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安满眼惊讶地问道:“你懂剑术?”
欧阳泽点点头:“我还专门研究过。”
陈东耸耸肩道:“我很乐意看好戏呢。”
欧阳泽打了个响指,便跑进船舱借剑去了……十多分钟后,又拿着一对崭新崭新的宝剑出来。
蔡子安拍了拍欧阳泽的肩膀:“欧阳泽,加油哦。”
欧阳泽认真地点点头,拔出雄剑对着藤田治也说:“现在,我向你挑战,你若能赢,我便放你回去!”
陈东一听,急得大叫道:“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泽打了个手势拦截住道:“一切由我来担当好了。”
陈东知道欧阳泽家里有背景,连特工处的总监张进都对他有点忌惮,便不再说话了。
“泽,加油哦。”任晴走上前去,甜甜地笑着。
欧阳泽淡淡道:“你放心好了。”
却说藤田治也一听欧阳泽要放他出网来比剑,便哈哈大笑道:“你不怕我手脚自由了便会逃跑么?”
蔡子安和任晴很默契地举起了枪。
欧阳泽感谢地看了看他们,摇摇头对藤田治也道:“我不觉得你敢逃。”说着便用雄剑割开了藤田治也身上的大网。
“好吧,好吧。”藤田治也从网里面钻出来,伸了伸手脚。
欧阳泽把雌剑对着藤田治也扔过去:“接住!”
“好剑。”藤田治也操住雌剑,看了一眼后仍在地上:“但我身边还有更好的。”说着拔下了背上背着一把铁刃铜柄的古剑。
是龙渊剑!
蔡子安见到了这把剑,不禁想起了藤田治也把它从自己手里抢走的情景,不由地有些惭愧。
此时,不光蔡子安、王琼、任晴、帕里蒂丝、陈东四个人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就连陈冲和一些战警也都跑出船舱来观战了。
藤田治也卓立船头,手里的剑尖向下斜垂。他的眼角虽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但身子仍然像枪一般直。
而他对面的欧阳泽平举剑身,脸上露出了一股坚毅之色。
两个人的背后,太阳将落未落,海面上涌起了万道金波。
突然,欧阳泽利剑连抖,直刺藤田治也的前胸、双肋、小腹四处。
藤田治也也转动手腕,掌中的剑“啪啪啪啪”连动数次,把欧阳泽的剑招全部化去。
一个巨浪打来,巡逻艇颠簸了一下。
欧阳泽和藤田治也交换一招后,便站在了对方刚才站立的位子上。
蔡子安、王琼等观众都紧张地瞧着,到这时才喘了口气。
蔡子安也学过剑,但他却无法辨认出,欧阳泽用的究竟是哪一家的剑法。
只见欧阳泽曲肘侧身,掌中的剑缓缓地举了起来。
这一招看来是要防守,但藤田治也的神色却凝重起来,利剑高举过顶,用它来护住全身。
海风呼啸,吹得藤田治也的黑色长发和欧阳泽的金色短发都乱飞起来。
在海浪翻滚的背景中,他们两人的身子都一动不动地站着,站着。
突然,欧阳泽挥剑出去,急如闪电。
藤田治也也连忙举剑架住,短短一瞬间,双方已各自急攻了二十余招。
蔡子安等人再一次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心都平白地吊住了。
突然,一声龙吟响彻海天,缠绵不绝。
欧阳泽的身影晃了两下,一个踉跄,在甲板上倒了下去。
藤田治也一动不动地站在船头,双手紧握着龙渊剑,剑尖斜斜指向前方。
海天辽阔,金波万里,衬着他孤零零的一道身影,这景象要多壮美有多壮美。
欧阳泽缓缓地,缓缓地用剑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苦笑对藤田治也说:“我输了,你把龙渊剑留下,然后可以走了。”
蔡子安、任晴、陈东等人都举起枪,虎视眈眈地盯着藤田治也。
藤田治也平静地点点头,然后手一松,龙渊剑“叮咚”一声掉落在甲板上。
蔡子安大步上前,一下拿走了地上的龙渊剑。
藤田治也淡淡一笑,然后纵身跳入大海之中,飞溅起一朵白色的浪花。
落日的余晖中,安全部的巡逻艇缓缓地靠到了宁波港口。
下船的时候,王琼再一次回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一眼,只觉得这些天的冒险经历都恍如一梦。
而蔡子安则迫不及待地提醒陈冲道:“陈教授,你可别忘了,你说胜玉墓里出土了一箱子竹简,它们记载了一些离奇的事情,要带我去看看的呢。”
陈冲一听,连拍大腿道:“对对对,我差点把这都忘了。”然后看了看天色:“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
之后,蔡子安、王琼、陈冲三个人就跟任晴还有帕里蒂丝等安全部的战警告了别,在宁波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蔡子安三个人又早早地起了床,跳上了去苏州的火车……
等到了苏州之后,他们便打了辆的士,来到了干将东路71号的考古研究所。
再一次见到这个外形酷似天安门的地方时,蔡子安不禁感慨万千:人生匆匆,上次来这里看胜玉尸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转眼就一年多过去了。
