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
陈埃疑惑的想着,不过就是赢了第一场的比赛,怎么搞得好像他拿了冠军那么隆重似的?
其实他不知道,在这场比赛开打之前,很多人看到他和吴明荣之间的对此,心里压根就不认为他能赢,他能击倒吴明荣确实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陈曦和孙毅他们是真的关心陈埃,张广辉能夸他是因为陈埃给他涨了脸,他带出来的学生能打进第二轮,还是新生,很值得炫耀!
不得不说这大学里的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感情十分淡薄,尤其是辅导员,大多数辅导员一个月见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家在忙活自己利益相关的事,哪有闲心来理会这些毫无用处的学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彼此间又能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陈埃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回了句谢谢老师,就没有其他话说了。
“你怎么样了,受伤严不严重?”蓦然间头顶响起一道熟悉悦耳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果不其然是常秋,她正半探着身子望着他,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啊,我还行吧,没受什么伤,就是感觉挺累的。”似乎是不想让常秋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他低下头略带羞赧的说道。
“累就说明有问题,秋,你带他去西城大娘那里,帮他把淤血给拔出来,要不是会留下暗伤的!”突然又有一个清亮干脆的声音在陈埃头顶响起来。
陈埃纳闷的抬头,待看到声音的主人后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好漂亮的美女!
修身紧致的黑色套裙把丰腴的身材展露无疑,长及膝盖的尖嘴靴,臀线以下露出的大腿包裹着黑色渔网袜,一头柔顺及腰的紫色长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使隔着大框墨镜也能窥见有多漂亮。
只是看了几眼,陈埃就已经断定这个女人不简单,身边肯定有如蜂似蚁的男人围着她转,神**立间自有一股气质,要么是家世深厚,生有贵气,要么就是接受过极高的教育,内心极为强大。
看这样子她和常秋认识,关系还不错,为什么要突然来找他呢?
陈埃听到她们俩之间的对话,还有神色,就知道两人肯定是有目的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可是他明天还会有比赛,今天拔了之后,若是好不了怎么办,岂不是给他造成了麻烦?”常秋并不反对,她担心的是伤口能不能愈合好!
“不用那么多,只扎一个针口不就行了,不会造成任何事的!”侯宛辰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常秋思考了会儿,终于点点头认可了侯宛辰的建议,“那行,我这就带着他去!”
陈埃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两位讨论他的事情,可从始至终居然都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最后更是由常秋直接替他决定了!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
他正要愤而起身的抗议,他想回宿舍休息,而不是去什么玩意西大娘那里,听她们的意思,好像还要给他放血!
“不要闹,你现在是因为有股气在身体里循环着,维持你这个状态,你可能没什么感觉,但等你睡完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四肢被车轮碾过都轻的。”侯宛辰一眼就看穿了陈埃的心思,就直接把话跟他挑明了。
“关键的是如果不仔细治理的话,这些暗伤积蓄下来,早晚有一天会爆发的!”常秋也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陈埃张大了嘴,这两人一唱一和让他有种多了两个姐姐的错觉,关键的是他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不是,我还是督察队的检查成员,不能擅离职守的啊?”陈埃面露难色,表示他很遗憾,不能跟着一起去。
侯宛辰墨镜轻轻摘下来,尽管心里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神色却丝毫没表现出来,嫣然一笑道:“不要紧,你常老师已经帮你打完电话请假了,所以不要担心,现在呢,为了你的身体,赶快和我们去吧!”
陈埃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刚要张嘴辩解,常秋便用柔夷轻抚他脸,柔声道:“别耍脾气了,去吧。”
这般温柔的常秋也是罕见,陈埃竟一时看呆了,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常秋走了。
侯宛辰在后面看着他们俩的身影,轻轻一笑。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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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此时也陷入了讨论中。
“这两个小伙子叫什么,挺壮实的啊?”老邢侧身向他后面的年轻人询问道。
年轻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报告老师,赢的人叫陈埃,是输得那个叫吴明荣,一个是二中队二区队的学员,一个是三中队一区队的学员。”
老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点点头,扭头冲张文元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那个叫陈埃的年轻人最后赢了。”
张文元洒然一笑,从怀里摸了包烟,扔给老邢,“行,愿赌服输,这烟归你了。”
在之前台上正在打的时候,他和老邢都在关注,突然老邢就提议打个赌,赌台上谁能赢?
张文元仔细看了会儿,觉得照这么发展下去,双方一定会把所有的气力消耗一空,最后比拼的话,占优势的肯定是那个更高更胖的小子!
于是他率先选了吴明荣,老邢自然而然的选了陈埃。
事实上比赛的过程很大程度上是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样,但是最后陈埃竭尽全力的一搏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早就知道他最后会那样拼是不是?”张文元有点怀疑自己被骗了,怪异的看着老邢。
老邢一拍大腿,叫起了撞天屈,“什么叫我早就知道,这种事情哪能猜,你这可是要耍赖啊?!”
张文元摆摆手,他还不至于为了一包烟就不要脸了,“要是这样,那这小子心里确实有股劲啊,就是不知道能狠到什么地步?”
老邢嘿嘿一笑道:“反正要我打,是打不出来最后那个拼法的。”
他们两人讨论的是陈埃最后击倒吴明荣的那一招,并不是因为有多高明,而是陈埃足够狠!
陈埃和吴明荣之间的比斗到了中间的时候,是已经完全陷入了僵持消耗,双方手里还有大把筹码,但是只能一点一点投进去消耗,最后的结果可见就是双方赤膊上阵,看谁最先撑不住。
但是陈埃没有那么做,而是一把将手里所有的筹码全部压了下去,孤注一掷!
