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凯睿离开的日子,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寂寞难捱。他对于我的生活的渗透,我想我还是低估了。不知何时开始,依恋已经像野草一样,在我心灵的那一块未经开垦过的土地上疯长。即便我不曾精心侍弄过、培育过、灌溉过,它还是极顽强地舞动着枝叶,尽情伸展,最后,枝繁叶茂。
可是,我不曾料到的是,他走了一个星期了,却不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心里疑惑不解,同时也深深地担心着。
好几次,我输入了他的电话号码,最终都没有勇气将号码发射出去。我不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
管晴志得意满地接替他管理事务所的日常工作,对我,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是我们新接手的案子,委托方点名要你负责。”被管晴叫到办公室的我,拿起她掷过来的文件,随手翻起来,那里面的内容,让我的眉头,越拧越紧。
“对不起,我不会去的,你还是派别人好了!”我放下文件夹,脸色沉静地拒绝。
“这是所里正常的工作安排,没有特殊的理由不能拒绝。”她有些挑衅地看着我,双臂抱在胸前,一副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架势。
下地狱我莫伊不一定害怕,可是这件案子,又要与雷霆骏扯上关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我心中明白,雷霆骏悄声匿迹了几天,又处心积虑地想出了这主意。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事务所现在很难,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一些老客户不知为什么纷纷取消了委托,从大家的轻闲程度就可以看出来。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还怎么维持下去?凯睿多年付出的心血,就白费了!”
她出乎我意料的,跟我讲了这么大段的话,痛心疾首的,让我不禁跟着也担心起来。
“现在接近年关,许多上市公司都要出年报了,所以盛世给出了优厚的条件请我们去审计,绝对不可以拒绝的!”
“你可以派别人去,比我有资历、有经验的大有人在。”尽管心里有些认同他的话,但我还是不想趟雷家的浑水,已经分开了,我不想再与他有瓜葛,更何况,我已经接受了欧凯睿。不论从个那个角度考虑,我都不再适合做这件事。
“但是盛世点名要你负责的,其实我也觉得你不是最适合的。”管晴冷哼着,盛气凌人的样子。
“欧凯睿知道吗?”这个问题我很关心,甚至可以说很在乎。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这么点小事你还想烦他?”管晴凌厉地看着我,眼里是浓浓的警告的意味。
我就知道,这只是她一个人搞的把戏。于是,我缓缓地笑了。
“如果我不去呢,会怎样?”
“你不去?你想看着事务所一天天走向倒闭?”她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无所谓。
“倒不倒闭,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我只是个小职员,挣工资、拿薪水才是我的目的,别的,我一概不关心!”不等她说话,我转身在她面前消失。
对着窗户发了好一会的楞,我觉得还是给欧凯睿打个电话比较合适。
电话很顺利地接通了,但是却迟迟听不到他的声音。最后,一个机械的女声结束了这次呼叫。
到底他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一次都没有联系我,想象中,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管晴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实的,那就是事务所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以永勤的威望和业内的地位,这么长时间接不到委托,甚至原有的客户也不断流失,绝非正常的事。
我心里隐隐地开始焦急,愁思百结,一时间也一筹莫展。
雷霆骏,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探听出点端倪来,毕竟他率先有了举措。
“你什么意思啊?指名道姓让我去,你的企图是什么?”我没有客气,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莫伊,你还是那么敏感,不过直觉不一定准确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从工作角度出发而已。”他的态度好像又恢复到了很久以前的冷漠,语气里,那一抹疏离那么的明显流露着。
“那你大可要事务所指派啊,由你指定人选根本没有必要。你不是专业人士,这方面你没有发言权。”我并不客气,我是带着情绪来说这番话的。
“我们公司给出的条件很优厚的,由我决定人选并不过分吧?”电话里,我无法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的脸上一定带着冷酷的笑容。
“雷霆骏,你在搞什么名堂?我认为我们已经说清一切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我不觉抬高了声音,对他的态度,我真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说过,我们没完!”啪的一声,他在那边将电话撂了!
