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文兄就带人去吧。”十六似笑非笑的说。
“呵呵。”文子隐呵呵一笑,看着十六笑道:“既然十六兄想去,那文某就预祝十六兄旗开得胜了。”
“借你吉言了。”十六皮笑肉不笑的说。
文子隐一离开,十六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来人,速速将此信送到梁思源的手上。记住,是亲手交给他,不得假手他人。”
“是,主子。”
十六坐在书案前,想了想,扬声喊道:“去,给梁笑怡带个话,就说我要跟她见个面,叙叙旧。”
文子隐即使你算计的再怎么好,临走前,我要是不给你使点绊子,怎么能对得起,你跟我父亲师徒一场呢?十六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对十六主动去剿灭身后楚军的行为,回去之后,文子隐开始后悔了,放任十六的离开,他总觉得是个威胁。十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掌握十六的举动,这一离开岳州,文子隐心里开始忐忑了。如果不是身后有一股楚军,现在文子隐已经开始对十六下手了。
文子隐心里就是没有想到,十六不同于其他人,十六工于心计,文子隐的企图,十六又怎么会觉察不出来呢?十六只所以没有对文子隐动手,完全是因为,梁笑怡与文子隐和好如初,两人加起来的兵力,多于十六。没有必胜的把握,十六不想跟文子隐翻脸,在十六的心中,最大的敌人是楚靖瑶。
而正是文子隐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十六,低估了十六心中对他的仇恨,让他在不久之后,吃尽了苦头。
定州,位于岳州西北,在明国东部,是仅此于岳州的,一个大城。
梁思源新的驻扎地点,就在这里。只所以不在岳州与文子隐在一起,一是,因为文子隐野心太大,与梁笑怡和好如初的文子隐,势力大增,呆在那里,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文子隐所害;二是,即使到了如今这境地,梁思源还是没有办法,与梁笑怡这个弑父,残害手足的女人呆在一处。
梁思源最近一直在想,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师傅背叛自己,司徒扬背叛自己,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可是脑中一有这个想法,梁思源就将它掐断。
自己没错,明国本来就是梁氏的江山,自己夺回来有什么不对?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有错,就错在,不该在登基之后,贪图享乐,伤了司徒扬的心。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多听司徒扬的,今日,司徒扬,是不是还陪在自己的身边?
梁思源没有想到的是,司徒一家,说是对明国皇室忠心耿耿,倒不如说是对明国的百姓忠心耿耿。司徒家的人,最后的结局,几乎都是战死沙场,没有谁比司徒家的人,更渴望天下太平。而楚靖瑶的横空出世,让司徒家的人看到了希望,开始司徒家的人,还没有背叛梁氏的心思。
在梁笑怡弑父,残害手足之后,司徒家就对梁氏皇朝失望了,司徒扬会救出梁思源,是因为他这个太子,一向循规蹈矩,性情温和,救了梁思源是偿还梁氏对司徒一家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是梁思源急着称帝,称帝之后又宠幸佞臣,与窃国之贼合作,图谋杀害他的恩人,楚靖瑶和成君宸,司徒扬不会对他灰心。
司徒扬对梁思源心生不满的时候,派人给父亲去了一封信,信中表明,对梁思源失望之极,想要归隐山林。而司徒老将军,则是因为司徒一门,世代受梁氏的恩宠,梁思源作为梁氏唯一的男丁,能拉一把是一把。叮嘱儿子给梁思源一个机会,如果梁思源真的不堪大任,司徒一门将再寻明主。
梁思源从来不曾想过司徒扬会背叛自己,也绝对想不到,司徒扬的背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师傅在背后推动。那个对他谆谆教导的师傅,梁思源给了他最大的信任。
可是,师傅的一章文章,彻底的毁了自己。梁思源想不明白,仅仅是因为自己登基之后,贪图享乐,忘恩负义,与文子隐联手刺杀楚靖瑶和成君宸,师傅和司徒扬就要背叛自己?
“陛下。”
梁思源抬起头,一个面生的将军恭敬的站在门口。梁思源苦笑一声,如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那些自己往日宠幸的人,在师傅的一章文章之后,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自己。而今,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这些昔日,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何事?”梁思源沙哑着声音问。
“军粮征集不上来,自从来到定州,百姓们见到士兵们就跑。”将军一脸苦涩的说道。
梁思源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重金收购吧。”
自己现在成了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代表人物了,百姓们见到自己的士兵,怎么会不跑?
将军欲言又止,看着梁思源许久,才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而此时,郎州城外。楚靖瑶和成君宸骑在马上,看着正在叫阵的舒振江。
“还是受了处州的影响。”楚靖瑶无奈的说。
她就知道,处州的战事,肯定会影响接下来的战局进度。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明国不同于楚国和成国,这里的地方世家,比起他们本家的势力还要强,本家的命令他们都可听可不听,更何况我们是来将他们历代盘踞的城池占领呢?”成君宸安慰着楚靖瑶。
就在成君宸的话刚刚说完,一直没有动静的郎州城上,有人开始骂开了。
“楚国小儿,你们楚国男人都是孬种,竟然选个女人做储君,你们楚国是不是没男人了啊?”
“跪在女人的裙下,感觉怎么样啊?”
“一群孬种,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位居妇人之下。”
城下的楚军,愤怒的看着城上叫骂的人,楚靖瑶和成君宸所在的位置距离较远,他们身后的楚军内功修为不到,因此听不清楚城上在骂什么。
“难道郎州城的男人,从来不曾跪拜母亲?还是说郎州城的男人,没有母亲,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楚靖瑶不紧不慢,夹杂着内力,轻飘飘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