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本王要先睡一觉。”
半晌没听见声音的婉蜜转过身,却看见他闭上的眼睛,她捂住胸口,轻手轻脚的离开他的身边。
密林下面也许掩盖了许多善良,罪恶,但表面上却总是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婉蜜走进密林里面,她回过头,看见陆堔睡着了,于是她蹲下身,躲在树林后面,解开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她的眼睛还不时的往陆堔那个方向看去,生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还好,他一直都没反应的坐在那睡觉。那冰凉带水的布料贴在身上真的让她感觉全身都莫名的疼痛,她把外衣挂在树枝上,让它由风和阳光晒干,而她,只不过贴身穿着裘衣躲在草林中,她拨弄着衣服,想让它能快点干,她还紧张的不时看着四周动静,一丝轻微的风声就让她像兔子般的迅速蹲下去。
不远处的陆堔慢慢的睁开眼,他瞥了一眼远处那个在绿色的林中无比显眼的白条条身躯,她果然还是去换衣服了,只是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也出现过。但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接着,陆堔又闭上了眼睛,他懒得动弹,因为他还要赶紧恢复体力,如果他们没有尽快上那个隐秘洞穴里的话,不出几天,在这片密林中的他们很容易就会被卫王的人找到,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形式。
太阳慢慢向西移,它失去了明媚的光和热,并逐渐的暗淡下去,幽林中树的叠影交错,给人带来一种神秘感,婉蜜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回到那里时,陆堔都已经醒了,她把手中捡来的树枝扔在地上,“因为刚下过雨,这些柴火不知道能不能烧着。”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的裙摆里还兜着一些陆堔说不出名字来的野菜,不过让人看起来怪怪的。
“你怀里拿的什么东西,该不会你别有居心吧?”他对谁都那么有戒心,这次也不可例外。
婉蜜不想同他争论,因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下的命运像是连在一起的。但是婉蜜知道,既然她都懂得的这些,那同样的道理,陆堔肯定就比她更懂了,陆堔看到她如此识大体的所为,不禁心里对她多了几分赞许,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肯定就跟他理论起来了。他何尝又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单纯想逗逗她而已。
她不理会他损人的言语,自顾自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
不过陆堔倒是被她彻彻底底的忽视了,一下午的睡眠让他顿感精神百倍,夜幕中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娇柔的腰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的脑中似乎还浮现出刚刚她那白条条的背身,他打着哈欠,把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穿了上去,陆堔衣服的颜色和黑夜相交融,他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不一会,婉蜜便做好了这顿简单的晚饭,但她却没有叫他,而是一个人闷闷的独自吃了起来,她的这个做法是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他陆堔是谁?怎么会容许别人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只见陆堔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后面,双手环住她的腰,婉蜜一个机灵,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故作镇定的她,一把抓住他宽厚的手,制止了他的继续,“王爷,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说完这句话,婉蜜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哦?你是在间接的说本王现在不敢拿你怎样吗?”他笑着,根本就不理会她完全无力的抵抗,一手就覆盖在她胸前,缓缓的动了起来。
婉蜜吓得手忙脚乱,她想要护住胸口,但是却隔着他的手,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
“王爷金体。不知……吃不吃得惯……糟糠。”她气息不稳,但终于把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他勾嘴一笑,放开了她。从前他在外打仗时,有这些吃就算很不错了,他也是吃过苦的人,哪里是像她想的那样。
饿了一天,肚子都有几分难受,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开始他的进食。
婉蜜看着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待他们吃完时,天色早已黑透,陆堔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把在场的一切有人存在过的东西都破坏了,火光这种东西在黑夜中可是格外醒目,更是一点也不能留,但这丛林中,他为以防万一,可能会碰着野兽,他留了个心眼,不得不留了一个火折子。他又带着婉蜜绕了去离洞穴不远的另外一个地方,婉蜜看见他的这些做法,这不得不说陆堔的小心谨慎。最后,他们选择靠在一棵松树下迎接第二天的天明。
“什么?你们竟然没找到瑞王?朕不是都说了一定要解决这件事的吗?”卫王在堂上大发雷霆。
“他脚步太快,属下跟不上就丢了。”堂下的人如实的禀明情况。
“哪里跟丢的?”他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我们和天启的边界,是一个被叫做幽林的荒芜之地。”
幽林?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只身进去,恐怕危险的很。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卫王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更关心的是别的。这下是糟了,本来瑞王就是过来探听情况的,现在让他平安回去了,恐怕要多生出一些事端,而且他还抱的美人归,而自己和宸王爷本就面合心不和,他抢走了宸王妃,等顾亦宸回来还不得跟他彻底闹翻?不行,现在还不是撕开脸面的时候,不能那样做。
房里——
采伊坐在桌旁,她的手里缝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棕色的衣服上密密的都落满了针脚,足以见得她的细腻心思,她心里想着,要等陆堔回来的时候,就能马上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了,她心里该有多高兴啊!
“孩儿,我们一起祈祷你爹爹能早点回来好不好?”她摸着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只是一个在家等待丈夫回家的普通女人而已,无关她之前的身份地位,也无关个人得失,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荣辱和丈夫是一体的,因为,她是瑞王陆堔的妻子,仅此一条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