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两星越来越亮,而月色也更加发白,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青雾,显得异常的飘渺,阵中两人,已是双目紧闭,潜心入阵了,脑中皆是一片空白,心无念想,突然间风气帆扬,两人衣抉飘飘,青丝漫舞,身体微微转动,不时的跟换位置,追着天上的两星而动,连成一线。
另一个大院里,亦是同一番青烟缭绕的景象,同样摆上法坛,此时的韵衣一身青装,纱群飞舞,她也在启阵,不过她的阵是破阴阵。
她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所以她不会让她得逞,翻动旗连,滴血入阵,她会天算,正好,她也会,不如今天就来小试一场,都是天命之人,就看谁的本事更大一些,在星宇图找到之前,她绝对不能先败一阵。
她已经大概猜到,星宇图在她的手上,虽然算不出,但是她能感觉的到,只有借助星宇图,她才能知晓自己的命,否则九阴九阳之命的人,根本无法算出自己的命格,而且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有迹象表明宫外正有一股力量在侵入,很明显是冲着她而来,上次梁公公之死,她也调查过,樊羽是她的弟弟,这事会和她没有牵连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什么无心观音?红衣虽然迷恋男色,但是办事不含糊,凭红门的力量竟然查不到任何线索,怕是这个无心观音只是一个空盒,她派出去的三大暗使,查来查去,最后也只查到她在惜花楼出现过,而后就再无线索可查,但根据描述,她依然猜到,八成就是她,这世上也只有她有那种让人难以描绘的气质,而这也是她最想摧毁的!
阵势慢慢启动,她挥舞着手中的青带,周身摆放的白烛应风而亮,她估计没想到她也会天算,她也会换星,她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骗过她吗?她会让她自食其果。
而宫中,气氛也异常的不对,樊羽没想到皇上会急召他,他本想不来,但是皇命难为,只好把那边托付给了无情。
“你今天好象有点心不在焉!“易青疑视着樊羽,这眼神太不对了,闪烁不定,就连刚才他说的话,他仿佛都没听进去几句,表现的太过明显。
樊羽心中一震,忙道“回皇上,臣最近身体有些不是,所以有点不集中,请皇上恕罪!”都怪他太大意,放心不下家里的情况,才会让皇上起了疑心。
“那要多注意休息,回头我让太医给你看看,今天这么晚找你到这,是有要事相商,前些日子,听说韵妃那可能设有阵法,今日我暗自让司天鉴观察了一下,发现确有此事,最近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幻境,而里面的哪个韵妃只是长的有点相识,其实是个假的!但真正的韵妃不知所踪,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下,她还能偷天换日,可想而知她的本事有多大!”那天他听了也是将信将疑,没想到竟真是这样,看来是他太小看于她了。
“皇上,那现在该怎么办!”沈林也在一旁,现在已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事情都摆到了台面上,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那个假韵妃什么也不说,现在首要的是先把这宫中好好清理一下,藏在暗中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也可以动他们了!”虽然这比较困难,但是也该是时候了。
“是!微臣这就去办!”沈林一向严谨,也知道这是当前最为紧要的事,刻不容缓。
樊羽没想到突然见会有这么大的变故,皇上果然是聪明过人,稍加提示,很快就很查出端疑,“皇上,不知微臣能做些什么?”宫里发生这等大事,自然是要有大动作,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左督将军两年前请辞,有意让位为他,但经历过姐的事后,他已掩了锋芒,无心要强了!
“我知道你姐善于星相天算,你懂得一些吗?”易青起身,缓步走到书桌之前,不由的把手微微在胸口上按了一下,那根深重情丝的发带啊!他总感觉到些许暖意。
樊羽知道瞒不过他,或许也是该到了告诉他的时候了,毕竟他们两之间还有太多没有说清楚的事,皇上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定会有他的判决。
双膝跪地,脸色严肃,中肯而坦然的道:“微臣不懂星相天算,而是臣家中另有一人,请臣提醒皇上,微臣请皇上恕罪。”头深深的埋下,作为臣子他犯有欺君之罪。
易青眉头深锁,他这是何谓?他仿佛能隐约猜出些什么了,“你且起身再说,你所谓的另有其人,到底是何方高人?而你又何罪之有?”他的语气平缓中,略带波动,那是他努力压制的激动。
“请恕臣不敢起身,家中高人,正是家姐,已故皇后樊水儿,臣犯有欺君之罪!”他迟早会知道,早晚而已,姐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今晚就将决定一切,若然成功,她自何摆脱命运,不然,她也无从选择。
易青轻退一步,是预感还是冥冥之中的牵引,鬼使神差就偏偏这么中了他心中的妄想,咫尺之间,竟让他相思成疯,即使用一千一万个理由,也难以说服自己她是情有可原!残忍至极莫过于此,她如何狠的下心,如此碎他的心,她明知只要他可能相信她已离世,她欠他太多的解释。
“起身!带我去见她!你的罪!朕先记着,日后朕会慢慢跟你算!”他无法不愤怒,无法不疯狂,他的心像在被火烧一样,她为何单单对他狠心至此,这叫他情可以堪?心仿佛被一瞬间被撕的粉碎,他甚至情愿这一切都是他的幻听,他甚至愿意接受她真的葬身火海,化为灰烬,因为那疼,他甘之如饮,最好可以安慰自己,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有他想陪,而今,他却像一个傻子,恐怕全世界都已知晓,只有他傻傻在心中缅怀一个活着的人,水儿啊水儿!你让朕好生的痛!
樊羽知道,现在无任如何,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要把该说的话说完,他今日既然决定告诉他,就依然决定带他去见她,只是有些话,现在不说,就一切都晚了,他现在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皇上要如何处治微臣,臣都无话可说,但是请皇上在见她或杀我之前,先听微臣之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