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朕根本不知道沈奕是轩辕家的人。”轩辕宸意识到自己险些被护国侯爷绕进去,又补充了一句:“朕抓轩辕谂和沈奕,不是因为他们是轩辕家的人,而是因为他们劫持了皇后。”
护国侯爷冷哼一声,“当初轩辕礼拿出了先皇传位的诏书,老夫能证明那诏书是真的,当初先皇立诏书时,我就在旁边,这份诏书一式三份,皇宫中存档一份,我皇兄手中一份,我一份。我皇兄将皇位传给了轩辕谂,轩辕宸是谋权篡位,当初他宣读的诏书是假的。不信,可与老夫府中的诏书比一比!”
轩辕宸意识到让护国侯爷说出这些事情是个错误,立即怒道:“一派胡言,父皇将皇位传给了我,当初宣读诏书时,文武百官都在,怎能做的了假?那时父皇病重,日夜照顾他的人是我,我又是他的长子,自然将皇位传给我,而非轩辕谂。”
护国侯爷忽然仰天大笑,“轩辕宸,你死不悔改,怨不得老夫。当年老夫也曾质疑此事,为何没有传位于你,而是游历四方的轩辕谂。后来调查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皇兄的骨肉,是你害的他病重,是你害死了他!”
“胡说!你该诬陷朕!”轩辕宸抽出身上长剑,指向护国侯爷。引来一片惊呼。
护国侯爷毫不畏惧,再次将龙玉伸到他面前,“你敢不敢试一试?只要你的血能融进去,就当老夫今日说的都是假的。”
众位大臣期待的看着皇上!
轩辕宸恼羞成怒,他不是没试过,十二岁成人礼时试过,血没有融入龙玉,私下里又试过,仍然没有融入。他想过找药粉改变血液,可是他不是轩辕谂,试过千百种药粉,都没有作用,一直到前段日子遇到百毒神君,才知道轩辕家的血液特殊,世上没有药粉能将普通血液变成轩辕家的血液。
所以,轩辕宸绝对不能试龙玉,一试,万事皆哀!
毫无防备的,长剑没入护国侯爷的身子,他睁大了眼睛,笑声响彻城上城下,“轩辕宸,你杀了老夫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转而看向城下,“轩辕谂,你是先皇的儿子,是皇位的继承人,你该为我轩辕家守住这皇位,莫要让卑鄙小人夺去!沈奕,替爹报仇,夺了他的命,夺了他的江山!遵从先皇诏书,拥立轩辕谂为皇上!”剑拔出,血飞溅,纵身一跃,飞下六丈城墙……
沈奕与轩辕谂同时飞身上前,半空中抱住护国侯爷,从上而下的力道将三人摔到地上。沈奕和轩辕谂立即爬了起来,抱住护国侯爷,“爹,忍一忍,我帮你包扎伤口。”
“没用的,谂儿,莫要叫我爹,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护国侯爷轻声道。
轩辕谂查看伤口,刺穿了五脏六腑,刺透了前心后背,无法包扎,无法再救。
“谂儿,奕儿,自从我知道轩辕宸并非我轩辕家人后,就一直有个心愿,想要拿出先皇诏书,昭告天下,不能让皇位落入旁人手中。奕儿,可否满足爹这个心愿?”护国侯爷气息不匀,急促起来。
“孩儿答应,孩儿一定杀死轩辕宸,为你报仇雪恨!”沈奕跪在地上,哽咽哭泣。
“谂儿,我知道,你会是个好皇上……答应我……好吗?……”气息渐渐弱了。
轩辕谂没有吭声,他不想做皇上,他要的是自由自在。
护国侯爷伸手抓住了轩辕谂的衣袖,“答应我!”
沈奕扯了轩辕谂一下,轩辕谂这才低声道:“我答应了!”
溘然闭目,护国侯爷沈天成心愿已了……
沉重的担子落在了沈奕和轩辕谂的身上……
沈奕拔剑指天,发下重誓,要为爹报仇雪恨!
轩辕谂亦拔出长剑,对天起誓,轩辕家的江山该有轩辕家的人来掌握!
