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事件也隐隐约约的相传开来,因此好事的、想一作见证的同学们都纷纷等候着,那场意外的、惊心动魄的时刻到来。在各处把关的人早在苏陌的车停靠在校园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回来的消息通知到各班。就在他们三人僵持的时候,周围的第三只眼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领头的那人对着芦娅小声的喊了喊,芦娅低垂着头,脚尖蹭了蹭地面,方才的那两声叫唤听得隐隐约约的迷糊,到了第三声才听出了真切,于是赶忙转过头看到了一大群班上的同学,而眼角余光却看到了纷纷从其它道上涌来的诸多来客,方向一致性极高地朝他们这边赶来;对面的楼道上也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动作迅速的这般幽灵。也许是今天匆忙之间忘了戴眼镜,因此敏感度下降,这才毫不知情的给他们占了空子。
感觉到了投射而来的强大辐射,芦娅不禁一怔,低头间看到了身上华贵的绯色裙摆,顿时恍然,羞愧无以遁形,恨不得自己是能打洞的穿山甲,能钻个洞给自己避避。她很怕这种众目睽睽的审视,总觉得那样的自己活脱脱的像个台上被人评头论足的跳梁小丑,那样的目光太复杂太轻佻,甚至是戏谑的刻薄,那样的探究让她不安,急促的总想逃离。
如果知道会引来这么多的探究与审评,那她还会毫无顾虑的跟在他身后吗?纷乱的心里不断地强调着只要原来的平凡就好。她不是个虚荣的女孩,她不曾幻想过自己有公主般的众星捧月,也不曾幻想过有明星般的崇拜感,她只是踏踏实实地迈向人生的轨道,没有做作没有虚荣没有自卑。她从小就因为拔萃出众而屡屡站在台前接受台下千百人的注目肯定,但这般轻佻戏谑的目光却是第一次遇到,那种窥视的感觉就如千万只虫蚁在身上爬行,弄得浑身的不自在。
一捏裙快步走下阶梯,心乱如麻。
“芦娅。”身后的人轻轻的叫了声。却在叫嚣的杂乱中清晰地辨出,顿了顿,回眸望去只见荧光一闪,眸中慌乱一片。心扑腾扑腾的折腾的厉害,晕红的脸别过便匆匆的朝楼下跑去。
虽然当天芦娅自逃离后再没现身,但这一惊变早已轰动黎明,自此掀开了黎明变身风暴的开篇。女生烫卷热潮盛起,而引起当时的短发女生捶胸顿足不已,蓄留长发待时日的更是数见不鲜;甚至连男生也赶着这趟热好好的整顿发型装束。一时间校园里姹紫嫣红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为此风波学校制定出了新校规:在校期间只能穿校服以正校风;女生不准烫发染发,不准穿高跟,穿吊带,不准化妆美甲;男生一律短发,过寸剪无赦!借此强行镇压新风气的蔓延与扩张。
翌日,变回小麻雀的芦娅战战兢兢的在路上、餐桌上、小店里、楼道里纷纷听闻了昨日因己而起的惊变事件,诚惶诚恐的她生怕一不小心被熟人认出引得“注目礼”一路相随的尴尬又起,一路上埋头走,眼只盯脚,一个字——险!
回到教室,将装好的裙子物归买主,并对苏陌下了冷战书,无论他怎么引逗都不搭理,苏陌无奈,唯有苦笑。
一日傍晚,芦娅值日,不想地上干干净净的就像被人扫过,就连垃圾篓里也不见半片纸屑,芦娅心中纳闷,还夸同她一块值日的同学勤快。地显然是扫不成了,于是提了一拖把拖教室的地。
苏陌看到怏怏道,“这明显是扫过的,又不是大扫除还拖地呀你?!”
“这叫责任你知道吗?人家一个人扫得那么干净,而我什么也没做,我怎么好意思啊。”公归公私归私,打击他的话不在冷战范围之内。
苏陌摇了摇脑袋,叹着气从教室里走了出去,未走多远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是我。以后她值日你们给我扫一遍拖三遍。”
手机那天立即传来了爆吼,“喂,不会吧?!这……”
“愿赌服输。”手机那头寂寂无声,显然被这不轻不重的声音给震住了。手滑下挂了通话,一扬唇,明媚的笑容。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傻丫头。”声音溢出唇角,恰似的温柔。
晚修。
晚修的前两节课一般有老师坐镇,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上台请教询问,而第三节晚修往往自习为主,班委管其纪律,有时不妨有柯老师(班主任)的巡逻暗访。
这天柯老师巡逻刚过,苏陌示意芦娅出去,芦娅一愣不知所谓,苏陌一笑一把拽起了满腹狐疑的芦娅。
“你要干嘛?我们这又是去哪里?”莫名其妙的被拉出来就是为了陪同你在深夜的操场上跑步吗?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
一圈两圈,足足跑了八百米,芦娅跑到最后只剩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没了力气质问答案。
“累死我了都,苏陌你还是开诚布公吧。”腕上的手从他们出来开始就从未放开过,也许跑得太累而没有在意。
苏陌笑咪咪的靠过去,轻轻的耳语道,“对不起,”芦娅愣愣的,对上他星泽闪耀的漆眸来不及思考就见他又迎了上来,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思维瞬间短路,怎么串也串不起来。“我喜欢你。”宛如清新亘古的风轻轻的吹进了心里,化成了永世不忘的记忆。心,温柔一片,漂浮的眩眩晕晕。
“你……”所有的震惊、狐疑、哑然都在脱口而出的“你”字之后的深吻了化作一汪的似蜜柔情。
夜空中,星辰闪烁,月色清明流云暗过。
晚风轻拂,树影婆娑。香樟树下,相拥轻吻的身影美好的宛若画中的金童玉女。夜风清婉扬兮,才子伊人翩翩,如若幻中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