我气得身体有些发抖,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颓然地趴在桌子上,无力的感觉蔓延至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很难受很纠结。
“莫伊,要开会了!”程磊在门口喊了一声,我答应着,收拾好桌上的资料,然后向会议室走去。
管晴煞有介事地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满脸被冰霜严寒覆盖。
“今天我们要研究的是关于盛世集团的委托案。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事务所的运作最近出了问题,客户严重流失,本来我们这个行业竞争就非常激烈,这样一来,对永勤今后的发展极为不利。盛世此次的委托,条件极为丰厚,他们只是附带一个条件,指定莫伊负责。其实这并不是多么苛刻的条件,莫伊有从业资格和专业资质的认定,而且也参加过数次现场审计,专业经验完全具备。”她将头转向我,仍是我讨厌的那副表情:“莫伊,在永勤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想你也不希望它垮掉吧?”
我神情淡漠,但是眼神有点犀利地看着她,在这样的时候,她将我推倒了风口浪尖,我完全明白这是为什么。
大家都在看着我,目光里有恳求、有希翼,甚至也有着不满。
“问题不在我这儿。”我声音不大,但却无比清晰地说了话。对于我的情况,我与盛世的关系,他们都完全了解,为什么不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呢?
“但是你拒绝了这个案子。”管晴的语气咄咄逼人,而且带着煽动性。
我不禁皱起眉头,将别人的私事与工作混为一谈,还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恶心。
“涉及到了我的私人问题,我有权拒绝。”我索性把话挑明,即使周围的同事已经面露不爽,我还是要维护自己起码的权利。
“事务所是欧凯睿多年的心血,你就忍心让它毁于一旦吗?”这句话她说的很有感情,但是,我却分明闻到了离间的气息。
只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还是不由颤动了一下,不可否认,确实触动了我心灵深处,那一根最柔软的神经线。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所有的我认为有理有据的言语,都哽在了喉咙,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符。
散会后,我沉声说:“欧凯睿知道吗?”可惜我无法联系到他,所以也就无从知道他的想法。
“他……知道。但是他没有表态,我理解为不表态就是默许。”
她说的并不顺畅,我也再无意探究有几分真假。于是,我又重新陷入了沉思里。
似乎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想到事务所有可能就此衰落下去,我竟然感觉到锥心的疼痛。或许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或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欧凯睿依然没有消息,我由最初的淡定从容,慢慢地开始焦虑不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我不认为他会这么长时间无视我的存在,他紧张我的程度,我完全可以感知得到。
分别的那个凌晨,他萧条寂寞的背影,已经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中,想忘也忘不了。我猛然发觉,这样的感觉已经存在好久好久……
心中的那份放不下,让我鼓起勇气,将电话拨到了圣方公司。欧欣然,这个时候,或许她能够透露一点消息。
但是很不走运的是,欧欣然也不在,她的秘书说她去东南亚公干了。
到这时,我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悲哀的发现,此时我是在那么深刻的思念着他!这个认识,简直让我心惊肉跳、百般不愿相信!
我的生活,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在不经意之间,有的东西在慢慢地生根发芽,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疯长得如野草一样茁壮。
次日,我心情复杂地带着六人的团队,进驻了盛世辉煌气派的高规格会议厅。在我的要求下,免去了不必要的阵仗和并不那么真诚的欢迎仪式,低调地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将此次的行程定为四天。虽然时间上有些急促,但是我认为还是可行的。我已经打定主意,一切表面上的应酬和接触能免则免,我只要在预定时间完成审计项目即可。
雷霆骏在我们到来之初,露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想想也很正常,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说日理万机都不为过。而且,这也正是我希望的,乐于看到的。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平静的、没有节外生枝地结束这个案子。
“莫伊,有什么指示你就尽管吩咐,,一些具体的事项我们去做。”我的同事程磊看出了我的情绪,自打进了盛世之后一直低落着,便以轻松的口吻对我说,我知道,他们对待的那份心情,有感激也有同情。
“嗯,大家抓紧时间,早结束早休息。”我扯开一抹淡笑,不慌不忙地说着,我的心情他们其实都懂的。
互相交换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就沉浸在了非常专注的状态里。只有我,心思怎么也无法集中,环顾这个华丽的办公环境,我的心却越来越慌。
于是我站起来,轻着脚步走到外面。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幽静而又安宁。
在尽头,我面向窗外的那一抹蓝天,思绪已经飞到了无边无际的另一个时空中。
口袋的手机震动着我的心弦,我慌忙掏出来。这个电话,已经安静了几天的时间,我甚至都怀疑,它是不是坏掉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搜索了所有的记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喂,请问是哪位?”我狐疑地开口问道。
“是莫小姐吗?我是陆子谦。”温润和煦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心里暖和起来。
“是你……”我深吸一口气,他打来电话,还真是让我意外,我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他的电话,一定和欧凯睿有关。
“有时间吗?有些事我想跟你面谈。”他依旧沉稳如初,受他的影响,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好啊!在哪里……”
……
我几乎是一路飞奔着,到了星海广场的一间咖啡馆。
“你的速度很快。”陆子谦笑着点点头。
我有些气喘,但是也顾不得了,一双眼睛充满希望地盯住了他。
“有欧凯睿的消息吗?”直接省略寒暄客气,我开门见山。
“来,先喝口水,平稳一下呼吸。”他示意侍应端上来一杯水。
我喝了一口后,继续殷切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始。
“凯睿被他家里软禁起来了。”
他的声音还是镇定有加,但是我已经懵了。设想过好多的可能,甚至我还臆测他也许看上了别人,在异国的土地上,经不住火辣的洋妞的诱惑,已经将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就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好一会儿,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软禁?为什么?”嘴里问着为什么,心中已经猜出了怎么回事。我们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了他美国的家里,并引起了轩然大波。
陆子谦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斟酌着说辞:“你知道,他妈妈给他物色好了结婚的对象,可是凯睿根本不同意,于是在商谈未果的情况下,欧家出此下策。他已经有好久没联系你了,对吗?”
