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刀给我。”
陆堔一睁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难道因此她要寻短见?但他还是从怀里抽出给了她,他倒是要看看她想怎样。
只见她拔下串好的兔子,用刀切下一小块肉,毕竟她手上的伤没好,还没切好碎她倒是疼的直咬牙。陆堔接过刀子,这才把兔子肉串上了。原来他倒是误会她了,婉蜜只是不想和他分这个兔子。
趁着肉还在烤的功夫,陆堔把寻来了的药草切碎,又喊她脱了衣服。
婉蜜不好意思别过头,掀开衣服只露出了那个伤口。
“又不是没看过,扭扭妮妮做什么。”说完哗的一下,她的一整个背都露了出来,光洁的背偶尔还能看见一点小疙瘩,他敷上药草,又细心的绑好,忙完这些,陆堔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汗,婉蜜忙把衣服拉起来穿好。他转动着火旁的肉,婉蜜看见他的袖口被划出一道裂缝,轻拉住他的袖子。
“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吧!”她平白就被他打搅了婚礼,但他也救了她。
陆堔看了眼,袖子半开。当即就脱下来给了她。
婉蜜拿出贴身的针线包低着头对着火光细细的缝着,他手里是在不停的转着肉,而眼里却是在看着她,她半披着衣服,用针在他的衣服上落下密密的针脚,那样子像是一个为丈夫缝衣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陆堔接过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婉蜜也抓起火边的肉递到嘴边。
待肉足饭饱陆堔将残渣从洞口扔了下去,他转过身,却看见婉蜜在盘着她那满头青丝,露出她那白皙的脖颈,他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她的头发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盘起来真难看,以后不准再盘头发。”说完松开了手。
婉蜜狐疑的看了他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她无心的挑弄着面前的火堆。
在这深秋里冰冷的地面发出刺骨的寒气,也许是柴火不够了,火慢慢的就小了下去,地上没有任何的铺盖,她冷的缩在墙角里发抖,而旁边的男人却一动不动的睡着,她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就不愿意去接近他,婉蜜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让自己不那么冷,但是这寒凉的山里风不断吹在她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移动身子,像做贼似的轻轻挨着他的手臂,她只希望他已经睡死了,没有察觉自己的靠近。哪知她刚挨过去,他就伸手搂她进怀里,一股男性的霸道气息包围着她,她被温暖的包裹住了。
他在她刚迈开步子的时候就醒了,习武之人听觉异常敏锐,何况是在如此安静的夜里,他倒是想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她轻挨着他的时候,他闭着眼,嘴角一勾,搂住身子冰凉的她。
一夜好梦……
早晨,露珠顺着洞口的树枝滑下来,刚睁眼,陆堔就看见窝在自己怀中的娇小身子,她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挺直的鼻梁下面小小的嘴轻抿着,乌黑的散发衬的脸愈发苍白,只让他觉的她更加柔弱,她的身子在他的臂弯里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他突然就觉的一股火从小腹直窜上来,他轻轻的撩弄着她拖延在地的长发,白白的脖颈若隐若现,更显她的妩媚。只怕他连自己也没发现此刻眼中的柔和,他忍不住像是恋人般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但他立马就回过神来,他竟然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婉蜜被惊醒,悠悠的睁开眼,陆堔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两手一松,没有任何准备的婉蜜就摔到地上,她吃痛的起来,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扔下她走了。她只想快点找到回去的路,避免在这荒郊野岭的再生出什么事故来。她起身走到洞口处张望着。
“回王爷,那男子携王妃坠崖,现在不见了踪影。”士兵跪在地上。
一本书啪的一声猛砸在士兵的头上,“再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士兵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他吓得一面应和便连连往外走。
都怪陆堔,若不是他来搅局,现今他与婉蜜便已是夫妻,又怎会要轮落到到处找人的结果,气愤归气愤,他也担心她的安危,看过她满身的伤,就知道她是断断不能去陆家的,何况陆夫人已经回到了瑞王府,那样只会害了她的。他要阻止陆堔,阻止他的企图,他的妻子就应该由他去守护。
洞外一片广阔,树层层叠叠的交错在一起,林缝间隐约看见潺潺的流水,莫名就给这带上了灵气,此时地形复杂,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只要出了这片林子,应该就是卫国的地界了,但……她回头望了眼陆堔,只见他只是平静的擦拭着他的小刀,连看都不曾看她。婉蜜气馁,走过去都着嘴小声的说,“我要下去。”
陆堔眼睛一抬,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的脸,“下去干什么?”
听到他的质疑本就有点心虚的她红了脸,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她灵机一动咬着唇,“我想再去找些昨天的药草,伤口疼。”
陆堔只是微微一觑,伸手就拉下她的身子,婉蜜倒在她的怀里她挣扎着要起来,陆堔却反把她按在地上,他低着眼看着身下的她,他的头发也垂落在侧,紧接着他就封住她的唇,他反剪住她的乱动的双手,婉蜜气急。
只见他捂着嘴皱眉说,“你脸上涂了什么东西。”
婉蜜一听摸上自己的脸,昨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新娘当然要画美美的妆容给夫君看的,毕竟那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天。而自己的脸上那个疤自然是用了厚粉盖住了。也难怪他觉的怪怪的。婉蜜只希望脸上不要有疤痕,美不美倒是其次,在以前的舜朝,女人的脸上要是有疤,就会给人看不起。所谓的舜朝第一美人都是别人冠以她的,其实美与不美从来就没有明显的界限,也许她的长相恰恰符合大部分人对美的认识。
“女人的脸上当然是脂粉。”她捂着那半边脸淡淡的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陆堔只觉的面子上挂不住,就算她并没有笑他,却也让他觉的瑞王的面子受损,刚刚看见她脸红红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撒谎,本想就只逗逗她的,却吃了一嘴的脂粉,难怪感觉不对,可真算的上是“美人在怀,却碰了一鼻子灰”。(未完待续)