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么鬼,我的饭呢。”讲机那头的宣紫昊丝毫不理会,继续吼道。
“你是恶死鬼投胎吗?马上过来。”郁心按掉了那头有些叫嚣的嘴脸,放回手机,离开了咖啡厅。算了,还是先搞定那个大少爷再说,看阵势奕维哥应该没事的,只是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危险,还是等下再问好了。心里思纣着,便提起了身边的袋子离开了。
随着远处的身影惭惭地消失在人海中,藤井昌彦重新仔细地审视着对面的YIWIN,叫了服务生给他续杯,淡淡地说道,“你最重要的人是那个丫头吗,比起藤井纪香,那个丫头的命比她重要吗?”
藤井昌彦的轻描淡写却让YIWIN绷紧了神精,触发了他心中的隐隐怒气,双眉紧紧地揪在一起,双眼如喷火般地盯视着对面的人,“你别想动她。”
“你并不是一个好的思想斗争谈判者,你不知道要想别人不知道你的弱点,你应该表现的丝毫不在意的吗,可是你的紧张却完全泄露了你的缺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雅,除了藤井纪香没人能够影响他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不应该去连累其他人,你可是堂堂的首屈一指的藤井家族的掌权人,难道非要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可以达到你的目的。那么如果是这样,我对你们的企业未来真的是充满着同情。”YIWIN表现地不卑不亢。
“下三滥。”藤井昌彦轻哼一声,哧了下,“如果你一直不合作,那么我只能这么做,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你一再触怒我的底线,那么我也不会一直秉持那个令人可笑的修养。”
说完,藤井昌彦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咖啡厅,身后的随从也紧随其后,唯留下跌座在座位上,神情怅然的YIWIN。
那个男人给他的压迫让他整个人都揪紧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有违道义去干那些不道德的勾当。如果是这样,他还有违当一个人吗。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郁心呢。可是那个男人说到做到,他要用什么方法加诸在郁心身上呢,他不可得知,但却能想到其后果的严重性。为什么让他碰到藤井纪香,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又怎么能遇到如此的境遇,他不能保护郁心,相反还要连累于她。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无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懦弱的一天。
医院病房内,郁心拿出了早起分装好的饭盒,没有片语,缓缓地放在餐桌上,摆好筷子,没有看对面一直盯愣着她的宣紫昊,径直拿起筷子夹了起来。
对面的宣紫昊死死地锁着郁心有些心不在焉的脸,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好像是在她的脸上探寻着他心中的疑问。
“干嘛不吃,刚刚不是一直叫嚷着饭饭饭的。”郁心没有抬头,宣紫昊灼热的眼神还是让她感到很不自在,便自顾说道。
“你心神不宁的搞什么鬼。”放下筷子,走到郁心的身前。
“哪有,你想太多,跟你无关,快吃吧。我等下再来收。”郁心胡乱了扒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仍然没有看宣紫昊,便走向了门边。
“去哪?”声音有些发沉,他讨厌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上厕所。”只听到砰的一声,郁心早已离开了宣紫昊的视线。
望着远处那个充满了心事的模糊轮廓,看了眼只扒了两口饭的碗筷,宣紫昊重新拿起筷子又放下,只是喃喃地说道,“神精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平时不是大胃王吗。搞什么东西。”食不知味,每次他只有看到郁心毫无淑女的在他眼前乱扒食物,他才有胃口。现在看不到她的身影,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索性也不吃了。
门外,郁心按响了YIWIN的手机,所有的疑问在她的脑中不断地盘旋,让她完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胃口,心中存在着极大的担忧让她感到心神不宁,秀眉轻拧在一起,静候着电话那头的回音。
随着好半晌的功夫,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阵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嗓音。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甚至还有些压抑。
郁心有些明了,但仍故作轻松地问道:“奕维哥,你在哪里?”
