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谂哭笑不得。提起这事儿来,叶念惜的嗓子又疼了,轩辕谂倒了碗儿水,扶她坐起来喝。
叶念惜望着两只手包裹严实:“轩辕谂,有个东西我一定要送给你,而你不许拒绝。”
轩辕谂点头,他已经不气恼,甚至有些愉悦,看到叶念惜示意,错愕惊讶:“你确定?”
“东西就在这里,你帮我取出来。”若非双手不能动弹,谁要他亲自取了?
叶念惜暗自叹气。
轩辕谂犹豫了一下,将手伸进了叶念惜的衣衫里,他的表情明显不自然,甚至白皙的脸颊有些绯红。
“喂,别乱摸。往下一点儿。”
叶念惜的声音有些颤抖,忽然感觉到让他帮自己取出那白瓷瓶儿竟然有些像是勾引他呢?
都怪自己将那药瓶儿放到了胸口处。
轩辕谂夫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伸在叶念惜衣衫里的手禁不住颤抖,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念惜,天色不早,不如?不如我先回去。”
底气不足,平日里的口若悬河甚至开始打结儿。
“帮我解开腰带。”叶念惜看轩辕谂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那白瓷瓶儿,有些着急。
这家伙是笨呢?还是故意占自己便宜?
轩辕谂的脸颊更红,将手拿了出来,低声道:“我对你已经死心,况且我根本给不了你幸福。”说着站了起来,就要走。
“站住!”叶念惜知道他误会了,顾不得双手疼痛,扯开自己的腰带,打开外衫,白瓷瓶儿滚落出来。
轩辕谂的眼睛直了,明白叶念惜是要将那药丸送给自己,手指微微颤抖拿起了白瓷瓶儿。
“念惜,就是为了这个,你坠入悬崖?”
白瓷瓶儿上有鲜红已干的血迹。
“为了捡这东西,我险些丧命,所以,轩辕谂,你不能再扔掉它。”叶念惜坚决。
轩辕谂握着白瓷瓶儿转过了身,不让叶念惜瞧见他眼中晶莹闪动。其实轩辕谂是个极容易感动的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便会回报十分,别人对他好一次,便会让他终生难忘。只是对他好的人太少,所以这颗心渐渐冰冷……
今日,这颗冰冷的心,已然融化成水……
手中的白瓷瓶儿提醒轩辕谂,命不久矣,他终于平复了心情,淡淡一句:“我会尽量活的久一些。”收起瓶子头也没回走了。
叶念惜松了口气,不枉自己以身试险……
长夜漫漫,叶念惜睡得香甜,轩辕谂却是辗转反侧……
次日大清早,沈奕来看望叶念惜,给她带来了早点。轩辕宸听说叶念惜受了伤,匆匆而来,便看到了小侯爷亲自端碗拿勺喂叶念惜喝粥。跟着而来的还有静成皇后和轩辕谂,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不安,幸好沈奕的身份特殊,无人敢与他叫板,即便是轩辕宸,也只得将脾气压下去。
自此沈奕便担当起照顾叶念惜的责任,与她形影不离,有时他照顾累了,便喊上轩辕谂过来。叶念惜得到两大美男贴身照顾,羡煞旁人。不过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沈奕看似简单,其实也有些心思,他曾悄悄问叶念惜,“你这般靠近我是不是有阴谋?”
叶念惜吓出一身冷汗。
转眼间回都城,众人满载而归,沈奕亦跟随回都城。他本来骑着自己的白马,看到叶念惜和轩辕谂坐一辆马车,翻身下马钻进了马车里,挨着叶念惜坐下。马车里空间很大,坐了三个人也是宽绰有余。不过这气氛明显不对。
轩辕谂拿出一本书翻看,沈奕和叶念惜说笑着,路上风景不错,沈奕讲着前几年自己狩猎夺冠的事情,讲到高兴处得意忘形。
“当年小爷一箭射穿三只鸟,看傻了一群人。那本事连小爷自己都佩服自己。”
叶念惜呵呵而笑:“沈奕,有没有更好玩儿的事情?”
沈奕转转眼珠,看到了一旁稳坐不动的轩辕谂,立即喜上眉梢,“有,我给你讲个小时候的事儿。”
沈奕与轩辕谂同龄,轩辕谂比沈奕早出生了三天,但是轩辕谂自幼体弱多病,又矮又瘦,沈奕起初拉着他一起玩耍儿,可是轩辕谂喜欢看书,认为沈奕不务正业,十分不齿。沈奕看不惯他那副清高模样,便趁着轩辕谂不在书房时偷偷溜了进去,那时不过七八岁,正是天真无邪之时,沈奕脱了裤子便尿向轩辕谂的书籍之上。
等到轩辕谂进入书房,看到书籍湿了心疼不已,急忙用衣袖去擦,躲在暗处的沈奕忍不住哈哈大笑,轩辕谂素有洁癖,得知真相,竟然一脸嫌恶呕吐不止。此事成为宫中笑谈,自此轩辕谂见不得书籍沾水,甚至是被雨水打湿的书都要扔的远远地。
“原来小侯爷的霸道不是一天练成的,从小就这么调皮捣蛋。”叶念惜要沈奕再讲几个故事,车上有了他,根本不觉得寂寞无聊。
沈奕便又讲了几个小时候欺负轩辕谂的故事,叶念惜笑的合不拢嘴。轩辕谂再也无心情,重重合上手中书卷。
“沈奕,你怎不说后来为何哭着嚷着要离开都城啊?”
