”慕昭信忽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口气依旧淡淡的说道。
“慕昭信,少在这里打哈哈,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然,我就杀了你。”苏倾皇怒不可遏,手中的刀锋不由得往里深入了一分。
随着那刀锋深入,慕昭信开始感觉到疼痛来,然而,真正让他疼痛的,不是来自苏倾皇刀锋上的,而是在心里。
像是她苏倾皇此时正拿着刀在剜着他心头上的血肉一般,大滴大滴的流淌着黑红的鲜血,那份疼痛之感深入骨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