“哦,在家啊。”电话那话停顿了数秒,回道。
“哦,是吗。”郁心的心里随之咯噔了一下,心下一个颤抖,继续强颜着自己的不以为然,道,“我刚到家煮东西,好像忘了关煤气,你帮我看下吧。”
“啊,你怎么马马虎虎的,我去看下。”过了些许片刻后,电话那头再次回道,“郁心,关掉了。”
“哦,原来已经关掉了啊。看我这记性。奕维哥你一直都在家吗?”郁心傻傻地笑道。
“是啊,怎么这么问?”YIWIN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刚刚到家没看到你所以随便问问。”郁心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电话那头的YIWIN似乎并不想跟她说,她也便不再说什么了,匆忙地说了再会语便按掉了电话。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他那个咖啡厅的男人到底是谁,还有一直在日本进修的奕维哥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忙得快找不到北的人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清闲,还有那本杂志上的那个雍容的女子到底跟他什么关系。可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问。他没说,她也不会问他。他们两人就是存在这样的默契。有的时候,即始不说也知道对方心里的难处。他既然不愿说,那么她也没必要去追问。只是心中隐隐的担忧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收起了心情,郁心走回了病房,却只见一大拨医生护士往VIP病房赶。郁心随着人群来到病房内,发现一个年长的医生往躺在床上的脸色发白,嘴唇呈现青紫状的宣紫昊检查着身体,身边是神色有些慌张又有些无奈的欧**。他没有支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年长的医生用听诊器在宣紫昊身上做着进一步的检查。
郁心用手捂住了唇,惊愣地望着这番场景。躺在床上的人现在好像完全晕厥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反应,双眼紧闭,鼻息间也没有任何气流呼出来。餐桌上是未动的碗筷。看来这个男人在她离开的瞬间就已经晕了过去,而自己虽为他的护卫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他晕倒的事实。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护卫。为什么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失败。做保镖还是做护卫她永远都是做不好。宣紫昊的生命再一次差点在她的手中流失。
“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最近情绪起伏波动有点大,病情有些恶化了,身上的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身体也有些劳累。会时常晕倒也是正常现象。”年长的医生轻轻地拍了身边的欧**,语重心长地道。
“他的身体还适合做移植手术吗?”低哑着嗓子,神色有些严峻,双眸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好似没有任何气息的宣紫昊。
“手术的成功机会可能没有我们想像中乐观。癌细胞如果继续扩散,那可能便会回天乏力了。”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紫昊他真的会熬不过这一关吗?他看上去一点没有不健康的迹象。爸,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欧**有些激动地拽紧了年长医生的白大褂的衣摆,发颤地说道。
“儿子,我也想百分百的成功,但你知道不可能。任何手术都存在着风险,没有百分百的保证。更何况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手术。骨髓移植的风险有的时候也不容小觑。不是直系血亲的移植风险机率更大,排斥的现象也会更大。世界上没有两个毫无相关的人的血液可以融洽到胜似血亲的。你是医生,难道连这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况且,现在紫昊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我不知道做这个手术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如果手术失败,紫昊很可能会……”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白血病的权威吗,为什么这么容易放弃。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身边的护士和医生倒抽了一口气,从来没见进欧阳医生如此嘶裂般的一面。有些沙哑的嘶吼,欧**第一次对他父亲没有了传统意义上尊敬,取而代之的是不信任与不敬。
“不是我愿意放弃,是紫昊他自己在自我放逐。儿子,紫昊是你的兄弟。他也是我半个儿子。我对他的感情和你对他的感情是一样的。等他醒了,你最好去搞清楚他现在到底是否真的摆正了心态去接受他的第二次生命,还是他已经决定放弃。”
没有狠厉的斥责声,只是有些安慰道。他当然知道紫昊对于欧**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朋友,一个兄弟。曾经有个黑帮想要要胁欧**去制造一种无色无味的有毒气体残害人间,他不肯,他们去把他关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岛屿。是宣紫昊黑客了他们的电脑系统找到了他的所在,最后把他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而紫昊他自己却差点断了那条腿。宣紫昊之于欧**的意义是视如生命的兄弟,比亲兄弟更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