“还有这种事儿?”叶念惜转头问。
沈奕立即摆手央求轩辕谂不要讲,轩辕谂哪里听他的。
“得知我被沈奕欺负,外公便找人教我武功,一个月后便打的他找不到北,跪地哀嚎。若不是护国侯去找我父皇告状,我会饶他?”
“是你饶的我吗?你当着你父皇的面拿剑刺我,谁也拦不住。若非你娘说了句公道话,我还不被你捅死?”沈奕想起来那一幕就心有余悸,轩辕谂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多少创伤啊。
“若非是你,我哪里会挨一巴掌,那也是我娘唯一一次打我。”
轩辕谂神色黯然,父皇只有两子,却是偏心的很,仿佛只有大哥轩辕宸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自己不得宠,只有娘亲一人待自己好。
“谁让轩辕宸骂我有娘生没娘管的时候,你附和了一句?你知道你娘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她哪能容你说这话!”沈奕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
“什么关系?”叶念惜没想到有这意外收获。
“我父亲文武双全,相貌堂堂,位高权重,年轻时引得不少女子爱慕垂涎,他的娘亲便是其中之一,可惜我父亲看不上,无奈之下,他的娘亲嫁给了先皇。爱屋及乌,我受了委屈,他的娘亲自然要为我出头了。”沈奕说完这话立即提高了警惕:“轩辕谂,我说的是事实,不能动手!”
轩辕谂狠狠将手中书卷扔到一旁:“一个是皇上,一个是侯爷,但凡有些眼光的女子自然会选择前者。”
深深看了叶念惜一眼,继续道:“不过你父亲也好不到哪去,听说是你的娘亲生了你以后才被接回侯府,而你爹从来不承认她的身份。”
这话一下子捅到了沈奕的痛处,他立即翻脸,“轩辕谂,你敢骂我爹娘,小爷今日饶不了你!”扑过去挥拳便打。
沈奕的娘死得早,是护国侯将他拉扯大,所以父子之间虽然矛盾不断,也是容不得外人多说半句闲话。
马车里空间不大,轩辕谂躲闪不及被沈奕扑在下面,立即伸腿踢他。
“要打出去打。”
沈奕哪里肯出去,只是掐着轩辕谂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他。叶念惜想要阻止两人,根本插不上手。马车里叮铃咣铛一阵乱响,两人翻到地上,轩辕谂骑在了沈奕身上。
“你还欠我一条命呢,今日就要回来!”
伸拳头便要打,他的力气不小,这一拳下去,沈奕还不变成猪头?
叶念惜啊的一声惨叫,摔到了两人身上,轩辕谂避之不及,伸手抱住了叶念惜,这一拳也没打出去,沈奕松了口气。
听到里面动静,车夫掀开帘子看。
“王爷,侯爷,没事儿吧?啊!”张开口半天没合上。
左擎苍恰好骑马路过,斜眼看到马车里的这一幕,也是露出了惊愕之情。
马车里,三个人像叠罗汉一样摞在一起,小侯爷还被压在了最下面。这场景太惊艳,左擎苍加快骑马速度,全当未看见,超过马车后,这才掩口而笑。
“念惜,你怎样?”轩辕谂优先关心身上之人。
“不知道你们两个谁碰到我脚腕儿了,疼的厉害。”叶念惜皱眉头。
轩辕谂立即扶她起来,查看伤势。
沈奕爬起来,摸着侧壁坐到位置上,“轩辕谂,你还真下死手啊!”
叶念惜的脚腕因方才一碰有些错位,轩辕谂让她忍着疼痛再次正骨。这下两个人都老实了,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侯爷,如此厮打,连我都替你们脸上有光。返老还童成三岁孩子了。”
叶念惜发火,沈奕无法无天,轩辕谂怎也不冷静了?
继续教导:“从小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性格使然也就罢了,怎的这么大了还记仇?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儿,王爷和侯爷说出来能让听者笑掉大牙。你们两个是天生的冤家还是上辈子的欠了对方?比女人还要小肚鸡肠。”
……
吧啦吧啦,一番说通,马车里再无声息。
——
今天,决定发个笑话。
有个朋友第一次勤工俭学在公园里卖冰棍,不好意思吆喝。
这时候突然有一人在那里大喊:“卖冰棍儿~~~~卖冰棍儿~~”。
那朋友一听,心里可高兴了,就跟着喊:“我也是~~~~我也是~~~~”
大家会笑不?好像不是太好笑哈……回头找个好笑点的,今天先来个铺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