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甲却似乎并不在意任何人的态度,平日里只是在院子里走动,只是偶尔才会消失那么一会子,不过就算被暮云逮到去徐韶音那里告状,徐韶音也只是笑笑不说话,暮云无奈只能同晴雪在一旁发发牢骚。
不过日子依旧风平浪静的过着,并未有之前天甲所料想的那样会有一串子的杀手,事实上没有这些不说,甚至日子又恢复了平日的无聊,花园里喝茶。
玉一楼倒是不常见了,只是他人似乎也并不在苏府中,所以中午打了个盹,翻身刚醒过来的徐韶音睁眼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一直侯在外边闻着声进来的暮云便一脸狐疑的走了进来。
“小姐,这玉公子好些天怎么都没了踪影啊?”暮云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徐韶音扭头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这才悠然问道,“人没了踪影不是很正常嘛,天热了,人都不爱走动不是?”
“可是这玉公子做事一向勤快,这突然的没了踪影,奴婢觉得就是有点奇怪。”暮云想了想皱眉说道,虽说玉一楼常常出没于花园的花圃里,可是平日里也能看到他的身影来往于苏府后院,如今连续几天没了踪影,想起来最开始的对他的怀疑,暮云不得不加了几分小心。
“可能他最近有些别的事情忙活呢,暮云你也不要太小心了,来来来,给我做些酸梅汤,这天热了,酸梅汤我倒是越发的喜欢喝了呢。”看着暮云愁眉紧锁的样子,徐韶音不禁好笑的岔开了话题,不让她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暮云顿时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给徐韶音做酸梅汤。
看着暮云的背影,徐韶音的眸光慢慢变得深邃起来,虽说上次玉一楼能够帮她她确实也很感激他,但是自打来到大成,经历的事情就告诉了她想事情一定不要那么的简单,所以对于玉一楼她还是有一点的保留的,如今暮云如此说。
她倒也有些别的想法了,看样子是时候把玉一楼叫过来问一问了。
正沉思着,外间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徐韶音闻声扭头看去却原来是晴雪从外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少夫人。”
“晴雪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少夫人,奴婢娘亲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所以奴婢想……”说话间晴雪的神情颇为犹豫,所以说到最后头也没有抬起来,徐韶音看了晴雪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脚上前把她拉了过去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原来是这事啊,你是想要回去瞧瞧是吗?没事啊,为人子女这事怎么说都是应该的,你是现在回去还是什么时候,库房也有些东西,你自己瞧着拿些给你娘亲拿些补身体。”
“少夫人……”一听徐韶音这话,晴雪的眼泪腾的一下便流了下来,徐韶音笑的越发的欢快了,掏了手帕出来给她擦了擦眼泪这才道。
“好好的哭什么,去吧,只怕你现在心中也是担忧的不行呢!如果想好好的陪你娘亲几天也是可以的,什么时候放心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多谢少夫人,奴婢一定尽快回来。”说这话,抹着泪,晴雪就地给徐韶音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转身离去,徐韶音原本眼中的深深浅浅的笑意此刻已然变成了一抹深意,似乎复杂的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似乎又只是让人觉得里面只是对于晴雪娘亲的担忧,不过徐韶音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在窗口陷入了沉思,眸光有意无意的盯着院门的方向,那里人来人往却似乎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青莲居然请杀手来杀她这事说实话徐韶音很是惊讶,毕竟二人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大仇也不过是因为王广君的事情,而事实上看来青莲对于王广君同样的逢场作戏,那么她们二人之间的仇怨似乎又没有那么重。
经过雅间和苏府刺杀一事以后徐韶音觉得此事应当告一段落了,可是她居然胆大妄为的又请了杀手,那么徐韶音就开始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毕竟联系上的人要么是深不可测的,要么是她早就有怀疑的,徐韶音此刻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重重迷雾之中,似乎能够看到走出去的路,可是不知从何处延伸出来的根系盘根错节的环绕着她让她不能动,只能远远的看着。
玉一楼始终没有回来,就仿佛苏府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一样,徐韶音平日里虽然神情镇定,只是却也对玉一楼的事情上了几分小心,终于在打发了暮云去忙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以后。
徐韶音一个人去了玉一楼位于后院的小房间,进去以后,环视四周,房间不大,但是倒是出奇的干净,如果说忽略掉门后放置的众多的花匠工具的话,大概会让人觉得自己处于一间客栈房间里的错觉,徐韶音看着光洁的青石砖地面,抬脚打算往里间走去。
“少夫人今天倒是心情好啊,怎么想起来来一个下人得房间呢?”就在这时门口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缓缓响起,徐韶音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去,口中凉凉道,“怎的今天居然出现了,已经是好些日子都没见你了呢?”
