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被他紧紧的箍在身前,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强劲有力的心跳透过身体的接触传递过来,兜紧缰绳的手,腕上跳起青筋,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将手覆上去,和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握住马缰。
这一线温存,让他的手臂更紧的将她圈在怀里,炽热的温度让旷野的寒冷远离。
月渐向西的时候,眼前的官道出现了岔路,向南向北都是坦途,而向西却是深林覆盖的山峦,不能行马。
沉星知道,过了眼前这座山就可以进入凤鸣山。
快马渐渐放慢,地面却仍微觉震荡。想来必是追兵已经不远。二人对视一眼,便果断的下马。他勾住她的小手刚要由西面入林去,沉星拽拽他,摇了摇头,自腰间轻轻拔出一根金针,刺入马臀,那马吃痛之下,低低的嘶一声,没命的向南奔去。
沉星扬眉轻笑向他:"走吧。"
深瞳里顿时现出一丝欣赏和赞许,他猿臂舒展,将她横抱而起,足下微微一顿,拔空而起,如大鹏振翼一般,落入西面的深林里,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足印。
他们并没有即走,听了一会儿直到确认追兵循着马蹄印向南追去,方相视一笑,携手慢慢的转入深林。
这片林子,沉星知道,相距凤鸣山只有十几里地,可是不同的是,这山里多毒虫恶物,故而自来少人行走。
沉星本是走惯了山路,加上今日是一身男子装扮,行动倒也方便,只是脚下总有碎石,硌的脚掌微疼。
猿啸狼嗥,远远近近,树高草深,窸窸窣窣,越往深里走,瘴雾便越重。
偌大的蛛网结在面前阻住了去路,上面趴着一只漆黑的蜘蛛,看起来十分怕人。
"等一下。"剑眉一拧,他低声道,松开她的手,一步上前,一剑刺死蜘蛛,然后挥剑破开蛛网。
沉星虽在山中修习,却少见这般恶物,不自觉地就向后退了一步,忽而举得后背一阵腥膻发凉,还来不及回头,一道冷气直扑而来。一声惊呼还未完全出口背上就是一阵剧痛,转身却见一条手臂粗的剧毒花蟒盘踞在树枝上,狰狞的吐着红信,一愕之下,连连倒退,足下恰又踩的地方土石过于疏松,身体一歪,便顺着脚下的陡坡滚了下去。
"小心。"他飞身而来,剑从手中飞出,刺死花蟒,同时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见无法回转索性抱住她和她一同跌了下去。
甫一停住身子,他便将她拉起来,见沉星脸色微白、额间泛青,情知是中毒的缘故,剑眉深敛,伸手便封住了她的穴道:"伤在哪里了。"
沉星额上微汗,穴道封住后,她的身体变得无力,仍摇摇头道:"没事..."
他当然不信,扳着她的背查看,她的背上已经透出暗红的血来,手上一颤道:"这是剧毒的花蟒,能夺命。我虽然止了你的穴道,但还是有部分侵入血脉,得把毒吸出来,再将你身体里。"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有些犹豫。
沉星一怔道:"不,不行..."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不,不要。"沉星仍是摇头不迭:"我...没事,我懂得医理,有没有事,我自然之道。"
可是唇不争气的泛起青来,意识微觉混沌,这毒果真是厉害非常。
"由不得你了。"他牙关微微一咬,伸手环过她的腰肢来到她的胸前,去解她的衣襟。
沉星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小手轻轻的颤抖,无声的拒绝。
他拉起她的小手紧紧一攥,然后一颗一颗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外衣中衣依次由肩头褪下,只剩下白色的小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柔美的线条。
这个时候月光转明,瘴雾微散。于是,一眼,惊艳。
白皙的肌肤如玉般的剔透无暇,肩头圆润,脖颈颀长。她光洁的背上,被蛇啮伤的地方正滴下黑色的血来,伤口附近微微泛起青紫,修长的手犹豫了一下,方按上了她的肩头,眸中微微一漪,他便俯身将唇覆上伤口,一点一点将毒血吸出来,直到血重新变成鲜红,他才抬起头来,松了口气。
就在他温热的唇贴上后背的一刻,沉星的身体微微的颤栗起来,不安、慌乱,羞涩、矛盾挣扎一起涌上心头。
他接着就着她的脊骨以内力逼入她体内,将所有的残毒逼出来。
沉星吐出一口黑血来,气息渐渐宁定,脸上却一片酡红。
"好了,没事了。"觉出她的肌肤微凉,于是紧拥了她一下,不期一抹翠色却在他眼前晃过,刚要看个究竟,沉星已经飞快的伸手将衣衫拉回远处。
"等等。这是什么。"他蛮横的将她的手攥住,再次将她的衣服拽下来,一直将她半边玉臂都现在眼前。
凝脂般的臂上赫然是一个翠玉臂环。
在南楚,已经被聘定的女子都会收到一只臂环,或金银铜,尊贵人家用玉,戴在臂上,直到成亲合卺那日由夫君亲自取下。
眸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的手轻轻的碰上那臂环道:"你已经..."
沉星咬了咬嘴唇,想要将衣服穿好,他的手却死死的将她按住,定定的看着那翠玉臂环。
"对,我已经有人家了,小时候,父母就为我聘定了人家。"沉星忽觉一阵酸楚涌上鼻间,轻声道:"你现在知道了,可以收回你的话。我不会怪你。"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应我。"他的声音微微有点喑哑,有点郁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