我怔怔了一会,木然地点头:“快十几天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曾经料想过我们的路会很难,但是,怎么也无法想到,他的家庭,反对的程度会这样激烈。
“他被没收了一切联系外界的工具,欣然现在也没办法,她怕你着急,所以让我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让你有些准备。”他将一张纸推倒我的面前:“这是欣然的电话号码,她不在国内,你如果有事可以打这个号码。”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拿起了那张纸,浓浓的悲哀忽然之间将心填的慢慢的,没有一丝的缝隙。
“我给欣然姐打过电话,秘书说她去东南亚了。”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我的表述也变得艰难异常。
“欣然让我告诉你,不要气馁,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凯睿很坚定。”他向我投来鼓励的一瞥,我只能回以一个虚弱的笑容,说实话,我的信心已经全部被抽离走了,在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后。
面对整个家族的反对和阻挠,我们的抗争会有多大的意义和胜算?
“我和欣然都会支持你们!”陆子谦适时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敏感地看出了我此时的想法。
紧张之中,我使劲地呼吸了一下,心情慢慢地平稳下来,这个时候慌乱根本无济于事,乱了方寸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我将垂下来的头发拢到了耳朵后面,艰难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欣然姐能联系到欧凯睿吗?如果能,我想让她转告一句话……”在这场两人的对手戏中,被动的始终是我,如果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能带给他一点慰藉的话,那么我愿意去做。
“欣然从新加坡会直接回美国,她说会见机行事的,你放心。”陆子谦嘴角含着笑意,郑重地点点头。
“但愿……他可以早点回来。”这句话,我像是自言自语,更似坚定着心中那份执念。此刻,我是以那么迫切的心情希望依靠到他。短短的几天里,我体会到了牵肠挂肚的想念,在一起时根本无法体会,分开了,才发觉,他已经那么重要了。
慢慢走回盛世,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在走廊的转弯处,我恍惚地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躯。
下意识地抬头,我的眼睛与一双冷淡疏远的双眸对视。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却再不能引起我心湖的一丝丝涟漪。
我皱着眉,看他玩世不恭地将手插,进裤袋,然后居高临下地冷漠地望着我。
我后退一步,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力气之大,让我挣脱不得。
“你什么意思?“我不悦地看着他,眼神也是冷冷的。
他没有说话,依然维持着那种淡漠的表情,转身向旁边的总裁专属电梯走去,而我,在他大力的拉扯下,不得不屈从于他的带领,进了电梯。
电梯迅速向上,直奔顶层而去。
“雷霆骏!你要干什么?“我不断挣扎着,就是无法摆脱他的有力大手,最后,我只有颓然地放弃了挣扎。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刚才的激烈挣扎让我的气息开始不匀,我闷声喘息着低喊。
雷霆骏仍然沉默无语,目光并没有看我,有些飘渺有些浓重地注视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大手却依旧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逃得无影无踪一样。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门自动敞开,他拉着我快步走向一间大屋子,进去之后,他“哐”的一声,将关门反锁上了。
他的手,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同时松开。
我揉着被他捏的有些发木的手臂,怨恨地看着他。他却出乎我的意料,慢慢踱到了落地窗前,一只手撑在窗框上,另一只手点燃了一支烟。高大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如许的沧桑和萧索。
这到底算什么?将我掳到他的地盘,然后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有没有搞错啊!
