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过了,肥婶照顾了妈妈那么多年,我正想请她过来照顾滴滴嘟嘟。”
咔嚓!
赖斯的想法给雪纯掐在萌芽期,他得想办法让那个肥婶提前退休,不然他怎么做个称职的奶爸?
不同于其它寻常小孩,滴滴嘟嘟自出生起就缺少父爱,某方面独立得早。比如睡觉,哪里像别的小孩那么丰富的睡前催眠,没有童话故事,一样沾床就睡。跟雪纯一样,是个睡神!
赖斯躺在单人床上,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脑海里来来回回的飘忽着那个男人送她下车的场景。
像雪纯那样漂亮的乖乖女,有别的男人趁虚而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特别是雪纯仍在盲目的以为自己是离婚的女人的情况下,事情就显得危险多了。他要再不给她点甜头吃,这一根筋的女人随时随地都会很能干地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思前想后,想后思前,赖斯起身沉吟良久,深深的以为事情不应该任其发展。要是不给她抛个橄榄枝,雪纯就不会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和他复合。
不知为何,尽管在她的心里,他不知排到第几位,但总是有种莫名的自信,雪纯爱他。也许是她不经意间的依赖,也许是有了孩子们的牵绊,认定她不会那么无情。
还有更多的也许,也许是四年前抛弃她时,看见那双漆黑的琉璃目泪涟盈盈的沉痛眼神,红得跟个小红帽似的可怜,也许傅浅盈说的那句话“天下间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她明知道你很有可能把滴滴嘟嘟抢走,却依然回来了。她不是爱你至深,就是对你盲目的信任”他听进心里去了,也许是赖容娴天天撺掇着他追妻……
与其这般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
但她向来沾床就睡,这个时候早该睡着了。赖斯纠结着,忽然又浅浅扬起嘴角,滴滴嘟嘟这点就是随她的吧。然后,无端的又想起,她每每惺忪醒来的迷糊好玩,唇边牵扬的弧度加大。
仔细算算,一般在她心中占据重要地位的,无不是与她相处几把年头的人,茜楚楚如是,程朗如是,冷宫贵如是……当然滴滴嘟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个不算。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她是个挺重感情的人,也就是说长情。时间上算起来,他不占据优势。空白的四年里,算起来可怜见的比冷宫贵都要弱。
由滴滴口中得知,初见爸爸时不喜欢他的理由,是因为滴滴每每提起精子爸爸,雪纯就满脸忧伤。要是不爱他,又怎么会难过?
问心一句,这样的女人,他真的不想放弃!以她温和的性格,哪怕是半夜敲她的闺房,都不会像个泼妇骂街般跳脚骂他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雪纯是爱他的。这下更加按捺不住了,平生做出第一件不绅士的事情来。夜半三更,很不厚道的吵醒熟睡的淑女。
“嘭嘭嘭!”
雪纯突然乍醒,听到房门嘭嘭的震响,她吓了一大跳,头一个反应过来就是:有贼入室抢劫!
她赶紧拿过一旁的电话,按110。没有想过,有黑道霸主赖斯在这里坐震,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敢飞进来的。
“开门!”
她手一抖,按向0字键的手指一斜歪到个1字,这声音熟悉,在哪儿听过……
“我有话跟你说。”
赖斯!雪纯再没有怀疑,下了地,摸黑冲冲撞撞的打开房门,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滴滴嘟嘟出事?”
赖斯汲着拖鞋,神色居然带着点兴奋的,眼神像夜空里最幽深清亮的星辰。
赖斯二话不说,率先直入她的闺房,“在我的眼皮底下怎么会有事。灯钮在哪里?黑漆漆的出来开门,也不怕自己看不清摔着。”一别数年,他仍记起她有轻度的夜盲症,出口很自然的就说出关心她的话,一如那个时候,全副心神都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害怕她受哪怕一点点的伤。
雪纯在他身后无辜的挠挠发,要不是老大你拍门拍得十万火急,她就不会心急如焚的来开门。正常人会在半夜三更的把门啪得嘭嘭作响的吗?正常人会在想,一向优雅无敌的赖斯大人突然做出不符合绅士的行为,那就是有大事发生!
“我遇到一个名医,夜盲症早就治好了。”给冷宫贵做小白鼠期间,身上的小毛小病早逐渐给她除掉。
赖斯手指着力在墙上轻按,一室乍亮。他微扬了扬唇,略感失望的没有见到杂乱的东西,比如椅背上,她的……D**……咳咳……
房间比想像中要整洁,竟懂得自己收拾,是谁让她改变了呢?滴滴和嘟嘟?还是姓冷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间一冷。在本家里,就时常听到嘟嘟嚷着要嫁的冷叔叔,滴滴也熟悉亲昵的唤着的冷叔叔,这下又从雪纯口中听到的名医。哼,凭什么分居四年,她的桃花朵朵开,他却仍为她守身如玉!心里不禁堵了一口闷气。
“三更半夜的,你有什么急事吗?”雪纯打了个哈欠,突然扭头,瞳孔骤缩的望向他,“不会是本家出了什么事情吧?”黑道时时以命相搏,霸主就在这里,说不准出现第二个筹然,哪个不知死的家伙撞枪头。
赖斯回身,给了她一个“你想太多的眼神”,然后他薄唇轻抿,用夜色微冷的语气道,“我们摊牌吧。”
阿?雪纯轻缓慢磨的揉揉眼睛,生怕听错了,耳朵尖尖的竖起来。摊牌?摊什么牌?隐隐的深埋于心底的旧伤疤又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熟悉的疼痛涟漪般的一波一波的砸痛心口。该死的,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忘记,很努力转移生活重心,但却为何他只需要出现在眼前,她就控制不住的忧伤!
“雪纯过来。”
赖斯惬意地坐到她的床边,在他看来没有比这里更舒服的座位了,这里有最接近她的清香。别的女人对他来而言如同粪土,连那些自诩清雅的天价香水味,他都有受不了的洁癖。这是唯有她才有那种他喜欢的自然芬芳,是以,因着这独特的洁癖,他孤枕难眠多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