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监宫女闻声连忙像鸟兽一样呼啦的一声迅速的散了。
但是,桀王的这一件丑闻还是像风一样迅速吹遍了整个皇宫。
朱鹫天人生第一次狼狈的逃回到寝宫,找来镜子一看,俊脸上不知道让亦妆用什么东西画了个鬼脸,此时在镜子就像是她调皮的笑一般,冲着他笑呢。
该死的亦妆,本王一定要把你抓出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朱鹫天一拳打在镜子上,顿见那青铜镜穿了一个洞,他的一张俊脸显得破碎。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捉弄于他桀王,现在,那个叫做亦妆的女人,不但三番四次的从他手中逃脱,还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这笔帐,他一定得好好的跟她算。
亦妆,你死定了。
"来人。"洗干净脸,阴桀的叫来伺候一边的太监。
"奴才在。"一直服侍朱鹫天的小德子双手垂在胸前,恭敬的应道。
"去,给我找出宫里一个叫做亦妆的女人。务必查到,否则,你就洗干净脖子吧。"朱鹫天冷冷的看着他说道,饱含威胁。
"是。奴才马上去办。"小德子心里暗自叫苦不已。一个王爷查宫里的女人,这算什么啊?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看来王爷一定是被今天的事气坏了吧。
唉,主子生气,倒霉的从来都是奴才而已。
小德子正要退出去,哪知朱鹫天又叫住了他:"慢着。"
"王爷还有何吩咐?"
"不用去找了。"朱鹫天理智渐渐恢复,这皇宫里是非何等的多,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怒,让她置身危险,倒是不值得。
朱鹫天决定自己亲自去找。
她总是在莲园出现,而且大都是在晚上,哪么她肯定是住在附近,他只要去查一查住在莲园附近有那个秀女叫做亦妆,就肯定可以找到她了。
第二天亦妆醒来,没有看到春田,以为她是去御膳厨房拿菜去了,没有在意,挽起衣袖进入厨房。
哪知道她的稀饭都已经做好了,早上要煮的菜也清洗干净了,还是没有看到春田的影子。
真是奇怪了,春田怎么哪么晚都没有回来呢?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地听到春田房里一声细微的呻吟,她一怔,难道春田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病了?想想昨晚她受的惊吓,就算是病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亦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春田的房里,果然看到春田仍旧躺在床上,脸色青白。
亦妆走过去用手放在她额头上,烫得很厉害,看来发烧了。她轻声叫唤她,只见春田睁开涣散的眼,看了看她,认清了亦妆,挣扎着要起来,亦妆连忙按住她:"不要动,你病了,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亦妆出去端来稀饭给她喂了一点,又拿来湿毛巾敷在她额上降温,照顾了她大半天,结果烧还是没有退下去,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征兆了。
"不要。不要啊。"春田又在梦呓,或许她在梦中都梦见昨晚那可怕的情景吧。
唉,都是她不好,不应该让春田陪着去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那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惊吓呢?
看着春田这样,亦妆很难受,心里明白,就算春田的病真的好了,心里的病也绝对好不了的。
不行的。一定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春田。
她这样病着不看也不是办法。
亦妆站了起来,给春田弄了一下被子,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春田一把抓住了。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春田突然睁开眼睛,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亦妆的手,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亦妆看着她这样,心痛,温柔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道。
在亦妆的安慰下,春田慢慢的又熟睡过去了。
待得她不再闹了,亦妆才站起来,轻轻的走出去。
走出了大门,亦妆却又茫然了。她知道这宫里是有太医的,但是不知道太医院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些太医愿不愿意给一个宫女医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看着良心做事的,很多时候,只看你的外衣够不够鲜艳,势力够不够大。
但是春田的病不找太医是绝对不行的。
怎么办?
唉,如果自己有权有势就好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大夫给春田治病。
亦妆决定碰碰运气。
出到外面,亦妆拉住了一个小宫女,问道:"你好,请问到哪里可以找到太医呢?"
那个小宫女惊讶的看着亦妆,仔细的打量着她,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一个主子啊,但是她那容颜,那说话的气度,却又处处显得尊贵。她到底是谁?
"你好?"亦妆见她只顾着打量自己,都忘了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再叫一次。
"啊。太医院在那边呢。我带你去吧。"小宫女醒过神来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连忙给亦妆指点道路,甚至还带着她走过去。
"春妮,你在干什么呢?找死是不是?还不快去干活。"不远处有人吆喝那个小宫女。
春妮不好意思的对亦妆笑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办呢。我得走了,要不然的话,温宜姑姑一定会打死我的。你自己去好吗?照着这个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好的,谢谢了。"亦妆微笑着朝她点头,看着她轻盈的身影消失,才转身走去。
她不太熟悉路,也不敢走大路,只能够看着那里人迹罕少就往那里走。
没有办法啊,不想让人家看到自己,也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了。
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不过说真的,这皇宫建造得很是漂亮,处处假山,处处亭台楼阁,不用担心没有美景,看完一处,转个弯,又是一幅画。
即使是美,亦妆却仍然觉得不及自然山水的百般姿态。
转过一处假山,亦妆看到前面有一处房子,建得与刚才所见的宫殿有大不相同,没有哪么重的金碧辉煌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太医院,希望是吧。
亦妆也无人可问,唯有亲自走过去看一看了。
经过一处溪流,忽地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很轻很稳的脚步声,一听就是练家子,亦妆不想被人看到多生事端,连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身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走到附近,他们在那里站了好了一会,
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轻声说道:"难道朕看花了眼了?"
朕?原来是皇帝来了。亦妆听得心中猛地一跳,幸亏躲起来了,如果给皇帝抓到自己,那还有好果子吃吗?平时听春田那说话的意思,知道这个皇帝对凤妃是深恶痛绝的。让他发现自己偷偷跑出来,是万万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上,我们还是走吧。曾大人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呢。"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是亦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来。
"嗯。走吧。"皇帝终于点头走了。
随着脚步声慢慢的去远,亦妆为保险起见,还是多等了一会,这才出来。
亦妆探出一个头来,看了看声音远去的方向,待见得无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亦妆刚刚感觉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就听后面突然响起一个清淡的声音。
唉,出门不吉啊。不是遇到这个,就是遇到那个。能不能给她消停一点呢?她只要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她听说七月初七宫里要举行盛大宴会,邀请所有朝中大臣的女儿们进宫来参加才艺表演,顺便给那个桀王选老婆。她料到那时人来人往一定很频繁,是逃出去的好时机。
本应该呆在落英居里耐心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那里知道这期间却发生了哪么多的事。
现在,又会遇着谁呢?他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亦妆慢慢的转过身去,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男子。
他有着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一双明澈的眸,仿佛可以看透世间尘事。没有朱鹫天那逼人的俊美,但是却温和干净如玉,让人心都宁静下来。一袭白色的儒衫,更衬得他超尘出俗的美。
"凤妃娘娘?"看到亦妆的容颜,他有些惊讶,但是说话还是哪么温和,慢条斯理的。十分淡定。
又是一个认识凤妃的。不过也是,凤妃是何许人物也?宫里的人能不认识吗?即使再健忘也还是记得一点点的吧。
亦妆朝他微微的点头:"大人笑话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卑微之人,这凤妃之称,那里还担待得起。"
他显然是未曾料到亦妆会是如此温和,进退有礼,以前的宫亦凤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人,除了皇帝,根本就不把其他的男人放在眼里。但看她现在,铅华洗尽,却比以前更有一种清澈灵透。
"大人还有事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亦妆点点头,擦身走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