随即,陈冲便带着蔡子安和王琼来到了三楼的文物特藏室里面——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有金的、铜的、陶瓷的等等。
陈冲把一个腐烂的箱子拖到了蔡子安和王琼面前。这个箱子的头部和尾部本来都装着一对铜棺环,但现在,这两个铜棺环都掉落到地上了。
蔡子安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有七八片竹简,虽然已经散开了,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这是我在胜玉墓左耳室的地下挖出来的。”陈冲认真地说。
王琼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们当时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左耳室,没深入研究,嘿嘿。”
蔡子安捡起了几片竹简,随手翻了翻说:“上面写着隶书呢。”
“隶书?是汉代的程邈创作了隶书吧?但这里……”王琼也在蔡子安身边蹲了下来。
陈冲哈哈大笑,站着解释说:“那可不一定,人们通常所说的程邈作隶书,应该理解为程邈对当时民间流行的新字体做了些整理和改进,但事实上,隶书在先秦就存在了。”
王琼好奇地问陈冲道:“竹简上写了什么?”
陈冲朝蔡子安努努嘴:“让他来告诉你吧。”
“好的,我慢慢看。”蔡子安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认认真真地阅读起竹简来。
王琼见此,只好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翻看着正在连载的女尊小说。
蔡子安吃力地看了半天,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
“子安,怎么了?”王琼把手机上的网页关掉,关切地问道。
“越王允常跟秦哀公有勾结……”蔡子安傻愣愣地抬起头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允常是勾践他爸。”
“这么远都行?”王琼咋了咋舌头。
“行!这里说了,吴王阖闾攻打楚国,楚国的大夫申包胥前往秦国求救。最后,秦国答应出兵,但是……”
“但是什么?”王琼迫不及待地问。
“但是当时秦国西部的羌人起了叛乱,所以,秦哀公只好先派使节到吴国南方的越国,让越国人帮忙对付吴国。”
王琼喃喃自语说:“在晓夕的梦中……胜玉公主带着八蛇之鼎来到了越国,希望越国人能帮助她叔叔夫概夺取王位。”
蔡子安打了个响指:“对啊,所以当时的局势是越国、夫概,甚至还有秦国都联合起来,想要干掉吴王阖闾和他的儿子夫差。”
这下轮到陈冲听不懂了:“赵晓夕?梦?什么跟什么?”
王琼觉得即使把“赵晓夕像胜玉公主,并且还拥有胜玉公主的记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外人是根本不会相信的,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蔡子安愣了一下,不过也觉得不说为好,便又拿起了另一片竹简:“还有,这片竹简上说,后来,和秦哀公打仗的羌王‘烧当’战死了,就埋在西部的蚕陵山里。”
王琼拉住了他的手臂:“其实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留下了这些竹简?”
“当然是胜玉公主!这些竹简上的署名都是她。”蔡子安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竹简。
听完了他的讲述,陈冲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的古文水平不错,这些竹简上记载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正在写论文呢,估计这个新发现能震惊考古界!”
“那我在这里预祝陈教授您能一鸣惊人了。”蔡子安很殷勤地握住了陈冲的手。
陈冲满意地摸了摸刮光了胡子的下巴,笑得是十分得意。
晚上,蔡子安和王琼请陈冲在苏州的一家小饭店里吃了顿火锅,然后便各自行动了。
蔡子安两人找了一家干净的自助酒店住进去,里面不提供牙膏牙刷,但价格十分便宜。
睡觉的时候,蔡子安搂着王琼说:“接下来,我们去蚕陵山看看吧……嗯,先找那边的博物馆,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难道你还准备去蚕陵山找羌王烧当的墓?”王琼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