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般吵闹叫下官如何诊治?"王太医收回手,不悦地瞟了冷焰一眼,缓缓地站起来。
"王妃到底怎么了?"
"王妃并没有大碍。"王太医冷清的声音响起,自顾自地朝外面走了出去。
"没有大碍?没有大碍为什么卧床不起?没有大碍为什么脸色苍白?王妃到底怎么了你这个老匹夫给我立刻交代清楚!"
冷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脸色既有暴烈更多的是焦虑。
怎么可能没有大碍?没大碍的话灵儿怎么可能这样?
"王爷要是信得过老夫的话就不必如此这般怒气冲冠,王妃如今身子弱,经不得大声的惊吓。"王太医冷冷地瞥了冷焰一眼,在看到冷焰收口之后才继续,"老夫说王妃无恙是指王妃并无疾病,但是看王妃虚弱的样子还有脸色,恐怕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吧,正常人禁食尚且觉得不适何况是体虚的王妃,况且,"王太医顿了顿,左手抚上白花花的胡子,"以王妃的身子,在孕中要是强行进行房事的话不禁对肚里的胎儿不好,对王妃的身子更加是一个极大的损害,以后,王爷做事前还请三思。"
他停了停,看着冷焰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直视着冷焰说:"恕老夫直言,现在的状况是:胎儿在,王妃在;胎儿亡,王妃亡。"
此话一出,冷焰顿时觉得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降临到自己头上似的。
"哈哈哈哈...你不必骗我,那个孽种,本王怎么可能给他留在这个世上,"凌厉的眼神一扫,"本王现在就命令你,打掉王妃怀里的孽种!"
英挺的剑眉此刻扭曲着,薄薄的嘴唇被咬着沁出鲜血,喉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咕哝嘶吼。
"老臣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决定权,完全在王爷手上。"
白花胡子太医深深地看了冷焰一眼,最终掉头转身走来了,旁边的侍卫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冷焰独自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殿厅。
不行,绝对不行...
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孽种来到世上...
那是灵儿和自己之间的障碍,有了他,灵儿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是,灵儿更不允许出事,在任何情况下,灵儿都不可以出事的...
"王爷是想赐死灵儿和灵儿腹中的骨肉么?那就要趁早了,可别给自己有后悔的机会了。"我支撑着挣扎地坐起来,干燥龟裂的嘴唇吐出的声音也变得那么的低沉沙哑,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右手那串闪耀着诡异奇特光芒的地冥神珠像是在发出某种邀请,邀请我带着肚中的骨肉,再一次莅临地狱。
说不定,这次要是死了的话,还可以再一次重生,重新获得生命...
这样不是也,很好么?
我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扯起,冷焰那张瞬间放大了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与我眸对眸,面对面,眼前人手中还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
"喝下去,我不会为难你的骨肉..."
艰难地从口里吐出这些话,冷焰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她,在意的应该不止是肚中的孩子,更在意的是孩子的父亲...
那个进驻进她心里的人...
却不是自己...
"王爷的好意灵儿心领了,灵儿不需要。"我冷笑一声,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扭过头去不愿看到这个冷酷、嗜血、肮脏的生物。
旧伤尚未复原,如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给自己带来这种伤害。
终究是我太傻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独自报复他,独自将自己和苏媚儿所受到的伤害一一讨要回来...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离开他远远的,生活在距离他最远的距离,不该去招惹他...
我曾经有很多的机会,在骊山的时候,在荒庄的时候...
我却偏偏选择了最崎岖的那条路...
还没有完成路程的一般已经弄到自己狼狈不堪,鲜血淋淋...
甚至连累了那么多关心我的人...
连苏媚儿都放弃了仇恨,宽心地走了...
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执着...
我是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带给自己的...
要是老天真的怜悯我,就收走我的命吧,连同腹中的孩子...
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混混沌沌地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意料地,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自己的腰身,温热的薄唇紧紧地贴上了自己苍白无力的嘴唇,灵巧的舌尖撬开了我的贝齿,一股温热的鸡汤被强行灌入我的喉咙,我分奋力地抵抗者,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死死紧握着我后脑勺的大手,只有顺势吞下了那口浓浓的鸡汤...
冷焰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水雾,四目相对,刚毅的脸上却挂着苦涩的笑。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不容我有半分反抗的,将一碗鸡汤灌进我的嘴里...
滚烫的液体掺杂着浓烈的男性麝香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