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伯夫人答应做刘家媒人的事情很快地就如同一阵风刮了起来,奉国公府的媒人是安庆侯夫人,安庆侯夫人、新昌伯夫人跟奉国公夫人多年的好友,这商议起事情来也就格外的顺风顺水,很快的就换了庚帖,合了八字,大吉的婚配,众人都是喜不自胜。
与此同时,刘玉燕出嫁的时候四太太给她置办的两个陪嫁铺子总是是非不断,闹得风波不停,就连安靖侯的名声都有些受损,在京都这几日很是沸沸扬扬喧嚣尘上。
只要开门做生意,就会有是非。商人也有商人的路子,刘玉燕忙着解决铺子的烂事,就顾不上银绣的婚事来捣乱了。银绣不是她娘,对于刘家人可以没有底线的隐忍,她是别人敬三尺她会还一丈,可是相同的,别人要是欺负她,她也会还回去,没有人可以毫无理由的任由别人欺负,至少她不是。
其实银绣自己也知道的,只能小打小闹的让刘玉燕烦扰几天,因为以安靖侯的势力想要摆平这些个不大不小却有些烦人的事情很容易,只要跟五城兵马司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可是到了后来却是愈演愈烈,银绣这才有些怀疑起来,按理说不该闹的这么大才是。想到这里就把雪芽叫来问一问,谁知道雪芽却有些支支吾吾的。
银绣就板起脸来,问道:“有什么话还要遮遮掩掩的?”
雪芽看了旁边的暖春一眼,暖春有些无辜的说道:“今儿个姑娘让我去绣坊看看东西绣的怎么样了,我是听那些绣娘说的,就回来跟姑娘说了一下,我哪知道你有事情瞒着姑娘。”
雪芽脸有些红,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里外不讨好,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说道:“本来是韩掌柜找了人,拐了几个弯去刘玉燕的铺子闹事,闹的也不大,但是被蜜蜂叮一口也得疼三天不是?谁知道后来平浩平管事找到了韩掌柜,两个人关在门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出来的时候韩掌柜就让我不要跟姑娘说见过平浩的事情,我就知道肯定是大公子插手了。”
银绣微楞,柳眉轻蹙,淡淡的就如同笼上了一层烟雾,赫连擎……哎,这个人真是多事,这下子闹得这么大可怎么收场?
“姑娘,您不要生气,姑爷也不过是帮您跟太太出口气,谁叫四房欺人太甚,一个出嫁的姑奶奶,又不是娘家没人了回来摆什么威风,还想要仗势欺人,想想就令人恶心,活该受点教训。”雪芽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是耿耿于怀,大约是因为那一天她亲自去了刘府,看到了刘府诸人的形形色色的面具,所以那种感触也就格外的浓烈。
银绣说不清楚心里是一种干什么感觉,她一直觉得赫连擎跟这个时代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他们不过是合了八字,还没有下聘,成亲,就这样出手帮她出气还要瞒着她,这样的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受过严苛的封建教育下的士大夫的行为。
想起赫连擎,这个男人已经成为自己的未婚夫,将来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强势霸道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好像是那么格格不入,又好像是丝丝相扣,一个充满矛盾却又如此和谐的人,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人,突然之间银绣发现,在赫连擎的身上自己的关注要比自己想的多得多,这种多多的关注却又让她开始不安起来。
虽然在这个时空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已经明白娶妻纳妾,通房侍婢,才是合乎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果心不动,则安稳如山,如果……心动了,该怎么办?骨子里头强烈的叫嚣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更多的却是现代感情的纯粹的对待,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爱的男人能够是世上对感情最忠贞的,其实她也不例外。
所以,不能动心,不能动感情,银绣狠狠的告诉自己,然后平静下心情,抬眼看着雪芽说道:“你去告诉韩武,别太过了,见好就收。”
雪芽看着银绣神色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点头应了,转身就去了。暖春在一旁有些不安,她能感受得到银绣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开心,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奴婢去给您端些水果来可好?”