若是他没能击倒吴明荣,那么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这场比赛的胜利者也就换人了!
“我隐约又看见那家伙的影子了!”张文元沉默半晌,幽然道。
老邢听到这句话也陷入沉默,显然他知道张文元嘴里的那家伙是谁。
“能不能别见一个就要说一个有他的影子,这是你说的第十三个有他影子的学生了吧,胳膊、大腿、脑袋、鼻子差不多都说了一遍,这次又想什么了?”
张文元叹息一声,捏捏眉心,凝重道:“我觉得他们的发型很像!”
老邢果断一拍大腿,“我早就想这么说了,就怕你受不了,既然你都挑出来了,那我回头就安排人帮他把头给剃了!”
“这不太好吧,公权私用啊?!”
“有什么不好,你是领导,你说话他就得听!”
四目相交,凝然如海,张文元忽然笑了起来,“老邢啊老邢,你可真是比费仲尤浑还要像个奸臣啊!”
老邢那树根似的老脸抽动了下,“大队长廖赞了,我充其量也就是投其所好罢了。”
张文元状似无奈的摇摇头,他和老邢委实太过了解彼此了,抬头望向远处,无意间说道:“哎老邢,我记得零八年的时候你也带过一个中队是不是?”
老邢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回答道:“嗯,那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之后我就不带课了。”
张文元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小孙好像就是老邢那个中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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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埃坐着常秋的车一路急驶,穿过城中线进去西城,侯宛辰在副驾驶坐上时不时给常秋指点道路。
拐进道路旁的一个狭窄巷道,只够两辆汽车平行通过的空间,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带动着车体摇晃,两侧都是民房人家,墙体上蔓延着枯黄的爬山虎,凋落的只剩下黑硬的枝丫!
“就在那里,看到没,在那儿停就行。”侯宛辰指点着常秋将车停在一处民房旁。
这间民房是一个大庭院,坐北朝南的大门开着,门前一群老头老太太搬着马扎坐在一块唠嗑,秋日温润的阳光散落在老人们花白头发上,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影。
“大娘您好,请问这里是倪老太太的家吗?”侯宛辰率先一步下来,婀娜的走到一位老人身前,乖巧的问道。
老人听到侯宛辰的话也不回答,只是使劲一招手,这时人群中的一位穿着白碎花衣裙的老太太站了起来,笑眯眯道:“我就是,丫头有什么事吗?”
“啊,倪阿姨又见到您了,您还是一点也不显老啊!”侯宛辰一见到这位老太太立即巧笑嫣然,乖巧懂事的殷勤道。
“呵呵,”老太太闻言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和蔼道:“丫头太会说话了,你们是来拔罐的还是推拿的啊?”
侯宛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下,回头看了眼陈埃,向老太太示意道:“您看我这个弟弟是该推拿,还是该拔罐呢,他刚刚和人打完武术比赛,怕有淤伤,想请您老帮忙看看!”
老太太扫了眼陈埃和旁边的常秋,点点头,冲他们道:“先进屋我看看,小伙子看着挺壮的,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完老太太回头对那群老人打了个招呼,就步履如风的走进大门里了。
侯宛辰也不废话,一招手示意跟上,三人一同进了大门。
这是一个家庭式的医护诊所,类似于早年的赤脚医生,正屋里堂作为会诊的地方,西北角处摆了摆了个桌子,旁边用帘布隔开成一个单独的空间,其他地方全部都是病床。
陈埃进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东边的一个病床上躺着人,打着点滴。
“坐在这儿!”
转眼老太太已经端着一个铁盒过来,指着一张空床示意陈埃坐下来。
“把衣服脱了!”
“啊?”
“啊?!”
第一声啊是陈埃自己的,他很震惊,并且有点惊慌失措。
第二声是常秋的,她也有点惊讶,但又隐约有些兴奋。
“上衣就行了,又没有让你全脱,怕什么?”老太太低头摆弄铁盒里的东西,似乎根本不在意。
陈埃有点尴尬,现在常秋和侯宛辰都在紧紧的盯着他,这让他感到十分羞涩,“额,一定要脱吗,不脱不行吗?”
老太太一翻白眼,“不脱难道我隔着衣服给你拔罐吗?”
“嘻嘻。”侯宛辰和常秋都忍不住掩嘴轻笑,侯宛辰更是笑话道:“可以把衣服卷上去嘛,卷到脖子上,这样一来也不算是脱衣服了!”
“嗨呀辰辰,你好坏!”常秋听了抑制不住笑,轻轻拍打了下侯宛辰。
陈埃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了,只能把上衣一捋,干净利落的脱了下来。
侯宛辰原本戏谑的眼神忽然一变,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只见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坚硬结实的肌肉,腹肌如垒石般突出,再加上面部刚毅的神情,和硬派的线条,骤然间让她觉得有了另一种魅力。
常秋因为经常和陈埃有亲密的接触,所以看到他的上身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还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胸腹间的淤青和紫红,这让她十分担忧。
老太太这时候出手了,她伸出瘦如鸡爪的右手,迅速而又准确的点在了陈埃的胸肌下方,接着又在两肋的地方连续按了几下,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陈埃被那突如其来的一下袭胸给吓到了,这老太太怎么回事,敢不敢再明显点吃豆腐?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掌心向上,手腕漏出来!”
戴上老花镜的老太太手里捏着一根针对陈埃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