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大型比赛后,凡是有章文、熠辉、夏晔参加的球赛,芦娅她们准会亲临捧场,呐喊助威。接触多了,这群人的友谊也就越显深厚了。
芦娅待人真诚,在感情方面却是懵懵懂懂的白人一个,就把他们几个当哥哥弟弟一般亲近。熠辉成绩偏下游,但为人乐道幽默,虽然有时候会自恋自恋狂比水仙,却不失为一个可爱的家伙。他偶尔也会捉弄捉弄芦娅、藜荭。总之,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有笑声。遇到自己难以胜任的难题往往会找芦娅帮忙解决,芦娅每每都会耐心的教,一遍不行来两遍,甚至把嗓子折腾得冒烟似的教,这让熠辉很是感动,出于这份感动他硬是将自己塞给比自己大三个月的芦娅当哥哥,这让芦娅真有些哭笑不得。杨章文,人缘极好,不仅人长得高大帅气,成绩也是相当的优异,每每考试总成绩都跟位居第一名的芦娅不相上下。
夏晔,不善言谈,冷酷而略带自负,暗中视芦娅章文为竞争对手,却不失为章文的铁哥们。他的脑子机灵聪敏,是班上公认的最强悍的“理科王子”,尤其是物理,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英语扯了后退,总成绩也由此只能在班上十名左右徘徊。每次芦娅向他问及物理难题时,他都会尽量悉心解答,不过若换做他人的话,他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总一副颜淡神漠的爱理不理,使别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冷傲足足,甚至连熠辉都畏那冷色调的眼光。
张晴自球赛过后明白自己的心思后,常常魂不守舍无精打采,听课也是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脸随着心思的变幻阴晴不定的变相万千,还不时地用余光瞟上身后的那人一眼,有时还会一个人偷偷的傻笑,神游天外的时间恐怕都得用小时来计算。
一天,英语课上。
课尚未过半,芦娅身后的夏晔便昏昏欲睡,摇头晃脑的样子似撑着脑袋的左手不堪重负,终于手软软的滑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渐渐变得均匀的打呼声。前面有芦娅这个高级挡箭牌做坚实的后盾,呵呵,可以睡得舒舒服服踏踏实实滴。
芦娅执笔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自己无意之中竟成了某某人一直以来休眠的庇护伞之后会有怎样的夸张神情。不过此时的她眼神专注视旁无物,当然也就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的当起了“功臣”这一事实。
至于熠辉,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还背着老师做了好几次的“帮凶”,说实话,他自己也想趴着睡下,其实在那小子心里都不知道羡慕了夏晔多少回。耳边尽听些叽里咕噜的foreignlanguage,这对熠辉来说,简直比法老的诅咒还恐怖,比孙悟空脑门上的头箍更难缠。只可惜自己海拔太高,前面的盾牌太过纤弱,根本经不起台上扫地雷似的监测,否则早就会周公天马行空去了,哪还会在这里死撑硬扛。再说了,要是他勉强将那只瞌睡虫唤醒的话,准少不了被白眼肆无忌惮的乱轰四射一番,想到这里身子不由的一个哆嗦。呀,那个冷冰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还是少惹为妙的好!
张晴在窥视得到确切情报后,便立即大显身手。轻轻地伸出手,偷偷地给他爆了一记栗子后迅速收手,抿着嘴呵呵的偷笑,又瞧见他那睡眼蒙松的样子更是不禁“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感觉到了台上射下来的红外线,脸一红也不抬眼,赶紧伸出右手让贝齿轻轻的磕着花拳,眉毛一挑,溢出的眼神满是得意的神采。当然这番掩饰为的是躲避台上那位掌握着生杀大权,长老级别的人物——“啤酒瓶”。
所谓的“啤酒瓶”是当下讲课的英语老师,又高又瘦的中年人,曾因喝酒在校发过酒疯而名扬全校。此人三餐都离不开酒,是典型的酒鬼,又加上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像酒瓶底一样厚的上千度眼镜,当然他的称号也就这么定位了。
每当他一踏入教室,整个教室便会立即酒香四溢。姑且不论是不是他那满口流利的美式口语醉倒了一大批同学,但肯定的是,他的出现绝对可以熏倒一大片。这等气魄前无古人,有这般无出其右的本领,咳,此长老不成名都难呐。
“啤酒瓶”虽然是高度近视,但耳听八方,那一声娇笑竟也难逃过耳。他一沉脸,狭长的细眼微微眯起(危险信号),高辐射的眼光冷冷地扫向张晴,“同学,上课不准搞小动作!”接着常态又复,满口的英语如掉金豆般从嘴里劈里啪啦的蹦出来。
张晴虽垂着头却满脸的不以为然,嘴巴翘得高高,不满地嘀咕了几句,声音尽量被压低得只能让自己听见。见老师又恢复了上课的激情四溢,松了一口气,往后瞟上一眼,还见夏晔呼呼酣睡着,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要是芦娅敲他的话,他……”
“喂,小晴,黑板的最右下角那个单词怎么拼的?我看不清。”芦娅碰了碰她的左手,急切的问道。
打乱了她的思绪,不由的微恼。“sift!S——i—f—t!”
芦娅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略向她转过头去,轻声道“小晴,你怎么啦?最近有点……嗯,怪怪的。没事吧?”
张晴见她询问自己,心下便生一计,“没有了啦。你往后看一下,夏晔他睡着了。”带着试探,微微的有些紧张。
芦娅扭过头,见夏晔双手平握成拳地上下叠着,顶梁柱似的撑起下颚。张晴从侧面看过去,心里暗自陶醉,“这家伙真帅!就连一个小小的睡姿都可以搞得这么拽!”
芦娅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不过见到这么难得一见的经典伪装,她也不由的暗暗一赞,“噗哧”一声轻轻的笑了出来,“喂,听讲啦!”
夏晔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如春风般的暖流扑向脸庞,气息清爽明净,亲切而温柔。他微睁双眼,当看清了眼前那双澄清的双眸时,不由自主的仿佛自己跟着掉了进去,心“咯噔”一下,慢了三拍。所有的瞌睡虫一下子灰飞烟灭,容光得此焕发。脸上晕红暗现,不知是之前他趴在桌上留下的印痕未去,还是羞赧新添。
芦娅笑了笑回过了头,张晴也扭正了身子,但脸色却明显的变得苍白,一会又憋成了番茄,心里又惊又恼又急又气。
“啤酒瓶”含笑着向芦娅投来了佳赏的目光。
“哎,同样是叫醒‘睡神’听课,怎的差别就这么大呢?”郑熠辉百思不得其解,唧唧歪歪的在旁反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