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楼道口突然传来廖一的哭声。
赵锡娟赶紧上楼来,“你们一个个的都上楼来干什么?喊人吃饭也不答应,一一为了来叫你们下去吃饭还摔了一跤。”看见廖鸿飞,说:“赶紧打个电话给你媳妇,叫她要回家吃饭就赶紧趁早,一会你爸都该回来了。”
廖鸿飞接过廖一,“她关机了,可能有事情吧,咱们自己吃,不用管她。”
“我下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答应得好好的呢,怎么就关机了?”赵锡娟转过身,吩咐道:“再打打。”
在母亲的要求下,廖鸿飞又拨了一次。这一次电话倒是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听。廖一知道是给他妈妈打电话,又听说电话打不通,开始哭着喊着要妈妈。一家子人只好哄着他,想尽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等一群人终于把小祖宗哄乖了,菜也上齐了,就等着廖雄和舒乐乐回家开饭。舒乐乐却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脚步飞快,脸色死灰。廖一飞奔着朝着她飞奔过去,抱着她的大腿,仰着头问:“妈妈,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放学?”
舒乐乐想掰开他的小手,可是廖一抱得紧紧的不肯撒手,似乎是怕母亲再次消失在眼前,“妈妈,你今晚会陪我写作业,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吗?”
“乖,撒手。”舒乐乐脸上的表情终于在儿子柔软的黏糊声里软化了一些,弯下身,将廖一抱了起来,“想妈妈啦?”
“嗯。”廖一点点头,“这些天你和爸爸都去哪了,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呀,一一好害怕你和爸爸都不要我了。”
舒乐乐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妈妈不是回来了么,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说完,把廖一放到地上,径直走到沙发前,问廖鸿飞:“你这些天上哪去了?”
“我能上哪去?出差。”廖鸿飞说得轻描淡写。要是以前,这一见面,他肯定会问她电话白天为什么关机,为什么来这么晚,还会告诉她这一趟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什么礼物。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敷衍地回答她的质问。
舒乐乐接着问:“出差?去哪里出差?和谁?”
廖鸿飞淡淡地说:“这些年我干什么你不是都不关心也不过问的吗?今天突然问这些干什么?”
“廖鸿飞,请你正面回答我。”舒乐乐的脸上是坚持又坚决的模样。
舒薇薇站起来拉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先别说这些了……”
“你给我闭嘴!”舒乐乐突然提高分贝对着舒薇薇吼起来:“我跟我老公说话,你没资格来插嘴,我对你已经够忍耐了,不要不知好歹。”
“你这是干什么?”廖鸿飞站起来,拉着她坐下,“在外面受的气不要带到家里来。”
“我在外面受什么气了?还不是你给我气受,让我变成一个傻瓜白痴!”舒乐乐一把将手里的包朝着廖鸿飞的脸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廖鸿飞躲闪不及,捂着眼睛,叫起来:“眼睛!砸到眼睛了!”
赵锡娟出声制止:“乐乐,你闹够了没有?你爷爷奶奶还在这儿呢,当着长辈的面,像什么样子!”
廖一跑过来,要帮廖鸿飞吹眼睛,“爸爸,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奶奶教我的。”
“你不是把你儿子丢给保姆就和小飞出差去了吗?怎么现在反倒质问起去哪出差了?”赵锡娟又问廖鸿翔,“你不是说你大嫂和你哥一起去外地出差了?怎么回事?”
廖鸿翔淡定地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舒乐乐矢口否认:“妈,我没跟他出差。跟他去的肯定是没羞没臊的狐狸精。”
廖志远从庭院里走进来,插话道:“乐乐,好好说话,别夹枪带棒的。”
“我……”
“谁夹枪带棒了?”廖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你们都在等我吃饭。”
“可不是,就差你了。”赵锡娟马上站起来,走过去递过他手里的公事包,“出差顺利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所以才提前回来了。”廖雄抱起朝着他跑过来的廖一,学着廖一的语气说:“一一想爷爷了没有啊?”
廖一重重地点头说:“想。一一可想……可想爷爷了。”
赵锡娟催促道:“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一会儿小沐还得上节目呢。”
憋着一肚子委屈的舒乐乐在公公面前不敢放肆,抱着廖一和大伙一起坐到饭桌前,却选择了离廖鸿飞最远的一个位子。舒薇薇却自觉地坐到廖鸿飞旁边,一点也不避嫌。
夏小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着急,却又不能道破。她旁边的廖鸿翔也格外沉默,一语不发地拿起筷子端起碗,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淡淡地说:“赶紧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电视台。”
因为廖鸿翔和廖鸿飞的沉默,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夏小沐突然问:“爸,咱家没酒了吗?”
廖鸿翔转头问:“你要喝酒?”
廖雄这才对保姆说:“去,把那瓶上好的佳酿拿来。”
“我去,我去。”夏小沐跳起来跟着保姆去拿酒,然后又忙着给大家倒酒,很欢快地说:“吃团圆饭怎么能不喝酒。除了一一,每个人都得喝一点才行。”
夏小沐把舒乐乐的酒杯倒好,正要递给她,舒乐乐的手机响起,她正拿起手机翻开短信箱,于是将酒杯放到舒乐乐跟前,又四下看了一圈,说:“这下都满上了。”
夏小沐刚走回座位,正要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却看见一个不明物体“嗖”一下从眼前飞过,“啪”一声落到不远处的地上。紧接着,就听到廖鸿飞捂着额头惊呼了一声,“舒乐乐,你是不是疯了?”
舒乐乐拍着桌子站起来大骂:“廖鸿飞,你混蛋!你无耻!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姐,你这是干什么?”舒薇薇第一个站起来,冲着舒乐乐吼道:“你干嘛老是欺负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