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喊道,“别人会风言风语的……”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饭,你带回教室吃。”古文笑了笑,转身跑向食堂。
一会,他手里拿着早餐跑过来,说,“小七,给你拿着先走吧。”
“哦,那你不走了。”她问。
“你不是害怕闲话,我跟在你身后,保持十米的距离走,这样大家就不会发现我们了。”他认真地说。
“那个,我走了。”她接过他手里的早餐,说了句谢谢。
“小七,为什么不吃早餐。”他在她转身那一刻,及实地问道。
“哦,那个,我和丁可打赌,输了我一个星期的早餐钱,所以……”她低声说道。
古文咯咯地笑了,说,“小七,你还真是个小孩子。”
就那样,古文跟在她的身后,中间隔着10米多远的距离。白小七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古文,他就那样傻傻地笑一笑。
所以她十分安心地回过头,走向教室。
原来,身后有一个人,默默地跟着你的时候,是那么的安心。她想。关键这个人,刚刚好是古文。而生活中,会有多少个刚刚好。
白小七坐在位置上,打开早餐来吃。
“哎呦呦,您不是没有钱买早餐吃。这个,谁给你买的。”丁可好奇地问。
“你大爷,给我买的。”她不屑地说道。
“我大爷早都死了。”他笑嘻嘻地说。
“复活了。”她低着头说。
“好。算是复活了。”他问,“那我大爷长什么样子,你给我描述一下。”
“你大爷。”她说。
“你不会说的就是理科班的古大爷吧。”丁可问。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感慨,“聪明。真聪明。”
“哇,哇,真的是他。”他大喊,“禽兽啊,禽兽。”
“是你自己提起你古大爷的。还敢骂你大爷。”她问。
“那个古大爷,只是随口一说。”他喊,“不要侮辱我死去的大爷。”
“呦呦呦。真会装,挺纯的。哼。”她瞥他一眼。
吃饱喝足之后,白小七真切地认识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怪不得政治老师那么恨你。”她看着丁可,恶狠狠地说道。
“恨我干嘛。”他问。
“吃饱饭,不学无术。”她说,“还浪费金钱抽烟吸毒。”
“干你鸟事?”他问。
“你拿着我的钱吸毒。你说干不干我的事?”她问,“我这是助纣为虐。”
“我哪有纣王那么拽?”他问。
“滚,你。”她不再理他。
“你那么较真干嘛?”她看着前排的李怡山,好像正在稿纸上专注的算数学题。
“怎么了。”她回头冷漠地问。
“算来算去有用吗。”她问。
她回过头,接着算题,不多说一句话。
“其实,像你从前那样,挺好。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她语气低沉地说着。
“白小七,输了钱,至于这样吗。”丁可问。
“你懂什么,那是输钱的问题吗。”于净骂他。
“难道是她傻了。”他说。
“白小七那是接受不了,这些活生生的现实问题。”韦语成说。
“我还接受不了,古文给她买早餐的现实问题呐,真是。”丁可说。
“那你给我买,你给我买。”她喊道,“你拿走了我的钱,还有接受不了的事情吗。”
“我这是叫你看清事实。”他狡辩道。
“你个遭天谴的,都是你的乌鸦嘴,安老师才没被评上优秀教师。”她喊。
“你,那个,你……”丁可指着她,结巴的说不出话。
“看看,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心虚了你。万一休学的事情也是你的功劳。”她喊,“看把你能的。”
“白小七,你,我竟没有看出,你还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丁可说。
“哼,”她翻开桌子上的课外书,捂住耳朵看起来。
“不要说了丁可,都怪你多嘴,非要打赌。”于净批评道。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丁可重复着。
“你们还真以为,她是为了那几个钱和丁可赌气,你们也太小看她的心思了。”韦语成抬头说。
“不为了钱,还为了我啊。”丁可笑嘻嘻地问。
“她是怪你说出大大的实话。”他说。
“我就是为了他赢走的那些钱。”白小七大声说,然后起身跑出教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关于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就好像是,大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接受。唯独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接受不了。
她受不了身边的不公平,受不了别人冤枉万一,受不了别人冤枉安老师,她受不了。纵使她内心强大到,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一切伤害。唯独对他们,不行。
为此,她很久很久都不愿意安心地看看天空中的云朵儿,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甚至很久都不愿出去晒晒太阳。
那天,她说了很多很多伤害丁可的话,并且告诉丁可,我们从此都不是朋,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恶毒的朋友,怎么可能。
而后来的丁可,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说了些实话。
“如果,哪天万一能回来上学,我就原谅你,否则,休想。”她喊。
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和丁可无关。
“我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啊,”丁可低低地说。
“你是没有说错什么,错就错在,你总是张大嘴,诅咒别人。”白小七喊。
“我哪有那么厉害,一诅咒就能灵了。”他问。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底气明显的不足。
白小七不再说话,她想起丁可先前说的话来,那是四个字:愿赌服输。
就在这四个简简单单的汉字,似乎是彻底的打败了她。
一旦有了赌注,就一定要做到,服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