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雪纯的想法,赖斯一笑置之,女儿是要宠的。儿子嘛,得虐着才能变强大。他斜了眼滴滴艳羡的神色,终究只是个小孩子。算了,他都不好跟他一个四岁未满的小孩计较小三的问题。
“哇咧!好漂亮喔!咯咯,有小丸子!有哈比!有扑鲁扑噜!”嘟嘟见到美娃娃,立即把赖斯凉到一边,一头扎进娃娃堆里去。
雪纯诧异的睁大眼睛,那粉红色的墙,星星月亮的笑脸点缀其中,怒花盛放,绿叶陪衬,光是看着,就充满童心的愉悦。
“嘟嘟!”赖斯抽了一下眉,轻轻移开她胖胖的双下巴,“玩偶不能咬的。”
“报告爸爸,我在吻它,它很可爱喔。”嘟嘟犹自不觉得丢脸,傻哈哈的笑着,口水流落玩偶绵白的身体。
赖斯黑了脸,把她抱坐在床上,“再可爱也只能玩,不能抱。”
雪纯捂脸,生出这样的女儿,她不活了啊!啊!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啊!以前嘟嘟就每天每天的抱着漂亮的玩偶,不到半天就把玩偶吻得一身的哈喇子,她简单想把她的玩偶全都扔掉!
没错,赖公主不但对美男花痴,对美女花痴,就连玩偶都不放过的强悍的变态的爱好!
滴滴艳羡而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妹妹,想要把她的玩具都扔进垃圾桶里去。但是,这行为他不敢在精子爸爸面前做。他能够当着妈咪的面骗嘟嘟说菜里有虫子,但却不敢在精子爸爸面前耍花枪。
赖斯的哄说徒劳无功,见自己的儿子傲娇的在一旁看着,明明羡慕的眼光,却别扭的无动于衷。
赖斯了然的笑看他,意有所指的问,“滴滴想要自己的房间吗?”
滴滴立即扭过脸,“切,谁希罕。”
刀民险些喷笑出声。看样子是跟赖斯同一个模板制出来的,但是脾气也太臭了吧。莫非当家三十年前也是这副德性?
蓝夜冷淡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柔和几分,“少主的房间就在小公主旁边。”
雪纯无奈,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妈咪带你进去看看。”
“好!我听妈咪的。”滴滴立即爽脆的应道,脸上笑开了花。他只要个台阶下,妈咪真合他心意。不像嘟嘟,每天只知道吃吃吃,除了个吃货,花痴,一点都不中用。
嘟嘟歪着头,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又瞪她呢?她已经很强了,给爸爸拿走了玩具也没有哭滴说!
雪纯对着自己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和蔼可亲。再者,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早没有最初的畏惧,但滴滴嘟嘟头一次来,总是会有陌生感的,于是她成了他们的依靠。嘟嘟她不担心,反正有美人在,她什么时候都能缺根筋的傻乐。滴滴不一样,早早就聪明敏感,让她操不少的心。
滴滴的房间是完全不同风格的,粉蓝的墙涂了个动漫小超人。机械玩具一大堆,不乏水枪,飞车,机械等。这设计完全摸清了一个孩子的心意,滴滴再不亲近爸爸,都难抵挡得住诱惑。于是滴滴成功地化身为第二个嘟嘟,一下子扑进去把玩着。
雪纯目瞪口呆,一夜的时间,甚至不超过4小时,赖斯却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然后给滴滴嘟嘟一个大惊喜。这样的效率,这样的细致,这样的别出心裁。赖斯真的很疼爱滴滴嘟嘟。这样的话,要是他不把滴滴嘟嘟交给她抚养,她都不会过于担心。
来到赖斯的地盘,照顾的佣人一大把,玩具一大堆,俩个小人儿玩得不亦乐呼。
剩下雪纯和赖斯独自相对。
“那个,我睡客房就好。”雪纯没有人引领,估计是没有给她准备的。
“不用,就用以前的。”
雪纯疑惑的想了一下,以前住的是他的卧室。
“反正已经四年没有住过人,放着也是空。”赖斯嘲弄的扯了一下薄唇。
雪纯心里隐隐期待的念头立即熄灭。原来如此,他压根不想碰触与她有关的任何东西吧,那些回忆是不是带给他的都是伤痛?
“主母,请。”蓝夜寂不出声良久,他就像隐身在暗处的隐卫,无时无刻不掩藏自身的气息。但他的出现又不会显得突兀,仿佛一直就在那里,除非你有需要,不然不去也不来。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而且,你不用再这么称呼我,很快我就不是了。”雪纯礼貌的笑了笑,转身向卧室走去。
门没有上锁,雪纯一拧就开了,扑面而来的是徐徐清风,因为对面诺大的落地窗。看到眼前的情景,雪纯心中大憾!
依旧的精细名贵的波斯地毯,淡淡的紫气墙壁,还有窗口的风吹进来,把红色的纱帘吹得轻盈晃动,仿如美人婀娜的腰姿,左右摇摆。
便连梳妆台都是她离开后的旧模样,那些护肤品估计早就过期作废,然而,依旧有序的安放在那里。
雪纯以为一切都应该清空掉,不曾想,房间仍是她离开前的旧模样,她的鼻头酸涩,眼眶早湿,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有极尽翻腾的痛苦,她努力的吸了吸气,压制着。
一遍又一遍扫视着这间曾经属于她和他的卧室。抚摩着柔软的床单,那些情意绵绵的快乐日子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不厌其烦的细细回味。
想着想着,眼睛禁不住的又是一热,她仰起头,把泪水逼回去。说不清,徒留这些东西,是想给她眷恋的感动,还是要提醒自己她失去了什么。
强迫自己不再感伤,那些事都过去了,一切再怎么回忆,总是灰飞烟灭的不复存在。人不能活在过去,从前就是因为走不出过去,把她应该一生幸福的婚姻葬送。如今,她再也不要因为过去葬送些什么,为了做一个好母亲,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学会坚强独立。
门忽然开了,雪纯一怔,是苏嫂,赖斯和赖容娴的奶妈。
苏嫂见到雪纯倒是没有诧异的神色,反而带了点欣慰,“主母回来了,这间房子总算有些人气了。”要知道当家一个月只会来那么的两三次,并且每次都是像个幽灵似的,总是在深夜时分,万籁俱寂的时候,悄然入内,一个人对着这此死物,独自舔着伤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