“有话快说,我是来工作的,不像你那么清闲!”我不满地低声嘀咕。
“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一切,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招惹别人,勾三搭四!”
雷霆骏忽然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眼睛迸发着火一样的光芒,炯炯地扑面而来。
我的火气呼的窜上来,没想到,他居然给侮辱我的人格!
“我的事,好像跟你已经没关系了!即使我勾三搭四也轮不到你说话,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冷笑两声,挑衅地看着他那双冒火的眼睛,毫不在乎他那越来越可怕的眼神和气息。
“我告诉过你,我们没完!所以,你还是给我安分点!”他一步步走向我,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危险气息。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但是,我的眼里仍然流露着无所畏惧的凛然。
“你没有权利!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了!”我用力喊出这句话,恨恨地看向他。
当我的后背抵在墙上,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雷霆骏的健硕的身体已经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近距离地对视,他竟然轻笑起来:“我没有权利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
话音未落,我被他一带,立刻跌入他的怀里,不及我挣扎出来,他的唇就已经落在了我微张的嘴唇上,如强盗掠夺般地,没有一点温柔,只是在疯狂地掠取着……
我不住地用双手撕打着他的衣服,他一用力将我的双手背在身后,用一只手钳制住,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疯狂地在我的双唇上辗转蹂躏,一阵疼痛传来,我的嘴里蔓延开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抬起一只脚使劲地揣在他的腿上,他因为吃痛不得不放开了我的唇,那已经幽深得充满了狂野的情欲味道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下一秒,他使劲一拉,噼里啪啦我的衬衣扣子掉了一地,顿时白皙的胸部袒露无余,我惊骇地低下头,粉色的胸衣已经承载不住颤抖的丰满,好像马上要跳跃着而出!
雷霆骏低吼一声,大掌袭上来,使劲地揉捏着,并且忍耐不住地急促喘息起来。
完了!世界在我眼前旋转起来,可是我却无力抗拒这一切!
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嘤嘤哭泣,越来越清晰地进入我的感知系统。伏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躯慢慢地停止了动作。
“对不起!”再度看向我的时候,那张英伟的脸,欲望已经渐渐退去了,剩下的是深深的痛苦和悔恨。
“我不是故意的!”他抬起手要擦去我的泪水,被我使劲地推开,隔着朦胧的泪眼,我恨恨地看着他,我恨死他了,失去理智的他就是一个发情的野兽,没有人性的畜生!
空旷的房间里,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泪越流越多。
“莫伊…..”他过来拉我,我却像躲避瘟神一样躲开了。
电话铃一声高过一声,他霸道地欺近:“莫伊,电话……”
我冷冷地看着他,警告他不要过来,一只手拽着敞开的衣襟,另一只手掏出了电话。
“喂……”我吸了一下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请问你是莫羽的姐姐吗?”对方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是,你有什么事么?”心中有点奇怪,我走到离雷霆骏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
“我是莫羽的老师,莫羽在打篮球的时候,因为身体冲撞,导致鼻子出血不止,最后休克过去,现在医院急救……”
我的头嗡的一声,顿时感到灵魂出窍了!
想必我此时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吓人,雷霆骏看着我的眼睛,竟然那么恐慌!
我愣愣地呆立片刻,就往外面跑。胸前的清凉忽然让我清醒了,这样的我,怎么出去见人哪!
“出什么事了?”他紧张地问,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我环顾四周,门口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男士皮夹克,我冲过去一把拉下来,险些将衣架都拉倒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飞快地穿上,并将拉链拉到领口最上方,然后打开房门向电梯间冲去。
在电梯快要阖上的瞬间,雷霆骏用胳膊阻隔开,健壮高挺的身躯挤进来,焦急得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仍然怨恨地瞪视着他,不说一个字。
“或许我可以帮忙……”
“我不需要!”我几乎是喊着,将他的身体推开!刚刚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现在就来装好人了!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到达一楼,我飞奔着跑到马路上,对着来往的车辆疯似的招手,可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莫伊,快上来!”他的车在我身边吱的一声停下,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好长。
我无视他,继续不停地招手。
“莫伊!既然情况紧急,你还这样坚持有意义吗?我答应你,我过后一定向你赔罪!”
我低头,心在激烈地斗争,最后,对小羽的惦念占了上风,我扶住他推开的车门坐进去。
“康安医院!”我飞快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