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远了,婉蜜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开口说道,“这明明是阿谀奉承,你怎么就纵容她?我不想要这个,还给你。”她把手里的玉镯放在他的手上。
顾亦宸看着她像赌气的样子,高兴的笑了笑,“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然是夫妻了,就冲这个难道不应该打赏吗?”
听到他的说辞,婉蜜无奈的笑了笑,他真是小孩子气,就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把银锭子给人了。
“婉儿,所谓礼轻情意重,我也是高兴过头了,且一个玉镯,你要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拿它招摇?”他开玩笑的样子让婉蜜娇啼一声,她的手腕上重新被套上玉镯。
他们一路的说笑,真是羡煞那些想亲近婉蜜的花花公子,但是那些人却都不敢放肆。
这把乔宇挂出去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任何动静,陆堔心里暗自着急,难道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不过他脑中这一闪而过的迟疑并没有动摇他的主意。也许他等的人现在也和他一样的焦急。
“王爷,只怕咱们要等的人还没来,那高台上的小子却先不行了。”跪在堂下的将军故意没有把话说全,但他们都是聪明人,陆堔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
这场在陆夫人眼里看起来是报仇的戏码,其实只是陆堔想引鱼儿上钩的一个圈套,不过这次鱼儿倒是放聪明了,沉得住气,没有跟他来个硬碰硬,不然……他们就跑不掉了。
“也罢,让我们的人撤回来,还有,千万别让乔宇死了,本王还要用他作别的打算。”
彭彭彭……
陆堔抬起头,他挥了挥手,那个将军退了下去。
“母亲,这么冷的天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
只见陆夫人站在半掩的门下,原来是她敲的门。
“堔儿,许久未见,你倒是让母亲挂念得很。”陆夫人走到他身边。
“母亲,我这不是公务繁忙嘛!”他收拾了一下旁边的书桌,扶着陆夫人坐在自己身边。
“堔儿啊,不是母亲说你,公事再多,也没有家人重要,你看采伊挺着个肚子,在府里没名分也不是个事啊!”
原来母亲来看自己是其次,为采伊的名分而来才是真。
“母亲,那日我说得很清楚了,等诺儿回来再说。”说着,他又摊开书本,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这个事情,母亲都替你想好了,我记得从前诺儿是与你拜过堂的,她回来还算正妃,也就不用重复了行礼了。”陆夫人利落的说完了。
陆堔皱眉,他不是不想娶采伊,只是觉得时候没到,母亲这样的硬逼,让他心里也对采伊产生了看法。
陆夫人看见他迟疑的样子,不由的再次开口劝道,“堔儿,做母亲的总是为你好,想当年我们一同从府里逃出来的时候,我总是害怕你会有什么意外,毕竟你是我们陆家最后的希望,我一味的让你逃远点,就算知道你这一走,我们母子天各一方,可能会永不见面,但也总是希望你能逃开后面的追兵,那只是一个母亲希望儿子能活下去的简单心愿而已,现在啊,哎!儿大也不听母亲劝了。”她虚叹一声。
那样子,让陆堔看得心里很是不舒服,陆夫人说起的这件事,倒是让陆堔回想到当时的场景了。
那年,母亲是让他逃,但是当时后面追兵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一同逃走,当时母亲也许是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故意让他脱下外衫,把它罩在稻草上,母亲抱着罩有他衣服的稻草拼命的跑,而他也就是在那天和母亲分道扬镳的,他们甚至都还没说什么分别的话,就被迫分离了。
“那就依母亲吧!”他把手肘支在书面上,两眼无波澜的看着一旁的陆夫人。
“那好,堔儿,母亲这次就为你做主,等过两日你就做你的高兴新郎吧!”陆夫人乐呵呵的走了。
陆堔也无心做别的事了,他烦躁的合上书,仰面躺在床上。
“王爷,采伊姑娘来了。”门外响起小丫头清脆的声音。
他一下猛的撩开床幔,看见门外那个款款而来的身影。
这母亲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她该不会也是来要这个名分的吧!虽然陆堔了解她不是这样在乎地位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往这那边想,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不悦。
“你来做什么?”他稳坐在床边,“王爷,你上次走得匆忙,把这个吊在我那,现在特意来送回。”她温柔的笑着,嫩白的手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物什,恭敬的半蹲,举在他面前。
只见她手里拿的正是那个芸香花纹的香囊,陆堔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摸,果然是空空如也。
“就为这个小事?”
“嗯,妾身对夫君的事不敢马虎且没有小事可言,所以特意送过来的。”她依旧保持双手托着香囊,举过头顶的姿势。
听到她的话,陆堔心里一下就松了,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一个如此真心对他的女子竟然被自己那样揣测,而最近也是被一些杂乱的事牵绊住了,分了神,少了时间去看看她,难免让她孤单,他揉揉头,扶起她。
她的肚子在宽松的衣服下微微的凸显出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带有做母亲的温柔韵味。
“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也不怕冻着。”他搓着她冰凉的双手。
“妾身不怕,只是有点想王爷。”她的手从陆堔手中抽离。
“那王爷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妾先走了。”她笑着,恭身要走。
陆堔拉住她的手,采伊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你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本王就堂正迎你过门。”他的话让采伊吓了一跳。
“王爷,你是说真的吗?”采伊咬着嘴唇。
“本王可骗过你?”倒是他陆堔,本来是一件喜事,但他那冷漠的语气却让人害怕,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有种事不关己的姿态。
采伊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也看出了陆堔的不乐意,喜悦过后,她就恢复了镇定。
“王爷,如果是夫人的意思,那就准我自己做主。”虽然陆堔平时对她确实比别人要好,但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他们之间那个不是很清楚的界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