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咯咯地笑着,并不去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
没有大人们不厌其烦地念叨,没有老师们言真意切地告诫。那些,从小就束缚在耳边得道德观念。此刻,消失殆尽……
后来,古文说,“小七,你不要再给别人洗衣粉好吗。”
“为什么。”她问,“可是我要学习素描。我一定要学。”
“不用,小七。我可以教你画。”古文十分自豪的说,“我以前也学习过素描。你忘记了,我们同桌时,我在你身边画过的。”
“哦,对的,”她惊讶的说,“我竟给忘记了。”
古文咯咯地笑了,说,“你看,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的吗。”语气里自信满满。“所以,我以前告诉过你,遇到什么事时,一定要想到我,一定要找我帮你。”
“小七,你忘记了。”古文,宠溺地拍拍她的头问。
“哦……”她傻傻地抬头,看着他。
“哦,”古文笑了笑,再次学着她的语气。
“小七,你每次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就会这样哦一声,对吗。”他笑着问。
“哦,”她再次呆呆傻傻地应道。
“我的小七,我的小女生。”古文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轻轻地重复着。
白小七瞬间,低下了头,嘴角轻轻上扬,微微地笑笑,心里暖暖的。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当然会的。”他笑了笑,用十分肯定地语气回答道。“你的小脑袋,又再胡想什么。”
“哦,我就是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你。”她说,“那天,我和他们一起去看韦语成的奶奶,他奶奶,就是在一瞬间就离开的,再也回不来,再也没有醒来。所以,我害怕,害怕再也看不见你……”
“不要胡思乱想,”他轻轻地说着,“以后,我们会见面的,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站在你转身的位置等着你,只要你愿意。”
“哦……”她快乐的笑起来。
“小七,以后我每周六给你教素描,顺便给你补习数学。”古文十分坚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哦,那你,有时间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怎么会。”他笑着说,“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有时间。小七,你的数学成绩必须尽快不上去,我会站在第一的位置上,等你。”
“第一。”她重复道,“我考不到第一。”
“小七,你为了我,考到过第一。”古文十分肯定地说。
“谁说我为了你。”她赌气道。
“我说的,你为了我。考了第一。”古文再次肯定道。
“就不是为了你。”她反驳道。
“小七,你写的情书里,不就是说,古文,为了你,我考了第一。”他反问道。
哦,她吐吐舌头,然后抿着嘴不再说话,竟给忘记了。
“小七,你给我的情书,是我至今为止,最美的曾经。”古文突然严肃地说道,“我再也没有忘记过你。”
“那你,是什么时候记住我……”她怯怯地问道。
古文咯咯地笑着,说,“你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忘记你。”
“哦,”她低头很低落地说,“我肯定,给你带去了很多的困扰和无奈。”
“小七,你和那时候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的为别人想着。”古文注视着她,说,“你应该快乐单纯的生活,你本该如此。”
“哦,不过,我的那个第一,不是依靠我自己得来的,是他们给我传了数学答案……”她语气突然的低落下来,慢慢地解释着。
“哦,小七,那你为了什么,这样为难自己。”他摸摸她的头发,温和地问。
“我,想叫你看我一眼,我想给自己一点点勇气,给你写情书,是我心甘情愿的。”她看着他,轻轻地说。
“我的小七,”古文笑着说,“以后不要这样,再为难自己。就算你不是第一。你仍然在我眼里,每一天都在。”
“哦,”她抿着嘴说。
良久,白小七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古文,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小七,”他柔声细语地问着,“不要着急,慢慢地说给我听。”
“我想,跟着你。”她低着头,轻轻地说。
古文咯咯地笑了,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说,“小七,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只要你愿意。我都带着你。”
“只是,前提是,你必须用心学习哟。”古文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好,”她快乐地笑起来……
那天,古文和白小七走了很久很久。他们静静地,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顺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一直反复来回地走着。
古文轻轻地牵起白小七的手,一晃一晃地前后甩着。耳边传来,古文欢快而又甜美的歌声。她的嘴深深地上扬着,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直到夕阳西下,古文缓缓地转过身,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眼里,有着她不曾见过的神情,软软的,顷刻间就能融化了她。
然后,古文在白小七手心里柔柔地划着一些,她并感觉不出来的字,她只是觉得手心里,痒痒的,潮潮的……
突然,古文身子前倾,嘴贴着白小七的耳朵,轻轻地说,“小七,你,是我的小女生。永远都是。”
白小七那一刻,整个人傻傻了一般,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觉得,这些就是人生的一切。就如古文所说的永远二字。一经说出,便就是一辈子。
而那时候的她倔强地以为,认定的事情,就是一辈子的。
后来,古文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走到路的另外一端,再也看不见为止。他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离开。
而白小七,是藏在路尽头的拐弯处,直到感觉古文离开的那一瞬间,才走出来,目送着转身离去的他,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幻化成一个小小的点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