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也不再看芳妃一眼,低着头,面向芳妃,慢步退了出去!
那里知道她还未走出芳菲殿,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一个尖细的声音喝起来:"宫亦凤,你给我站住!来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亦妆的心不由得又一跳!
这一次,又有什么责难?
唉,就知道她们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的!
刚才,她们不过是耍着玩罢了!
恐怕这一次,才是要动真格的!
不得已,挣脱那些抓过来的手,亦妆再次走了进去!
才刚刚走进厅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一件衣服便迎面向她扔来,盖在她头上,继而听到司琴冲过来,朝她劈头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不知好歹的奴才!娘娘仁慈,不计较你的迟到之罪,却没有想到你心思竟是如此歹毒!看来如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是不行的了!来人,抓住她,今天我一定要替娘娘好好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
亦妆听得云里雾里的,未及拿下盖在脸上的衣服,便听到一群人向自己扑来,七手八脚的将自己抓住,前面又有人狠狠的向自己脸上打来!
她微微的侧过头,一下子闪开了来掌!
"好啊!你这该死的丫头,竟然还敢躲!看我怎么收拾你!"打人的司琴看到亦妆躲开,怒气更重,转身拿了一根棍子又向亦妆身上打来!
亦妆稍微用力,双手出手如风,一下子便巧妙无比的挣脱了众人的束缚,抬起抓住了司琴打下来的手,一脚踩着了那个伸手过来要抓自己头发的宫女的脚,直痛得她抱脚躲到一边去!
"啊!好痛啊!我的手快断了!你这奴才反了,竟然敢对我动手!你还不快点放手!要不然的话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司琴一边大声叫痛一边骂道!
"大胆宫亦凤,你还不快松手!你反了你!信不信本宫将你抽筋剥皮,让你生不如死!"这时候芳妃站在一边,瞪大了眼睛,气青了一张脸,指着亦妆喝道。
亦妆看着她们,再看司琴那一脸的痛苦!不由得叹息!其实她手上根本就不曾用力,她那里会痛呢?不过是要嫁祸陷害她罢了!
默默的放开了手,亦妆看向芳妃,淡淡的说道:"娘娘,不知道我又犯了什么错?"
"哼!你还敢问我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打的是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芳妃冷笑着说道:"本宫告诉你!这衣服乃是皇上所赐,你撕碎了它,就是对皇上大不敬!按律法本宫可以将你当场斩杀!来人,把她拿下!"
亦妆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果然是被人剪成好几条!
但是,她先前打开盒子检查的时候,这衣服还是好好的啊!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她们刚才剪的?
也不无可能!
如果她们有心要陷害自己,自己走出去的这一会,也够她们使坏的了!
如果这件衣服真是这么贵重,她也舍得拿出来,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这时候那些宫女又上前来将她牢牢的抓住了!
"我说她怎么就迟到哪么久了呢!原来是去干这事了!娘娘,请恕奴婢多嘴!奴婢看这奴才根本就不仅仅想要剪您的衣服,只怕她心里恨不得将您也..."司琴看着芳妃,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那话里意思却是明显的,她又一副忧心忡忡的说道:"娘娘,这狗奴才若是再留着的话,指不定那一天,她真的会对您做出什么事来了呢!您看她刚才多狠,将奴婢的手都快要捏碎了!"
"来人!"芳妃听得司琴这样一说,脸色更加阴沉,目光冷狠,大声喝道:"将这贱人给本宫拖出去,活活打死!"
这时候那些宫女便架着她要出去!
亦妆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来今天,是不出手都不行了,而且,想不闹大一点都不行了!
唉,算了,闹大就闹大吧!
到时候她就会知道,惹了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亦妆眸光一冷,正准备出手!
"发生什么事了?爱妃为何如此生气?"
就在这时,朱翼天低沉的声音蓦地在殿外响起!
亦妆暗叫一声糟糕,一个芳妃已经够自己受的了,现在这个恨自己入骨的皇帝也来凑热闹了,看来这死罪,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了!
算了,来就来吧,真惹急了她,说不得真要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来!
屈辱,她可以忍耐,性命,却不可任人予取予夺!
