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芦娅被公司分到了A区,而A区离莫大集团最近,当然这不难猜测是苏陌的特意安排。
芦娅就这么同杨章文分开了,而她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苏陌竟这么快就采取了行动。虽然对杨章文感到深深的歉疚,但感情的事是丝毫勉强不得的,一点也不能迁就,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即使对苏陌的记忆并不深但他给她的是真正的心动和爱情,她也一直知他就是她执意追寻的。
多年不曾相见,更谈不上相互的理解,但那种如火般燃烧的爱却让她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就像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飞向大火,那一刻它是幸福的,即使承受了烈火的灼烧的痛苦,却能在自己追寻的梦里面美好的死去。
她也有着对未知的恐惧,那般炽烈的期待却生生将这种恐惧的心理压缩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因为她知道爱是经营的,而不是挥霍。
搬到了这边,空气很好,可是心情是忐忑的,对未来的充满了矛盾的情绪,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了不是?
三个月以来同苏陌度过的是她最难忘的深刻,在一起转摩天轮的时候她也在最高的一刹那清楚的想起了曾经的深情一吻,她知道杨章文所说的从没有忘记他是个事实,因为即使在杨章文的身边她都会有意识无意识的浮现出这么一张模糊的脸,甚至做梦也会在梦中回想起,即使看不真切但那种最真的感情却无法欺骗。
她知道自己还深深的爱着苏陌,而苏陌也同样的为她执著着。
历经情感波澜的他们更加相爱了,同时也更加懂得珍惜了,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对他们来说是道美丽的轨迹,在生命的星空里最最耀眼的美丽。
苏陌在她亲口答应做他女朋友的第二天就带她面见了自己的双亲。会面场上,苏彦的神色洋溢着喜庆的光彩,这个准儿媳比海报中更真实,更赏心悦目,看着她心里暖暖的犹如重见多年不见的女儿。可苏母就没这么乐天了,似乎情绪有点低落,虽然还是一派高级领导的不可侵犯的神威凛凛,但显然看得出她眼底下的那抹不自信的失望,她的神色是复杂的,即使经过苏彦的长期游说但要她一下子接受这个她怎么看都不是很顺眼的女孩还真有点不痛不痒的便扭。
许是曾经对她有过刻意的评断,所以有些令人沮丧的揣测。到了晚间她避开了苏氏父子,特地和这个儿子认定的儿媳妇一起散步的时候才有意无意的对曾经的冲动表示道歉,可是交谈的那人却一脸的茫然,没有半点的在意。
苏母冷眼斜睥,心道这丫头这般做作,这般的攻于心计呢,只要是正常的孩子就肯定不会对那样的事毫不介意,可是她的表现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静和无谓,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真的不计前嫌忘掉了她对她的伤害,第二种则是伪善的装作。她努力的注意着她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个表情,她知道只要芦娅出现一丝的狡黠都不会逃过她的慧眼,她对自己的眼光有足够的自信。可是至始至终的,她都没有看到过芦娅脸上的一丝做作,更多的是失落和些许紧张的不知所措。
芦娅心里暗暗叫苦,被这位高高在上架子十足的女强人那般明察秋毫的瞄着心里疙疙瘩瘩的,如芒在背。虽然对这位未来婆婆谈不上什么认识,但那种说话的语气音调似乎也非常的深刻,也许是记忆锁住了曾经的不快记忆所以即使她的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以往那类似嚣张跋扈的人的半点影子,听她的口气隐约间可以猜测得到这个人曾伤害过她,只是都过去了,而自己也不愿记起,那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淡淡的一笑,云过风清般,“我真的不记得了。在高三的时候我曾病倒过,醒来后就选择性失忆了,所以很多事很多人我都记不太清了。如果这次苏陌不去找我,我想我是不会记起他的。”
苏母怔怔的震懵当场,心里翻涌着无味陈杂,她知道她是真的看走眼了,曾听过一种学说,说女人总是凭第一感觉做事的,即使后来知道了自己的毛病还会按原路走的习惯屡犯。她想,在生意场上她无疑是成功的典型,但看人这方面特别是自己的儿媳却是失败典型中同样卓越的成功者。
苦涩的一笑,突然又想到了那句至理名言:婆婆和儿媳之间是天生的敌意。想必她会这般看待她是出于这个自己一直都不愿承认的天性吧。
一番醒悟,心头不由的一片空朗透彻,“对不起。”
一阵晚风拂过,不知是夜风温柔了话语还是真挚的歉意温柔了夜风,总之,让人可亲让人可近。
“走吧,回去吃点水果沙拉。”苏母微微的笑了笑,宛如一个母亲的慈爱,温暖的让人心动。
芦娅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亲切而自然,“嗯。”
两人相视而笑。在走回的路上苏母聊了很多关于苏陌的童年趣事,而芦娅则在旁用心的倾听或笑笑或偶尔的接上一两句,使得谈话的气氛的其乐融融。
这般和谐温情的一幕自然的落入了立于楼上“看风景”的深眸里,自然的勾起一抹唇角,如映入星河般闪耀的眸色里有如夜空的深邃。
夜,如此温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