众人都以为护国侯爷的死,拉开了紫胤国内乱的序幕。
多少年以后,才知道,这竟然也是九州之乱的导火线。
护国城二十万大军守在紫胤国都城外,虎视眈眈……
三天后,先皇传位于轩辕谂的诏书昭告天下,轩辕谂和沈奕当众滴血龙玉之中,验明真身,写下讨伐檄书,要轩辕宸让位。
轩辕宸死守都城,传各州守将派援兵救驾……
朝中大臣态度立场各异,人人自危……
紫胤国,彻底乱了……
两军对战,轩辕谂和沈奕并没有着急开战,他们想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胜利。兵临城下,只是要逼轩辕宸退位,将轩辕家的皇权要回来。
叶念惜被困在了军营之中,轩辕谂作为圣旨上的皇位继承者,沈奕作为二十万大军的统帅,这两人竟然有大把的时间来纠缠叶念惜,拉着她讲述往事,硬是想让她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几次想逃跑,都以失败告终。
叶念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幸好那两人对她倒是不错,只要不离开,有求必应,每天好吃好喝好好招待,叶念惜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轩辕谂仔细研究《百草秘笈》,希望从上面找到解除孟婆药的方法。可是这《百草秘笈》上写的都是巫百草解过的毒所用配方剂量,这孟婆药并没有记载。想要去找巫百草,又不知道在哪里,眼下形势紧张,只能等打完仗再去寻访百草神君。
叶念惜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结束了。
一大早,沈奕端来了一大盆衣服,“走,跟小爷去河边洗衣服。”不由分说拉着叶念惜就奔往城外小河边。
路上叶念惜不由得好奇,“小侯爷还用自己洗衣服?”
“在这里白吃白喝,不做点事儿,你好意思吗?”沈奕挪揄,这衣服是让叶念惜洗的。
叶念惜望着满满一盆衣服,暗自发愁,自己怎会洗衣服啊?
“不对啊,这盆里还有白色衣衫,小侯爷从来不穿白衣,这,是云王爷的吧?小侯爷要给云王爷洗衣服?”没看出来两人关系这么好啊?
“咳,咳,小爷看他整日忙的没时间,洗自己的衣服时,就顺便给他洗一洗。”沈奕催促叶念惜快些走,附近将士众多,莫要被他们看了笑话。
叶念惜端着盆儿一直到了河边,“怎么洗啊?”从公主到皇后,谁教过她洗衣服?
那双用来琴棋书画的纤纤玉手何时做过粗活?
沈奕扶额,“我来教你吧。”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河水冰冷刺骨,沈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咱们先烧些热水吧。”小侯爷的原则是能少吃苦就少吃些苦头。
于是两个人开始找木柴生火烧热水,忙得不可开交,惹来不少将士观看,有热心之人道:“小侯爷,末将找两个士兵给您洗衣服吧,何必自己操劳呢?”
“将士们辛苦,小爷如何忍心?我有手有脚,不麻烦诸位了。”沈奕态度温和的将众人赶走。
有聪明之人点破,“小侯爷是想和叶姑娘在一起谈情说爱,咱们别打扰了。”
叶念惜也发现了这一点儿,既然不让士兵洗,怎么让自己洗呢?不公平!
“小侯爷,你用这种方法追求于我,绝对行不通。还不如请我吃肉喝酒呢。”
沈奕半躺在地上,“叶念惜,就凭小爷的智慧与才学,还用追?多少女子倒贴?要不是早知道你是轩辕谂的意中人,小爷刻意保持距离,只怕现在是你对小爷死缠烂打了。”
叶念惜没有反驳,小侯爷人中龙凤,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屈指可数,少有人及,身份地位贵不可言,最重要的是他随和恣意,让人不觉得生分。虽然高傲自负,飞扬跋扈,可是人家有那资本啊。
现在,在叶念惜这个失去记忆的女人心里,小侯爷竟然完美无缺,他若是向叶念惜表露爱意,叶念惜还真说不准心动了呢。
“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发现叶念惜看着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劲儿,有秋波暗动,情意浮现。
叶念惜眨了眨眼睛,“方才有士兵过来要帮洗衣服,小侯爷为何将云王爷的衣服藏起来?难道这事儿见不得人?既然那么多女子对小侯爷情有独钟,为何至今未曾娶妻生子?莫非?”
“莫非什么?”沈奕有些慌张。
这让叶念惜更加确定几分,“莫非小侯爷是断袖?对云王爷感兴趣?”这两人表面不冷不热,有时又互相刁难,看对方不顺眼。
可是一旦遇到事情,态度出奇的一致,似乎关系不简单。正应了欢喜冤家这一句话啊。
“我们是亲兄弟。”沈奕纠正。
“可是那天城头上护国侯爷可没有承认,你们最多也就是堂兄弟。”叶念惜更加相信护国侯爷的言辞。
沈奕摊摊双手,没有办法,“小爷就是给轩辕谂洗件衣服而已。没那么复杂。”
“为何给他洗啊?还拖着我来洗?小侯爷,不如就承认了吧?”叶念惜将衣服一件一件泡到温水中,这才看到只有一件是沈奕的衣服,其余的都是轩辕谂的衣服。
沈奕的这件衣服还算干净,应该是为了遮住轩辕谂的衣服才扔了进来。
“昨夜下棋,他输给了我,所以给我洗衣服。”轩辕谂沿着河畔走来。
那两人只顾着热水洗衣服,没察觉,被他吓了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