听到朱翼天的声音,芳妃突然自己往一边的桌子上撞去,迅速的又站起来,哭着向门外奔去,扑入正走进来的朱翼天怀里,娇声哭道:"皇上,皇上!您可来了!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朱翼天明眸一凝,手一伸,将梨花带雨的芳妃拥入怀里,抬手将她的眼泪轻轻擦,温柔的说道:"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告诉朕,朕定然会为你做主!"
"皇上!"芳妃闻言越发的哭得伤心委屈!
"好了!不要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朱翼天看到芳妃又哭开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带着些许不耐,说道。
目光却转向了站在一边的亦妆!
亦妆淡然静立在一众跪着的宫女中间,青衫布衣,却如莲幽静!
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这样的从容淡定,无惊无动,让人猜不透!
姿态卑微,傲骨却天生!
"啊,好痛啊!皇上!"看到朱翼天的眼光落在亦妆身上,芳妃不由得一慌,一手按住肚子,抬起带泪的美目可怜兮兮的看向朱翼天,将身子更紧的依偎入他的怀抱!
"爱妃怎么了?那里痛了?让朕看看!"朱翼天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光,低下头看向怀中娇滴滴的芳妃,拥了她往里走,一边关切问道。
"都是宫亦凤!她不但将皇上赐给臣妾的衣服撕烂,刚才居然还动手打臣妾,将臣妾推向桌子,要不是那些奴才们拉住她,只怕臣妾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芳妃一边说着,一边又泪眼涟涟,好不可怜的样子偎向朱翼天:"皇上,臣妾好怕啊!"
"启禀皇上,"这时站在一边的司琴上前一步,红了双眼,说道:"今天娘娘为了和皇上一起去御花园赏花,特地吩咐綄衣局将皇上御赐的那件织云锻衣服送回来,可她却迟迟未到,误了娘娘更衣的时间,这倒也罢了,娘娘仁慈,不与她计较这迟到之罪,那里知道她居然用心如此歹毒,不但将皇上赐给娘娘的衣服撕成碎片,还用力的将娘娘推向桌子,害娘娘受了伤!"
"是这样的吗?"朱翼天眼眸阴沉,看向亦妆。
"皇上,您还不知道呢!前几天,宫亦凤就打伤了綄衣局的蒲姑呢,除此以外好几个宫女都被她弄伤了手,还有一个叫做周丽珍的,已经被她打断了手呢!"这时候司琴又说道:"所以当奴婢看到她竟然推了娘娘的时候,真的好害怕她也像对那些宫女一样,伤害了娘娘,连忙上前阻止,可奴婢没有用,竟然阻止不了,还差一点被她扭断了手!"
"皇上!这个宫亦凤心肠真的歹毒,臣妾真的好害怕说不定那一天也被她给害了!"芳妃适时的抖着身子哭!
"宫亦凤,你真是好本事啊!看来朕还是太小看了你啊!"朱翼天看了一眼怀里的芳妃,又看了一眼静立着不言不语的亦妆,眼里突然闪起冷光,心里一把怒火不由得烧起,淡淡的说道。
面对他的怒火,亦妆不说话,他对她心存偏见,她说任何,都是没有用的!
她一张嘴,岂能够说得过这一张张阴险的嘴脸?
他以为自己是对的,殊不知,不用心来观察,是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答案,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罪名,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了!
亦妆忽地感到倦极了!
彻彻底底的,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
厌倦了每天都这样小心翼翼,在人前忍气吞声的日子!
就算在以前,也从来没有试过活得这样累!
心累!
她一定要走出去!
她要的干净天地,绝对不会在这个皇宫里!
"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要不然的话,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也免得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害了!"芳妃又在一边哭道。
"好了,爱妃,不要哭了!朕,定会为你做主的!"朱翼天眸冷,言语却十分温柔,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她的泪水擦去!"哪,再哭就不好看了!"
朱翼天眸中寒意越深,看向亦妆,冷冷的问道:"宫亦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始终记得上次在御书房里,她就是无证无据为由,驳得他颜面无存的!
亦妆淡淡的笑了!
人证物证?
亏他说得出口!
他不觉得害臊,她还替他害臊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