话音刚落,一个不大的孩童模样的小孩几个快走出现在了徐韶音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被暮云看不顺眼的天甲,只是此刻的天甲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竟然好像有些长高了,不过徐韶音此刻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她好奇的是这些天天甲究竟跑去了哪里?要知道暮云那丫头只怕天甲离开她视线一会她就会跑到她身边问,真是让人头疼的紧。
“怎么少夫人这是为我担心吗?”眨了眨眼睛,天甲朝着徐韶音走近几步,含笑问道。
“不然呢?”徐韶音回眸看了天甲一眼,翻了翻白眼,天甲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担心他是否会背叛自己,她只在意的是他的安全。
虽然徐韶音回答的也不正经,不过天甲听了神情却有一瞬间的凝重,很快就恢复了常色,嬉笑着凑近徐韶音,看了一眼对面的整洁的床铺道,“少夫人可是对这位玉公子有什么怀疑吗?”
听到天甲如此不客气的问,徐韶音刚要翻玉一楼得被子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直接拉了被子角扔到了床边。
“这话说的,我府中的一个花匠几人没了踪影,我这个当主子的难道就不能关心关心吗?”
“噢?是吗?”天甲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了转,半天摸了摸下巴看着徐韶音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说这玉公子没了踪影,只怕是不见得吧,我方才回来的路上就瞧见了他啊,只是他正同一个戴着面纱的小娘子聊天呢?”说到这里天甲笑眯眯的老了徐韶音一眼又继续说道,“只是这玉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啊,少夫人你说是不是他那个小娘子出去偷人被她给发现了呢?”
还没说完自己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徐韶音白了他一眼,倒没有继续再翻玉一楼的东西,定定的瞧了一眼床边的背影,回过头给天甲使了个眼色以后自己一人坐在了桌子边的椅子上。
天甲虽然时有调皮,不过只要徐韶音让他做的事情他就没有说个不字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无奈的摇头随即就跑过去叠被子去了,而徐韶音虽然眉眼含笑的盯着他,思绪却已然走远,这头戴面纱的女子除了青莲徐韶音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怎么这玉一楼居然又同青莲搅和在一起,这就让人不禁有些深思了,难道说这次青莲请天甲的事情是故意的,又或者说玉一楼如此凑巧的出现在里间救了她也是凑巧,再或者说……
徐韶音的目光不自觉的盯向了旁边叠被子叠的正开心的天甲,眸光越发的深邃起来。
又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那是不是说天甲可能就是这圈套中针对她的一环,徐韶音想到这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十岁模样的男子,只有他的一举一动,方才心中的七窍九孔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哎呀,少夫人你居然让一个孩子来叠被子,你说说你怎么过意得去嘛!”叠完被子,天甲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徐韶音开始抱怨道,只是说说抱怨还不如说说撒娇来的贴切一些,徐韶音只是笑眯眯得看着他不说话,天甲见状无奈只能狠瞪她一眼,然后顺着床边跳了下来。
“少夫人可是还是在忧愁那位玉公子的事情,需不需要天某帮忙啊,我可以帮你把他调查一番啊,保证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的。”挑了挑眉头,天甲快走几步到徐韶音的身边,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的喝的很是痛快。
“还是不用了,有些事情我还是等他回啦自己同我讲吧,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苏府就行了,若是出去了真的遇到那些追杀你的人,我可就保护不了你了,你也好好的考虑一下。”看了天甲一眼,徐韶音沉声道。
“可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到忙完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你身边好不好?”这一刻说话的天甲带了几分不常有的认真,看着天甲徐韶音苦笑着摇摇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她有天甲有,别人也会有。
“那你注意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