银绣点点头,其实并没有想吃,只是还是点了头,道:“给母亲送去些,这个时候放在水井里应该湃凉了,吃了正爽口。”
暖春笑着应了,转身就去了。
这桩婚事男女双方的年纪都不小了,奉国公府那边更为急切一些,商定了日子,选了吉期就下了文定之礼,活蹦乱跳的大活雁可招了不少人的眼。纳采之礼用雁乃是古礼,因为活雁并不好捉,因此很多人家用小的玉雁,金雁或者银雁代替的,没有想到赫连擎居然捉了活的白雁来,便是银绣听说后都是唬了一跳,怔怔的没有作声,她一直以为这门婚事是两人的合作,没想到赫连擎居然这样用心,一时间也想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想不通银绣索性丢开了手,有些事情就不能去深究,不然的话只会让自己烦恼。
奉国公府的纳采之礼置办的很是丰厚,有表示吉祥之意的羊、鹿;有夫妻和好的祝吉物,如胶漆的和谐,凤凰的合俪,鸳鸯的和鸣等等物件,满满当当的摆了一院子,令人艳羡。刘府众人都在,看的自然是无比的羡慕,四太太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王玲打开岔去,气的四太太脸色微青,等到把奉国公府的人送走,银绣娘就当着众人的面让人把东西锁进了库房,看着那只大白雁心里越发的喜悦起来,到时忽略了四太不悦的神情。
纳采之礼送过了,也合了八字,换了庚帖,安庆侯夫人就去找了新昌伯夫人询问婚期,新昌伯夫人就换了衣衫来到了王府,王舅母听说后马不停蹄的又陪着新昌伯夫人来到了银绣娘这里。
几人见面自然是热闹一番,新昌伯夫人看了王舅母一眼,王舅母就开口了,道:“姑奶奶,你看这婚期定在年前怎么样?”
银绣娘一愣,怔怔的问道:“年前?是不是太早了些?”
新昌伯夫人就笑着说道:“不早,不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人急着抱孙子呢。”
银绣娘这才想到银绣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换成别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可是她还是真的想把银绣留一年,明年再出嫁,看着银绣娘有些犹豫,王舅母就笑道:“知道你舍不得闺女,不过就这两步,想闺女了就过去看看也不是难事,银绣没事的时候也回家来看看,又不是远嫁他乡长年累月的见不到面。”
银绣娘想了想知道奉国公府那边是真心求娶,也知道新昌伯夫人说的并不是假话,赫连擎老大不小了奉国公夫人着急抱孙子呢,早嫁也是嫁,晚嫁也是嫁,何苦结个仇家,于是就笑道:“那婚期定在几月?”
新昌伯夫人就松了口气,笑道:“本来想着九月里,可是怕太太舍不得,就改在了十月,十月初十,双月双日,大吉大利,您看怎么样?”
银绣娘觉得太快了些,现在都八月了,不是还有两个月?想到这里看了看王舅母,王舅母就说道:“寒冬腊月的娶亲,天寒地冻都受罪,十月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又是双月双日,是个好日子。”
新昌伯夫人看着王舅母的神情就很愉悦,这是个会劝人的,当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女儿的。果然王舅母一说寒冬腊月天冷人受罪,银绣娘就犹豫了,便应了下来,新昌伯夫人开心不已,又说了会子话就起身告辞:“我还要去给安庆侯夫人送个回音,改日再来叨扰。”
银绣娘就留她用饭,新昌伯夫人自然不肯的,那头还等着回应呢,就笑道:“您别慌,这谢媒的酒席我时刻要吃的,改日定会再来的,如今还是正事要紧。”
银绣亲自送新昌伯夫人出去,王舅母跟新昌伯夫人坐两辆车来的,先送走了新昌伯夫人,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银绣娘说道:“小姑,我要话跟你说。”
银绣娘看着王舅母一脸的严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不安,就带着王舅母回了自己的屋子,让伺候的丫头退下,这才拉着王舅母在炕上坐了,问道:“大嫂,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难不成这婚事有什么不妥当的?”
不会吧,如果这样的话王舅母就不会积极的让银绣娘定下婚期了,可是还能有什么样的事情让王舅母这样的严肃,银绣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惴惴不安的看着看向了自己的嫂子。
王舅母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并未注意到银绣娘的眼神,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银绣娘越发的不安了吗,忍不住的唤了一声:“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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